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西川千緒笑著，緩緩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溫熱的氣息吐在清水若禾耳側。
    清水若禾微微一頓，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笑顏，沁人心脾的芳香絲絲縷縷滲入他的衣衫。
    西川千緒勾著他往外走，清水若禾順從地跟著她來到一條岔路口，然後停下來。
    “你喜歡我，對嗎？”
    女孩略帶輕佻的話語在腦中回響，清水若禾側眸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
    西川千緒繼續說：“我們相識於十二歲，自小一起長大，你大我五歲，因此我一直把你當哥哥看待。”
    清水若禾垂下眼簾盯著她虛虛摟著自己的手臂。
    西川千緒眼睛盯著虛空，聲音逐漸變得空靈，“你和秋織，是我為數不多的溫暖，我希望你們可以快樂，實現自己的夢想。”
    “可是後來，秋織出國，你癡迷於醫學，我們的來往雖少，關係卻不變，我一直當你是哥哥。”
    “是什麽時候，你變了呢？”
    清水若禾微微勾起嘴角，眼底閃爍著些許瘋狂。
    他抬手將西川千緒按在懷裏，先前的距離感蕩然無存，把頭埋在脖間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喉嚨溢出低低的笑聲。
    “哈哈哈……沒有人能抵得過我對你的愛。”
    他加重音再次強調，“沒有人。”
    “是嗎？”
    西川千緒微微笑著，搭在他脖間的手腕翻轉，一把手術刀出現在手中。
    “你不懂，我的繆斯。”
    清水若禾輕輕吻上她的鎖骨，動作輕柔又珍視，仿佛在親吻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收緊，另一隻手摸上她腰間的槍。
    “清水若禾！”
    與遠處傳來的呼喊同時發生的，是兩人刹那的分離。
    冰涼的利刃緊貼著清水若禾的脖子動脈，警用手槍冷冰冰的槍口抵著西川千緒的後腰。
    清水若禾用槍口按著她的腰往懷裏帶了帶，西川千緒握手術刀的手微微用力，他脖間出現一絲血痕。
    “嗤，有點意思。”
    另一處走廊傳來一道男聲不屑的嗤笑，兩人不約而同抬頭望去。
    琴酒和安室透的半邊身子隱藏在陰影裏，並肩而立，方才聲音的主人——琴酒靠在牆上，饒有趣味地看著兩人。
    西川千緒看了一會兒他的眼睛，吹了聲口哨，“新眼睛不錯，不用謝我。”
    琴酒眯了眯眼，隱隱散發著些許殺意。
    安室透手放在兜裏，不動聲色地按動著手機鍵盤，給等候在外的風見裕也和諸伏景光發送消息後，視線穿過二人，看向對麵瘋瘋癲癲的男生。
    西川千緒同樣將視線投往古川源，他渾身發抖著像在極力忍耐著什麽，衣服鬆鬆垮垮，臉上有些許淤青。
    目光搜尋一圈，她沒看到鬆田陣平的身影。
    十分鍾前，她還收到鬆田陣平的消息說發現了古川源，自那以後再無任何新消息。
    西川千緒抿抿唇，隱藏下心底的擔憂，笑著看向清水若禾，“喲，找你算賬的來咯～”
    清水若禾卻是連一絲視線都沒有分給他，隻緊緊注視著西川千緒。
    古川源卻是猛地掏出一把警用手槍，顫顫巍巍地指著清水若禾，“你騙了我，你說過我把他殺了就給我藥的！”
    清水若禾這才微微扭頭，上下掃了他一眼，“我們認識這麽久，你應該知道我是很重情的人。”
    “你家製造了那起列車爆炸案，害死那麽多死裏逃生的孩子們，而如今的你還想殺了無意發現秘密的好朋友，我怎麽能容忍自己當一個看客呢？”
    他語氣平靜且充滿無辜，仿佛隻是在問你想吃糖嗎這樣的簡單問題。
    西川千緒卻盯著古川源手裏的槍，那是鬆田陣平的槍。
    古川源晃了晃混沌的腦袋，猛地拔高聲音，“那是你們要求的，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西川千緒眉心微皺，分出一絲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什麽事，說說唄。”
    古川源：“那天他發現田中峻也在撬車鎖，就通知我過來，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那車是他的。”
    “我們達成合作，我幫他處理掉田中，他給我新研發的特效藥……”
    西川千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一會兒自個首吧。”
    “……”
    古川源的表情有一瞬間皸裂。
    突然，他獰笑著看向西川千緒，“你也別裝，以死來威脅他們放走那群孩子，還以為自己是什麽高大上的人呢？”
    藥癮發作到頂峰，他不受控製地歪著嘴，口齒模糊起來，“偽善又愚蠢的家夥，你不知道吧？那群孩子全死啦！”
    他的身體開始發軟，撐著牆壁勉強站立，發泄著內心的憤怒，“他們跑掉的上了列車被炸掉，沒跑掉的被盡數抓回接受新藥物的實驗，最後全都死啦！”
    “村山先生善心大發，把他們的屍體和那對夫妻葬在了一起，就是那個小院，你們肯定去過了吧？”
    “哈哈哈哈你們不知道吧，現在市麵上大部分的養顏強身藥品，都是這群孩子的貢獻。”
    “當然，還有你。”
    古川源一口氣說完，抬手指著西川千緒，輕輕落下最後一個字，在她心裏激起千濤萬浪。
    狹窄的走廊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外麵似乎下了雨，劈裏啪啦打在天花板，越來越猛烈。
    琴酒略微挑眉，好笑地看著西川千緒，想知道她的反應。
    西川千緒卻並不如他所願，她一隻手拿手術刀抵著清水若禾的脖子，一隻手按著清水若禾一起轉了個方向，使其背對著古川源，同時，她也將後背暴露在琴酒麵前。
    “你的意思是我參與了研發，還一分錢沒掙？”
    西川千緒麵露驚訝，隨即看向琴酒，一臉不高興，“你們憑什麽不給我分紅？怎麽說我也算是個以技術為投資的大股東吧？報表看不到，利潤還沒有，黑衣組織就是黑。”
    “？？？”
    琴酒明白了古川源為什麽會失去表情管理
    安室透靠在牆上，握拳輕咳一聲，忍著笑意。
    聽到這樣的事還能開玩笑，調侃組織，嘛，看起來她的承受能力遠比他想象的強。
    西川千緒認真思索了幾秒，真心勸慰道：“你還是得去自首，順便把這家黑心酒廠告了吧，我給你請律師。”
    末了，她還貼心地補了一句，“去隔壁公安部說哦，千萬別走錯來我們刑事部，這事已經歸他們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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