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卓錦城身上。
    哪怕他不說話，隻是往那裏一坐，大家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強大氣場。
    潘石屹看著卓錦城，不信他能想出什麽辦法來。
    畢竟在來之前，他們已經就這件事反複推敲過了，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卓錦城掃了眼潘石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第二種辦法，就是靠腦子。”
    大家都不解的看著他，這是什麽意思？
    在場的人，除了一些媒體記者，都是各個公司的管理層人員，一個比一個精明，怎麽可能沒有腦子？
    就連衛宴都不懂自家卓總在說什麽。
    他滿心期待，希望自家卓總可以扭轉目前的形勢。
    潘石屹突然笑了出來，他笑的聲音不小，帶著嘲諷：“小潘總，承認抄襲也是一種魄力，如果你沒有這種魄力就算了，但也沒必要在這裏故弄玄虛。”
    被他的話影響，加之卓氏集團拿不出底稿，所以很多人開始動搖之前的想法，覺得很大可能是卓氏集團抄襲。
    隻有喬納斯仔細思考著卓錦城的話，過了一會兒後，開口問道：“小卓總，不妨詳細說說，什麽叫靠腦子？”
    卓錦城回看過去：“果然，和聰明人對視就是容易。”
    簡言之，在他眼裏，全場這麽多人，隻有喬納斯一個聰明人。
    大家都看著他，好奇他到底能說出什麽言論來。
    卓錦城的聲音不緊不慢，卻有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感：“每個公司做文案，都有自己公司的規律和習慣，首先，可以通過這些小細節去分辨。”
    “既然兩份文案高度相似，那麽說明抄襲幅度很大，這樣很容易出現漏洞。”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給新產品做配型。”
    “每個公司的方案，都是針對自己的新產品提出的，如果其他公司盜用，並做出適當修改的話，或許會看不出痕跡，但若是大量搬運，用到自己公司的產品上，總會有不夠合理或不太理想的地方。”
    他的話，直接點醒了在場的眾人。
    那些記者們不太懂，畢竟他們不是幹這行的，但不知道為什麽，經卓錦城的嘴說出來，哪怕他們不懂，都覺得好像有幾分道理似的......
    潘石屹嘴角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他確實沒想到這點。
    他們當初開會討論過，自以為已經很完美了，甚至無可挑剔，但卓錦城提出的這兩個小點，還是驚得他一身冷汗。
    第一點，就算被查出來，他還能蒙混過關，畢竟習慣這種東西，真的很難說，也很難分辨。
    但第二點......簡直是致命。
    喬納斯點點頭，看向潘石屹：“潘總，我覺得小卓總說的很有道理，你覺得呢？”
    潘石屹大腦快速轉動，甚至看了眼自家秘書和營銷總監，他們兩人的臉色也有不像剛才那樣胸有成竹。
    他心裏突然有些慌亂，但還是強自鎮定的開口：“喬納斯先生，我覺得小卓總看似說的在理，但又何嚐不是另一種狡辯呢？”
    “畢竟正常情況下，拿不出底稿的人就是有問題。”
    卓錦城直接反駁：“底稿沒帶，就等於拿不出底稿？看來潘總的閱讀理解能力有待提升啊，最好提升到文件的具體操作那種熟練程度。”
    衛宴忍不住在心裏給自家卓總豎起了大拇指。
    剛剛他差點都放棄了，以為他們就要輸了呢。
    卻沒想到，卓總幾句話就能力挽狂瀾。
    潘石屹被懟的臉色難看：“哼，不管你怎麽說，我們潘氏集團才是原版，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希望對比結果出來後，潘總還能這麽堅定。”
    喬納斯看了看兩人，然後對所有人說道：“感謝大家百忙之中來見證這次招標會，原本我打算在今天選擇一位合夥人，但如大家所見，目前對於營銷方案有些爭議，關於合作夥伴，我最看重的一點便是誠信，如果連誠信都做不到，這樣的企業是走不長遠的。”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
    全場人都看著他，等待他的答案，媒體記者們的攝像頭對著他一頓拍。
    很快，喬納斯給出了他的答案：“我認為小卓總提出的方法很合理，我會采用這種方法，來比對潘氏集團和卓氏集團的營銷策劃案分別與他們的新產品是否適配。”
    “等調查出真正的原版後，我會與其簽訂合作協議，到時候會再次邀請大家過來見證。”
    他話音落下，潘石屹臉色很難看：“喬納斯先生，是不是你心裏隻想和卓氏集團合作，所以才會對小卓總的話言聽計從？”
    “如果是這樣，大可直說，沒必要浪費我們另外兩家公司的時間。”
    喬納斯沒有惱，語氣依舊平穩：“如果潘總對貴公司的策劃案有信心，那就該堅信，最後比對之後，我的合作夥伴是你，不是嗎？”
    他的話一出，潘石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多愚蠢。
    因為真正的原本持有者，是不會心急的，反而該自信滿滿。
    這會兒，他隻能打著哈哈：“我隻是因為被抄襲一事而有些不悅而已，不過剛剛喬納斯先生的話提醒了我，我是原版持有者，我隻要等待喬納斯先生的比對結果就行了。”
    喬納斯沒有再說話。
    在真正的結果出來之前，他不站隊。
    招標會結束，卓錦城回到公司，目光裏帶著寒涼。
    衛宴站小心翼翼的開口：“卓總，這件事明顯是有內鬼，我覺得營銷總監有問題，在這麽重要的時刻，他沒帶底稿本就不對，而且當時......”
    卓錦城抬手，打斷他的話：“我知道。”
    頓了一秒，他又開口，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危險：“不隻他一個。”
    衛宴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
    因為他也知道，內鬼還有別人。
    今天潘氏集團交上來的這份策劃案，和他們昨晚定稿的一模一樣。
    但昨晚定稿的這份文件，隻有他和卓總兩個人知道。
    就連營銷總監都是今早才知道的。
    所以不可能是營銷總監透露出去的，因為來不及。
    這才是最要命的。
    “卓總，不是我，我真的沒有背叛您，我發誓，如果是我，我不得好死。”衛宴不知道如何自證，急的隻剩下發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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