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不錯。”
    看到北牧前頭部隊損失慘重，路霗轉頭看向慕泠笑著說道。
    聞言，慕泠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對於這些人，本來還有許多後續手段的，但現在看來，那些手段都有些多餘了。”
    路霗微微點頭，“對方內部的問題已經有作用了。”
    “現在應該可以針對這一點，作為引子將其引爆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慕泠說著，吩咐了一下旁邊的護衛。
    “傳達我的命令，可以收縮包圍圈了。”
    “但西南方向和東北方向要留一個缺口。”
    護衛聞言立刻應聲，隨後很快便將慕泠的命令傳達了出去。
    戰令傳達出去之後，戰場立刻再生變化。
    北牧人大軍正準備全速支援前頭部隊的時候，陡然間發現，四麵八方都出現了武國將士的身影。
    在這些武國將士出現之後，震耳欲聾的鼓聲便隨之響起。
    配合著密密麻麻武國士兵的腳步，這些鼓聲就像是地獄的索命之聲，不斷的轟擊著他們的心髒，讓他們的神經變得緊張，呼吸變得急促。
    作為北牧人最為精銳的王軍，他們本應驍勇善戰，無所畏懼。
    但不知為何，在今日大軍開拔之後，這份無畏便被附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
    軍中出現一些瑣碎而負麵的聲音，什麽凰炎神女無可匹敵，武國的將士們比他們更為殘暴，這次出征凶多吉少...這些聲音充斥在部隊中的每一個角落。
    沒有一個生命，能夠坦然的麵對死亡。
    能活著，又有誰會想著去死呐。
    所以求生的本能，讓這些無畏的王軍開始生出了些許的動搖。
    現在麵對四麵八方無處不在的武國眾人，聽著那響徹天際的錘鼓之聲。
    北牧大軍那本就有些動搖的軍心，現在變得愈發明顯了。
    其中北牧大軍中，那數支被慕泠重創的將領和士兵，在看到這種情況之後。
    本就已經被打碎了心氣，如今更是完全不想再麵對那猶如神明般的凰炎神女了。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前方陡然傾瀉出了一股極為恐怖的氣勢。
    就像是壓倒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心中緊繃著的弦徹底崩斷了。
    這些本就見識過慕泠恐怖的將士，再沒有了戰鬥的欲望。
    他們隻想逃離戰場，保留這條好不容易還苟活的性命。
    而就在他們慌不擇路，拚盡全力思索著，該如何才能活下來的時候。
    西南方向和東北方向的空缺，讓他們仿佛在絕望中看到了曙光，見到了新的希望。
    隨後這些將士，也不管事後會不會受到北牧之王的懲戒了，他們隻想活著。
    因此，就看到了這頗為戲劇的一幕。
    北牧之王竭力號召這眾將士聚合起來，繼續向前衝鋒，衝破敵軍的防線，和前頭騎兵匯合。
    而在他的號召下，卻有數支隊伍開始向著圍堵的空缺處逃跑而去。
    因為有人在戰場上逃跑，這樣的行為立刻被其他士兵效仿。
    像是從眾心理一般，即使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就是順從著跟著學習了起來。
    這些逃竄的將士，要遠遠比武國將士的襲擊更為恐怖，效果更加的好。
    恐懼會像病毒一樣快速的在軍隊中傳染。
    軍心徹底消散之後，這支隊伍便會像沒有了頭狼的狼群，瞬間變成了無害的綿羊。
    看到這一幕的武國將士，頓時抓住機會，開始像進入羊群的凶狼一般，衝向這群長著強壯肌肉的綿羊。
    一時間，衝殺叫喊聲響徹了整片天際。
    塵煙漫天，血腥味瞬間變得濃鬱，充斥在了戰場之上。
    殷紅的鮮血散落，屍體殘肢遍布在了大地之上。
    麵對這群已經沒有了鬥誌的北牧大軍，武國眾人一個個都猶如殺神，刀起刀落之下便收割了一個又一個北牧人。
    這場看上去恢弘而龐大的戰爭，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在武國將士們將包圍圈不斷縮小，數個衝鋒之下，無數的北牧人便已經死傷的寥寥無幾。
    現今唯一存活著的，便隻剩下在被層層包圍住，蜷縮在中央位置上的北牧之王。
    北牧之王的周圍也不是沒有人，而且這些人的實力都頗為強大。
    但他們的神色已經完全沒有曾經的驕傲。
    一個個麵如死灰，他們清楚的知道，北牧人徹底的敗了。
    就連北牧之王也是一樣，他的精神氣，在手下的將士一個個死亡之後，快速的被衝碎了。
    絕望和不甘充斥在了他的內心。
    他沒想到，自己強大的軍隊，竟然就這樣被絞殺幹淨了。
    到底為什麽會這樣，隻有力量和肌肉的大腦，讓他無法明白。
    北牧之王陷入到了沉寂之中，連帶著周圍守護的將士也變得安靜下來，隻能拿著手中的兵器看似凶狠的對峙著周圍虎視眈眈的武國將士。
    就這樣，在對峙之中，這方空間變得頗為詭異而靜謐。
    不過這樣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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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便有一陣腳步聲響起，隨後緊密圍攏的武國軍隊露出了一道整齊的通道。
    在這條通道之上，隻有兩個人的身影。
    一個清冷而絕美。
    一個非凡而俊逸。
    一男一女兩人並肩，看上去就像是一幅完美的畫卷，沒有絲毫的違和感，仿佛兩人本該如此。
    這動靜引起了北牧之王的注意，他緩緩抬起頭，將自己的視線看過去。
    看到路霗和慕泠，他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們。
    眼神中有憤怒有不甘，紛亂的情緒讓北牧之王本人，都無法明白自己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麽。
    雙方對視良久之後，北牧之王出聲了。
    “我沒有敗！”
    “不，你敗了。”
    慕泠的聲音清冷，不帶有絲毫的感情。
    但就是這樣像是審判一樣的話語，激起了北牧之王最後的驕傲。
    他毫無顧忌的傾瀉出了自身的氣息，這恐怖的威勢讓周圍的武國將士臉色一變。
    一些實力偏弱的將士，竟然直接被這氣息衝擊的倒退了兩步。
    隨後無數鋒銳的兵刃指向北牧之王，隻要他再有什麽動作，那武國將士們必將全力湧向他，將其製裁。
    不過很快，眾將士便看到了慕泠的手勢，齊齊收回了兵刃。
    在武國將士重新站立好之後，北牧之王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我能感覺到你們很強，但你們敢不敢和我堂堂正正的戰鬥一場？”
    北牧之王的目光看向路霗和慕泠，更清楚一點應該是看向路霗。
    雖然他知道帶領武國勝利的人是這位被稱為凰炎神女的人。
    但現在他更想和這位陌生的男人戰鬥。
    因為他隱隱感覺到，這位男人的地位似乎比之凰炎神女還要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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