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滿意的反應，清水若淩笑了笑，“是啊，就是你想的那樣。”
    西川千緒立刻動作，想叫老頭出來，轉瞬被清水若淩識破，“沒用的，這裏完全獨立，你可見不到他。”
    西川千緒停下來，抬頭盯著世界之眼，眯了眯眼睛。
    她轉頭環顧四周，目光從擔憂的幾人臉上一一滑過，最後定格在清水若禾……不，他身後的村山涼介身上。
    她注意到，村山涼介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他在裝睡。
    為什麽？他是想聽到什麽問題和答案嗎？
    西川千緒略微思索了一下，有了想法。
    “啊，在繭裏維持一個姿勢可累死我了。”
    突然，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大咧咧地平躺在清水若淩身邊，似乎完全忘記了身體的疼痛般輕聲哼著歌。
    “……”
    “你在做什麽？”
    清水若淩拉高警惕心，隨即又放鬆下來——他們所有人都被困在這裏，在靈魂祭完成之前所有人都出不去。
    西川千緒朝她吹了聲口哨，“反正也出不去，幹坐著也是無聊，聊聊天吧。”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在你的靈魂被完全吞噬之前。”
    “嗬，”清水若淩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輕笑出聲，“好吧，你發現的東西還真多。”
    “不對，清水若淩體內流失的血量完全可以造成失血過多死亡，可她還活著。”
    服部平次的聲音忽地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麽說……所有npc裏，隻有她有溫度。”萩原研二摸著下巴，半長發柔順地垂在耳側，掩蓋住眼底的深思，“按理說她是和我們一樣的玩家才對，卻在這裏扮演著控製三輪遊戲的npc呢。”
    遠山和葉也附和道：“話說第一輪遊戲開始時，清水若淩的神態和語氣在不停變化，反差極大，就像……”
    她皺了皺眉，“像……”
    鬆田陣平：“搶奪身體控製權。”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三人同時抬起頭來，看向清水若淩。
    “嘛，還不算傻嘛。”
    清水若淩笑笑，隨手撿起地上的刀，再次插入心髒，鮮血又一次湧出來。
    她的語調不變，甚至還帶了些許輕鬆，“是啊，這具身體和‘清水若禾’一樣，都是我製造出來的npc，隻不過為了方便行事，我搶奪了她的控製權而已。”
    西川千緒如嘮家常般換了個姿勢，轉為趴在地上，用手撐著下巴，“但你沒想到的是，你哥會在第三輪突然加入遊戲，直接殺了原有的npc‘清水若禾’，頂替他再次完成滅門案。”
    她睨了清水若禾一眼，對方沉默著站在離村山涼介很遠的角落，不知在想些什麽。
    被多次點名後，他才慢慢地抬起頭，一字一頓道：“不論重來多少次，我都會殺掉他們，毫不猶豫。”
    “……”
    西川千緒微微掀起眼簾，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隨即收斂神情，淡淡道：“我有一個問題還挺好奇的，你多大？”
    其餘幾人也把目光投向清水若禾，對於他的年齡，他們也實在好奇。
    “哥哥大我十歲。”
    清水若禾並沒有說話，反倒是清水若淩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大十歲？
    幾人迅速在心裏算起來——已知20年前清水若淩12歲，那麽清水若禾22歲時就製造了滅門案並加入組織。
    把時間線拉回到現在，清水若淩32歲，清水若禾……42歲？！
    “哇，看不出來啊，怎麽保養的？”西川千緒真誠發問，“你這才是真的青春永駐啊。”
    鬆田陣平的眼神微動，他迅速想到了更深層麵的事情——西川千緒進入組織的時間線。
    一直以來，清水若禾謊報年齡，稱自己隻比西川千緒大5歲，這一點在西川千緒記憶恢複後就已放在明麵。
    20年前，清水若禾加入組織的時間，恰好是西川千緒被朗姆從千月島帶離，開始接受人體實驗的時間。
    此後五年，清水若禾奉組織之命，以及自我私欲，開始對她進行b區和人腦芯片的實驗，並於西川千緒12歲為她洗去記憶後成功植入芯片作為實驗。
    也就在這年，兩歲的清水秋織以他妹妹的身份出現，三人在組織共同長大，暫且算是風平浪靜。
    直到西川千緒靈魂完整，遇到鬆田陣平幾人的靈魂，芯片徹底報廢。
    他越算，時間線越是清晰明了，不僅沒有半分豁然開朗，反而脊背發涼，一陣徹骨的涼意從腳底攀岩而上，直達心底，卻無法熄滅熊熊燃燒的怒火。
    黑衣組織，非滅不可！
    “如果這麽算，那小西川……你怎麽了？”
    萩原研二敏銳注意到好友的異樣，小聲詢問。
    西川千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微微點頭，撐著下巴的手隨著動作小幅度晃動，手鏈一閃一閃的。
    鬆田陣平的視線跟著落在手鏈上，落在月牙吊墜上，落在隱約可見的兩行名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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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他再度觀察起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村山涼介身上。
    西川千緒順著他的視線悄悄看去，瞬間意會。
    她不動聲色挪了幾步，動作間踢倒幾根蠟燭，地下室僅剩入口處和人頭展示架有些微光亮。
    趁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看向角落的清水若禾和村山涼介，吹了聲口哨，“嗨嗨嗨～親哥哥和情哥哥，清水小姐選誰？”
    與此同時，穿一身黑的鬆田陣平後退幾步，成功將身形隱藏在黑暗裏，悄悄往某處移動著。
    清水若淩沉默下來，“我沒想到哥哥會來。”
    “你的意思是，你哥不來，就打算讓我們所有人為你的願望陪葬，包括村山涼介？”
    西川千緒看了看指甲，好似剛剛隻是隨口一問般自言自語道：“該去做個美甲了。”
    清水若淩沒有立刻回答，沉默幾秒後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果然，舔狗是沒有好下場的。”西川千緒餘光注意著村山涼介越縮越緊的手指，又問：“靈魂祭不完成就出不去，那你有什麽辦法救他們嗎？”
    “你不想你哥死，我也不想死在這兒，不如我們暫且合作一下？”
    清水若淩深深地閉了閉眼，仿佛下定巨大決心般長舒一口氣，再睜開眼，湛藍色眼眸滿是堅毅。
    她撿起那隻洋娃娃，輕柔撫摸著金色的長發，語氣裏充滿懷念，“這是我出生時，哥哥親手為我做的。”
    她輕輕在娃娃上落下一吻，隨即將它翻了個麵，沿著拉鏈緩緩拉開。
    萩原研二眯了眯眼，頓感不妙。
    他朝前走了兩步往娃娃內部看去——一枚小型炸彈。
    還是外形小、威力大的那種。
    “世界之眼是這個世界的核心，炸掉就好。”
    清水若淩朝她揚了揚眉，“在你我死亡，靈魂祭即將完成之時引爆炸彈，既可以阻止儀式完成，又可以成功出去。”
    “……”
    “利用那一秒的空隙嗎？”西川千緒笑出聲，把手搭在洋娃娃上，“好啊，我最喜歡卡bug了。”
    鬆田陣平靠著牆站在架子旁的黑暗裏，順著他的角度看去，村山涼介的身下衣物隱約沾著一些泛著藍光的東西。
    熒光粉？
    他仰頭看了眼世界之眼，勾了勾嘴角，腳尖微動，一枚石子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被踢向村山涼介。
    同時，他撲向被空氣牆環繞的西川千緒，大聲喊道：“千緒不要！這個炸彈威力極大，會讓你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不出意料的，他被彈了回來。
    身體不斷後退的瞬間，一抹身影出現在視野裏，穿過屏障，直朝中心的兩名女孩奔去。
    ——
    救一下我掉得稀碎的流量……周六還會更新兩章，記得來看哦。
    還有五天，五天！我就解放啦！
    下午接著背稅法……求借一個腦子，背不完啊根本背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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