時間已接近淩晨四點，眾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各回各家。
    分別前，世良真純看著清水秋織，眼裏閃過探究，“秋織，謝謝你幫我解圍，不過……”
    “嗯？不用謝。”清水秋織摘下一隻耳機，無所謂地揮揮手，“我隻是看到他們朝你踢了塊木板，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秘密？”
    世良真純看著她猶豫一瞬，在即將張口之時兜裏的手機震動一下，她掏出一看是自己的媽媽。
    “啊抱歉，我得先回家了，再見啦～”
    清水秋織似乎隻是隨口一問，不在乎地揮揮手道別。
    空蕩蕩的卡拉ok由於發生了如此慘烈的案子，直到剛剛所有警察才結束忙碌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沒有人關燈，血跡也暫時沒有清理。
    清水秋織站在鬆鬆垮垮的警戒線外，慘淡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雪地上，反射在她潔白的麵龐，更顯孤寂慘淡，微微勾起的嘴角透露著一絲詭異。
    耳機內的音樂不知何時停止播放，陣陣寒風呼啦呼啦地打在上麵，她卻絲毫不覺，歪頭注視著西川千緒乘坐的車輛漸漸遠去。
    “千緒姐姐，你還是那麽引人注目。”
    “不過似乎有人把你當成獵物了呢。”
    “我不開心哦。”
    清水秋織歪頭笑著，唇角的笑容越綻越大，冷風帶著陣陣血腥氣在無聲無息中包裹她全身，枝頭的烏鴉瑟縮一下噤了聲。
    重新奏響的音樂聲夾雜著輕輕的腳步聲，消失在道路盡頭，惟餘少女輕聲的吟唱。
    ……
    西川千緒坐在副駕駛，收回看向後視鏡的視線，眼神淡淡。
    “這小姑娘有時候還挺嚇人的。”
    鬆田陣平打了個哈欠，晃了晃困頓的腦袋，“跟你挺像的。”
    “嗯？我？”
    西川千緒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有嗎？”
    鬆田陣平點點頭，陷入回憶，“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那天的天台嗎？”
    他手指敲了敲方向盤，眼露笑意，“你那晚悶不吭聲地下樓，站在白毛麵前一臉瘋狂的樣子，可把我們幾個嚇得夠嗆。”
    “你那高跟鞋聲還有搭在槍上的一縷頭發令我印象挺深刻的，”他空出一隻手搓了搓手臂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
    西川千緒眨眨眼，沉默一瞬，“嗯……其實我是在為他射掉我一縷頭發而生氣啦。”
    鬆田陣平握了下她的手，單手控製著方向盤，“謔，這麽看來，你還是沒那麽變態的。”
    “什麽？”
    西川千緒一愣，瞬間炸毛，“你罵我變態？”
    她抽出手，雙手抱胸，氣鼓鼓地看向窗外不再言語。
    鬆田陣平側眸看了一眼，低聲笑了起來，“怎麽又生氣啦？”
    “我就是要生氣，你管我！”
    “好好好～我的錯，千緒大人請原諒小陣平吧？”
    “切！”
    她冷哼一聲，扭過頭。
    ……
    二人到達公寓樓下時已是四點半，正是夜深人寂之時。
    西川千緒打開車門，雙腳踩在地麵上，揉了揉發疼的小腿，腳底一片火辣辣的疼。
    有那麽一瞬間，她想把腳上的高跟鞋脫掉光腳回去。
    “大小姐，給個機會贖罪？”
    鬆田陣平不知何時已經下了車，此時正單手撐在副駕駛的車框邊沿上，低頭看著微微皺眉的西川千緒。
    “贖罪？”西川千緒有些懵，“怎麽贖？”
    不待她再多說些什麽，鬆田陣平一手穿過膝蓋彎，一手穿過後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西川千緒一驚，天旋地轉之間連忙伸手死死抱著他的脖頸，腦袋深深埋在他的肩膀上。
    耳邊傳來關車門和鎖車的聲音，緊接著鬆田陣平抱著她輕輕鬆鬆地掂了掂，步伐穩重地走向回家的小路。
    淡淡的煙草味縈繞在西川千緒的周圍，她緊緊摟著鬆田陣平的脖子，感受到腰間和腿彎處結實有力的手掌，咽了咽口水。
    她悄悄掀起一絲眼簾，鬆田陣平嘴角上揚，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喉結滾動間獨屬於男性的氣息悄無聲息占據她的心房。
    她抿抿嘴，伸出一根手指在喉結處點了點，硬硬的，滑滑的。
    鬆田陣平的步伐一頓，側頭看向懷中又把腦袋低下的女孩，眼神幽深。
    西川千緒將腦袋死死埋在他的肩膀上，耳尖通紅，劇烈的心跳如擂鼓般震響，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開門。”
    “哦哦。”
    鬆田陣平有些沙啞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西川千緒迅速抬眼掃了一眼門鎖，摁開指紋鎖。
    鬆田陣平抱著她走到沙發前停下，懷裏的女孩仍舊沒有任何動靜，他不禁失笑。
    “你想一直抱著我嗎？”
    “想。”
    出乎意料的，女孩點了點頭，鬆田陣平微微挑眉。
    西川千緒埋頭在肩膀上蹭了蹭，隱隱有些撒嬌的意味，“我好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她再次抬手，摸上鬆田陣平的喉結，眼睛亮晶晶的，“還有你的喉結，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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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給她說完話的機會，鬆田陣平將她放倒在沙發上，欺身壓下，拇指和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唇。
    西川千緒的眼睛驟然睜大，呼吸停滯，震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麵龐，下意識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用一隻手扣住兩隻手腕按在頭頂。
    他閉著眼的睫毛很長，微微顫動著，隨著她掙紮的動作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心跳徹底亂了節拍，不知不覺間牙關被撬開，唇舌交纏之間，心底的悸動越來越猛烈，最終繳械投降，身體控製不住地發軟，無力。
    “嗯……”
    鍾表秒針滴滴答答，由越來越響再到無聲無息。她的手不知何時掙脫鬆田陣平的禁錮，輕柔攀在他的脖子上，閉眼主動迎合著越來越深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時間凝滯，寒風靜止，月光低垂，東方的天際微微泛紅，年輕男女仍舊難舍難分。
    “不能再繼續了，會出事的……”
    西川千緒好不容易找到一絲空隙，大喘著氣軟著聲音說道。
    鬆田陣平掀起眼簾，女孩臉頰微微泛紅，眼神迷離，因喘氣而不斷起伏的櫻桃小口更顯鮮豔欲滴。
    “不管。”
    墨色瞳孔逐漸泛起驚濤駭浪，嗓音沙啞，他再次按頭吻下。
    模糊間，他低低笑了一聲，“放心，不會的，小慫包。”
    在越來越熟練的吻技下，兩人逐漸沉淪，忘卻曾經未來之事，惟餘眼前人，意中人，心上人。
    情意正濃之時，她輕聲呢喃，“陣平，喜歡你，超喜歡。”
    以後再也不隨便摸喉結了。
    這是西川千緒腦中唯一的想法。
    ……
    十指相扣，身體相依，邊界感在皎月漸落中消失，愛意於日光東升時溢出。
    惟願未來，夜幕低垂，星空浩瀚，他與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山巔之上，天地之間，共度日升月落，享春去秋來，白首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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