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官家的消費，那可就犯說道了。特別是王書記這段話，那是從紀委書記口中說出來的。
    明顯言有所指，淩市長哈哈大笑：“老王啊，你這話就有點兒聳人聽聞了。
    以你現在的身份，即便是回到國內，也不可能走到老百姓中間去，吃一頓飯吧！”
    還真是，誰見過副省部級的紀委書記，坐到老百姓中間吃一頓真正的便飯？
    即便是有，那也是擺拍，或者是被動擺拍。不過淩市長拆老王的台，這是咋滴啦？
    嗬嗬！淩籌遠嘴角一扯道：“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接地氣一點。
    學當年太祖那樣，讓自己的身邊人接地氣一點。了解真實的民情民意，千萬不要何不食肉糜。”
    啥情況啊？這兩位不一向相處融洽的嗎？怎麽還暗藏機鋒呢？
    按理說老王是副省部，淩市長卻是省部級高官。一個走政府方向，另一個走紀檢的路。
    兩個人不存在競爭關係的呀，忽然之間就變成了對手，難不成張羽忽然有了一點清醒的認知。
    最大的可能，就是老王極有可能，從中紀委調任到燕京城，任職那裏的紀委書記。
    別看從不同的部門，調到一個單位變成了同事，也許在外人看來關係親近了不少。
    事實上卻是恰恰相反，紀委書記是幹嘛的？自然是監管黨委和政府兩邊的幹部。
    如果他跟書記和市長都一團和氣，怎麽可能讓他去任職這個紀委書記呢？
    看來，來到巴黎這裏之後，打回家的那個電話，很有可能傳遞的就是這樣的信息。
    所以老王帶有了更強烈的攻擊性，而淩市長似乎也不遑多讓，不過這些官場的事情。
    跟張羽沒有什麽關係：“那個淩伯伯王叔這種牛排嚐一下，據說是當今最好的三種牛排之一。”
    一句話，把剛剛兩個小老頭構建的氛圍打破，消弭於無形。淩市長點點頭，叉子按住牛排切開。
    咀嚼半晌歎口氣：“年紀大了，吃這種半生不熟的東西終究是不大好的。我還是喜歡全熟的，而且要燉的糯爛一點。”
    顯然，淩籌遠接受了張羽的好意，避免跟老王繼續杠。那對誰都沒有好處，何必呢？
    老王斜了一眼淩市長，也點頭：“這一點我承認，我們華夏人還是喜歡吃那種，燉到爛熟的牛肉，茹毛飲血的日子畢竟已經過去了。
    我們有條件，為什麽不享受最美味的呢？食材也就罷了，炮製的手段才是最重要的。這一點任何國家的廚師，沒有辦法跟國內的相比。”
    其實張羽就有點搞不懂了，即便是兩個人將來搭班子。也不應該搞得這麽劍拔弩張吧，真的好嗎？
    搞不懂官場中各種勾心鬥角！隻不過臨近尾聲的時候，淩籌遠終於走過來，跟張羽碰一杯。
    淩市長黯然道：“淩伯伯馬上就要回燕京城了，本來以為你談的這個重汽項目，會跟燕京城有點關係。
    可是官方以為你的這個重汽項目，應該跟羊城市的汽配城項目結合在一起，所以會有人過來接班。”
    居然臨陣換將了？張羽有點發呆，他沒有想到，會是謝旺林接手重汽項目。
    上輩子在羊城市打造汽車城的，似乎也不是謝家呀。看來謝家是看到這個項目輝煌的前景，臨時截胡了唄。
    淩市長也許地位足夠尊崇，但是呢後台顯然是沒有謝家的後台硬。沒辦法那是頂級開國元勳，而且還是健在健康的大牛。
    不要說一個淩籌遠了，即便是整個燕京城的班子成員，恐怕也要敬畏三分吧？
    要知道那位的功績，可不僅僅是在建國功勳上，幾年前更是出了大力的。
    僅僅是想要一個重汽集團的項目，恐怕誰都不能不給麵子吧。
    你瞧淩籌遠滿腦門子黑線：“你也知道那邊是誰，很高興和你合作，接下來燕京城的相關項目。
    也會一如既往，不遺餘力的支持你。那邊有事盡管跟淩伯伯說，絕對不打折扣。”
    這份承諾太沉重了！別看在項目爭奪上，淩籌遠甚至爭不過謝旺林這樣的副省部。
    但是在燕京城，淩市長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關鍵老淩才五十四歲，前途無量啊！
    張羽緊緊握住淩市長的手：“淩伯伯和您的合作我也很開心，放心，事關燕京城的項目。
    絕對不會有任何閃失，宇驕銀行會跟燕京城保持長期的合作關係，這一點毋庸置疑。”
    上麵如何爭權奪利，對張羽來說沒有什麽關係。對他來講交下一份情誼不容易，必須要始終維護這份情。
    像淩籌遠這樣的高官，擁有無數的人脈關係。隻要維護好了，將來就是他的一大臂助。
    至於說謝家那邊，自然也是要維護的。張羽和他的宇驕投資沒有選擇的餘地，自然是服從。
    讓在哪裏開企業就開在哪裏唄，又能怎樣？難不成跟人家硬剛？讓你在羊城市，你非要在燕京城？
    交一方得罪一方，那是傻瓜所為。張羽也不具備那樣的實力，假如真的得罪了一方。
    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境地，包括陳家在內也白搭。
    在謝家麵前，區區陳家不過是強壯一點的螻蟻罷了。有了如此清晰的認知，張羽自然不會做傻事。
    聽了張羽的表態，淩籌遠哈哈大笑：“謝謝，多謝張羽同誌，我就知道！
    張羽同誌的覺悟遠超其他人，燕京城的建設不是我一個人的，也不是什麽家族的。”
    此時此刻淩市長有種，在竹席台上講話的味道。聲音也逐漸加強，明顯刻意讓大家聽到。
    甚至有廣而告之的刻意！嗨呀真無語了，小張同學很無奈，他真搞不懂體製內的彎彎繞繞。
    你好我好大家好，班子內尋求合作共贏不好麽？為什麽一定要針鋒相對？
    你瞧淩籌遠眼睛裏綻放一絲厲色：“而是整個華夏人的！那裏建設的越美好！
    越為國家和民族長臉，那就相當於一個國家的門麵，總不能破破爛爛吧？哈哈哈！”
    後麵的笑很大聲，隻是聲音中透露著一絲寒意，很顯然淩籌遠怒了。
    不會是跟王書記吧？張羽很明白，淩市長的話不隻是給他聽，也是給其他人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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