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的呀，張羽鄭重的說：“現在各學校都是借助本校的底蘊，編撰的高考模擬試卷。
    而我這些試卷卻是從大城市來的，您瞧見沒？這是燕京城海澱幾所高中聯合……哎喲，你打我幹嘛？”
    張衛紅眼圈通紅：“你你啥時候跟他勾搭上的？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你想撇下我們娘倆不管是不是？”
    說啥呢？張羽上前抱住老媽的肩膀：“這些試卷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到現在為止，我都忘了他長什麽樣。
    放心吧，回頭我跟他沒啥關係了，您瞧我這姓不是都改過來了嗎？我叫張羽，羽是關羽的羽，張是張衛紅的張。”
    兒子的話，終於讓張衛紅心情大好：“小崽子別哄我！那你賺了多少錢？買了自行車，還買了這些東西，還有買種買化肥的錢嗎？”
    “必須的呀，”張羽點點頭，“您放心，過兩天我還去縣城，再賣一批政治曆史地理物理化學卷子。
    回頭把咱家地裏用的種子化肥都買回來，對了老媽，你是不是應該給我找個後爹了？哎喲，別動手，我是說真的。”
    老媽恨得牙根癢癢，隻是臉上的紅暈和躲閃的眼神，讓張羽感覺有門兒，或者說有目標？
    果然張衛紅糾結半晌，還是說：“有人有人給介紹那個誰，你你也認識的。”
    張羽一臉的懵懂：“媽這事你可要跟我交個底兒，到底是誰？我要幫您看看那人人品咋樣，可不能再找一個陳世美了。”
    兒子要為自己把關？張衛紅滿臉通紅：“是公社的顏強顏副書記。”
    哎喲喂！張羽瞪大眼睛：“是他呀，按理說以他的條件，找一個黃花大姑娘都沒問題，怎麽會有人給你倆搭橋呢？”
    說啥呢？張衛紅拿起笤帚疙瘩，給兒子屁股上來了一下：“黃花大閨女有啥好的？
    顏副書記老婆跟別人跑了，家裏兩個女兒沒人照顧。誰家黃花大姑娘，進門就當後媽？”
    哎？張羽的腦子裏，忽然湧現出一句話：年少不知少婦好錯把少女當成寶！
    此時張衛紅居然有點傲嬌：“何況老顏的身體不好，你也知道他是個瘸子。
    公社的副書記一年也賺不多少錢，還不如家裏有兩坰地的農民呢，怎麽就能看不起你老媽呢？”
    這話還真的是沒毛病，這就是很長一段時間，東北農民的底氣。不要說一個科級的，鄉黨委副書記了。
    現在副縣長一年的薪水，也不過一千四五百元罷了。但是一坰地種的好了，收入就能五六百塊。
    兩坰地就是一千多塊淨收入，超過副縣長的收入水平不說。三個月幹活七個月閑，剩下倆月是過年！
    這日子給個縣長都不換，不過老媽終於有了點自信，讓張羽心情大好。
    被丈夫拋棄造成的心理陰影，終於撥雲見日了：“好啊，誰介紹的？我要跟他聊聊那個啥，啥時候見麵？我同意了。”
    張衛紅大囧，不過也放下了一顆心事，還以為兒子會阻止自己再婚呢。
    現在最擔心的障礙沒有了，張衛紅臉兒紅紅：“不不不急，我想等你高考完，再跟他見麵。”
    “那怎麽行？”張羽急了，“知道嗎？這個月就要分地了，顏副書記他家還有倆女兒呢，如果跟他爹的戶口那就沒有地。
    假如你倆馬上領證結婚，等於能多分兩口人的地呢。那可是一坰啊，一坰地一年收入，超過兩個工人的年薪，這種事可耽誤不得。”
    如果說別的，張衛紅絕對不會答應，但是提到分地這種事，張衛紅眼中掙紮再三。
    還是弱弱的問：“你你確定這個月就分地嗎？確定我跟他那個啥，不影響你考學嗎？”
    必須的啊！張羽鄭重的點頭：“您也知道我之前學習啥德性，如果能通過預考都是祖墳冒青氣了。
    假如您嫁給顏叔，回頭他支持我複讀。明年再考我就有把握了，您說呢？”
    這麽一說，張衛紅再無懷疑：“好聽你的，其實是你舅媽他們幫著攛掇的。
    他們尋思我嫁給老顏了，我就不種自留地了，回頭咱家地交給他們種。”
    嗬嗬！想屁吃呢？張羽冷笑道：“記住！咱們的地自己種，不止種咱們的承包地，還要把老顏兩個女兒的地拿到手。
    這算他娶你的嫁妝，至於以後他家孩子是不是農轉非。那是另一碼事，最少在分地之前不能農轉非。”
    啥時候兒子變得這麽強勢了？以往兒子在家裏，都是八杠子壓不出個屁來。現在可倒好，居然為母親做主了。
    張衛紅恨的牙根癢癢，偏偏還有點欣慰：“去！進屋歇著吧，我做飯，吃完飯趕緊去上晚課。”
    其實張羽真的不想去上晚課了，不是別的，早上四點多就走了。而且騎行了一百多裏路，感覺兩條腿都已經不會走路了。
    不管怎樣，先躺在炕頭暖和一下再說。出了一身的汗，冷不丁停下來，還真的是有點冷了。
    這一覺就睡過點兒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睜開眼屋裏卻黑卻黑的，聽到他起身了。
    老媽在炕沿底下一拽燈火，燈打開了：“醒了？我看你太累了，就沒叫你去上學，等著我去給你熱一下飯。”
    這就是學渣的好處了，如果自己學習好，老媽肯定不會允許，自己耽誤一節課的。
    現在老媽把希望，寄托在明年，張羽笑道：“我自己去熱，媽您睡吧。”
    起身到外屋，幸好打開燈了，差點撞在自行車上。自行車被老媽放外屋地上，應該是擔心自行車在外麵丟了。
    晚上吃的是春餅，就是那種薄薄的，用不了多少油，跟煎餅差不多的白麵餅。
    炒的土豆絲兒，裏麵有幾根肉絲兒？唉沒辦法，老媽苦日子過慣了，習慣精打細算。
    如果是張羽做飯，肯定要做上一鍋紅燒手把肉。餅和土豆絲兒，都在鍋裏放著呢，早就冷了。
    張羽往灶坑裏添一把柴火，老媽披上衣服也走出來：“臭小子，你到底賺了多少錢？我就見著東西了，沒見著錢呢。”
    還好，老媽沒有翻自己口袋的習慣，其實口袋裏有幾十塊錢呢。多餘的一千多塊，都在自卷空間內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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