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終章 可能藏在不可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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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星圖的光輝尚未在鴻蒙宇宙的每個角落沉澱,歸藏道場的地磚突然泛起一層詭異的漣漪。
不是能量的波動,也不是意義的震顫,而是「可能性」本身在發生無序的坍縮與膨脹。
道場上的「通天樹」明明紮根大地,卻有弟子看到它同時生長在九天之上、地心深處,甚至在從未存在過的時空綻放;
「渡厄橋」明明橫跨深淵,踏上的修士卻突然發現腳下是萬丈懸崖、平坦大陸、甚至是自身的識海,每一步都踏在截然不同的「可能」裏。
更詭異的是眾生的認知——有人伸手去摘靈果,指尖卻穿過果實,因為「成功摘取」的可能性被抽走了;
有人運轉功法療傷,靈力卻在體內開出花朵,因為「正常運轉」的可能性被替換成了「異變」。
小普正蹲在歸藏道場的角落裏,用「意義真意」細細打磨易佛詮義甲的甲片邊緣。
這甲胄自上次對抗意義之墟主後,甲片銜接處殘留了些「意義塵埃」演化的「可能性毛刺」,他總覺得這些細微的不確定因素若不清理幹淨,就像埋下了隨時會引爆的隱患。
指尖剛觸碰到一道凝結的「意義道紋」,神甲突然發出極其輕微的嗡鳴。
那些流轉著詮義道紋的卦象符文,邊緣竟開始浮現出重疊的虛影,仿佛同一道符文同時存在「是乾卦」與「非乾卦」「是佛印」與「非佛印」的無數種可能,
心口的歸一佛印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混沌感,佛印中凝結的「可能真意」像是投入了無限分叉的河流,瞬間消散在無數條「可能的支流」裏,讓他對「易佛之道在無窮可能中是否唯一」的信念出現了一縷微不可查的遊移。
「嗬,連可能性都敢拿來對付我?」
小普往地上啐了口帶著混沌氣息的唾沫,看似隨意地往旁邊的「定道石」後挪了挪,實則早已用「意義詮義」鎖定了鴻蒙之外的「可能之墟」。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比意義之墟主更詭異的力量正順著「確定與不確定」的裂縫滲透進來——
那不是消解意義,也不是扭曲認知,而是將「可能性」當成了橡皮泥,肆意揉捏出無數條偏離正軌的「可能軌跡」,要讓萬物在無窮無盡的「可能」中迷失原本的「唯一確定」。
這種力量比意義消解更難纏。
意義好歹能賦予,可能性的無序則能讓一切變得虛妄:
明明確定的存在,卻在無數「可能不存在」的陰影中閃爍;明明唯一的道途,卻在無數「可能歧路」的迷宮中失去方向。
就像有人給你指出一萬條路,每條都看似可行,走下去才發現全是死胡同,而真正的路早已被隱藏在「不可能」的迷霧裏。
虛空深處飄來一縷近乎透明的「可能之絲」,這絲線比意義之絲更詭異,落在歸藏道場的「測道鏡」上,鏡麵瞬間碎裂成億萬片,每片都映照出歸藏道場截然不同的「可能形態」——
有的化作廢墟,有的升為神界,有的甚至從未存在過;
纏在修行者身上,能讓他們對自身的「可能未來」產生徹底的混亂——
金丹期修士看到自己同時成為仙帝、凡人、魔頭,甚至一塊石頭,每種未來都無比真實,讓他不知該往哪個方向修行。
一個由純粹「可能性泡沫」構成的身影緩緩顯形,據說名為可能之墟主,又名遁一之主!大道五十,遁去其一,就是說的這位。
這廝沒有固定輪廓,更像是無數「可能形態」的疊加體,你覺得他是人形,他就顯人形;你覺得他是獸狀,他就顯獸狀,卻始終籠罩著一層「不確定」的朦朧。
周身繚繞的「可能符文」每閃爍一次,就有一片星域的「可能軌跡」被篡改——剛才修士們看到的無數未來,全是這些符文的手筆。
他手中握著的「淆道之骰」看似普通,實則是由無數「可能概率」凝結而成,擲出時能讓「萬分之一的不可能」壓倒「百分之九十九的確定」,
歸藏道場裏剛結果的「定道果」,突然同時結出毒藥、法寶、虛無,每種形態都是「可能」的顯化。
背後懸浮的「可能之墟」更是恐怖,那是一片不斷生滅的混沌,墟中每一次閃爍都誕生出無數「可能宇宙」,又在下一瞬湮滅,剛才通天樹的萬千形態、渡厄橋的無數路徑,都是這墟中「可能」的投影。
墟中心的「可能奇點」閃爍著七彩交織的光,那是比可能性更本源的「不確定」,連「確定」這個概念都能在其中被拆解成無數「可能的不確定」。
「歸藏行者,你的詮義之道不過是建立在脆弱的『確定』之上。」
可能之墟主的聲音像是從無數「可能時空」傳來,又像是從「不可能的虛無」中飄來,
「你以為賦予意義就能錨定存在?太天真了——吾乃可能之墟,你的『唯一確定』在吾麵前,與沙畫無異,輕輕一吹就散成無數『可能的沙粒』。」
淆道之骰輕輕一擲,道場上空瞬間被七彩的「可能之霧」籠罩。
修行者們的「可能未來」徹底混亂:有人看到自己下一秒就證道成聖,狂喜中卻突然暴斃,因為「暴斃」的可能性被強行放大;
有人看到自己必將隕落,絕望中卻修為暴漲,因為「逆襲」的可能性被突然注入;
最離譜的是有位長老,同時經曆著「生」「死」「仙」「凡」無數種狀態,身體在虛實之間瘋狂閃爍,連神魂都快被撕裂成無數「可能的碎片」。
小普的易佛詮義甲也開始出問題,甲胄表麵的詮義道紋浮現出無數「可能的變體」,原本確定的「意義道則」在無數「可能的意義」衝擊下開始模糊,
心口的歸一佛印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混沌感,佛印中凝結的「確定真意」像是被投入了「可能之墟」,分解成無數「可能的真意」,他甚至偶爾會閃過一個念頭:
「我所行的易佛之道,是不是隻是無數『可能之道』中最普通的一條?」
「就這點能耐?哈哈,連讓道爺多看一眼的『可能』都沒有。」
小普故意慢吞吞地掏出塊「確定布」——
這是他用自身億萬次「確定選擇」的意誌、無數次「堅守唯一」的道心編織而成的抹布,專門用來擦拭「可能塵埃」。
他看似隨意地擦拭著甲胄上的「可能變體」,實則指尖暗中捏了個「易佛定能印」。
這手印沒有爆發出任何光芒,隻在他掌心流轉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確定之光」,印訣裏裹著他從修行之初就埋下的「確定錨點」
——那是賣卦老人第一次對他說「歸藏之道,唯一確定」時的堅定眼神,
是旃檀功德佛第一次在他識海顯形時說「佛法無邊,直指本心」的不容置疑,
是他每一次在「無數可能」中選擇「唯一正道」時的決絕,是他每一次在「可能歧路」中堅守「確定歸途」時的篤定。
這些最本源的「確定印記」,如同最堅固的定海神針,死死錨定在他的道基之上,任你如何篡改可能性,這些「親身踐行的確定」都無法被消解。
「裝腔作勢!」
可能之墟主的「可能泡沫」身影劇烈波動,顯然被小普的淡定激怒了。
背後的「可能之墟」猛地膨脹,墟中射出無數道「可能射線」,這些射線能將「確定」拆解成「無數可能」,落在歸藏道場的「鎮墟塔」上,塔身瞬間分解成無數「可能的形態」——
有的是玉塔,有的是石堆,有的甚至是一團混沌;
落在護山大陣的陣眼上,陣眼同時顯現出「存在」「不存在」「堅固」「脆弱」無數種狀態,防禦力在「可能」的波動中忽強忽弱,毫無規律。
「佛言『如如不動』,說的是於千萬可能中守唯一確定,不是讓你這團泡沫在這兒玩骰子!」
小普往嘴裏塞了顆「定能丹」——
這是他早有準備,用自身最純粹的「確定之血」混合「萬劫不變的道心核心」煉製的,專門克製各種「可能混亂」。
丹藥入喉,他體內的詮義之力瞬間清明,甲胄上的「可能變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心口的歸一佛印重新變得堅定,那絲「懷疑確定」的念頭如同陽光下的泡沫,瞬間破滅。
他看似不經意地往地上一坐,屁股底下悄悄亮起一個「易佛定能陣」。
陣紋剛一顯現,就散發出一股「確定唯一」的沉穩氣息,周圍的「可能之霧」像是碰到了滾燙的烙鐵,紛紛退散。
被困在霧裏的修行者們也清醒了幾分,雖然還有些恍惚,但總算停止了在「可能未來」中迷失,
有人揉著腦袋喃喃自語:「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萬個自己?真是離譜。」
「不可能!你的確定之道怎麽可能抵抗『可能之墟』的侵蝕?」
可能之墟主的聲音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他揮動「淆道之骰」,將「可能之霧」壓縮成一道七彩的「可能洪流」,朝著小普狠狠砸來。
這洪流裏蘊含著「一切皆有可能,故一切皆無確定」的詭異意誌,所過之處,虛空都開始在「存在」與「不存在」無數種「可能」中閃爍,連小普布下的「易佛定能陣」都開始出現不穩定的波動。
「遁一之存在,果然是厲害!但道爺早就防著這一手了。」
小普猛地站起身,易佛詮義甲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確定金光」。
那些流轉的詮義道紋徹底穩定,「可能變體」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我即確定,確定即我」的全新道紋——
這不是簡單的抵抗可能性混亂,而是將「確定」淬煉到了極致,成為了「無數可能」中唯一不變的「定海神針」,甲胄的名字也悄然變了:「易佛定能甲」!
「歸藏六五,黃裳元吉,文在中也!」
小普抬手一抓,歸一法輪從虛空深處飛回,輪盤上的詮義道紋徹底蛻變為「易佛定能紋」,
轉動時,散發出「於千萬可能中錨定唯一,於無窮變數中堅守確定」的恐怖力量,
「可能性這玩意兒,道爺早就玩透了——你以為拆解確定就能贏?太天真了!真正的強大,是無論有多少可能的歧路,你都清楚自己腳下的路才是唯一的正道!」
易佛定能輪剛一轉動,道場上空的「可能之霧」就像冰雪遇驕陽般迅速消融。
修行者們體內的「可能混亂」徹底平複,有人拍著胸口後怕,有人重新握緊拳頭眼神堅定,看向小普的眼神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愈發深厚的敬畏。
那些被拆解的「確定」紛紛回歸本位:
通天樹重新紮根大地,唯一的形態沐浴在陽光下;
渡厄橋穩穩橫跨深淵,踏上的修士隻覺腳下堅實無比;
測道鏡重組為一麵,鏡中映照出的隻有「唯一確定」的歸藏道場,連空氣中的「混沌感」都被「確定金光」滌蕩幹淨。
「你...你竟然能以自身為『確定之錨』,於千萬可能中定住唯一的真實?」
可能之墟主的「可能泡沫」身影在「確定金光」中劇烈收縮,他瘋狂催動「可能之墟」,墟中射出無數道「可能射線」,試圖最後一搏。
「道爺的道,無需在無數可能中尋找證明,本身就是『唯一確定』的道標!」
小普一步踏出,瞬間出現在可能之墟主麵前,易佛定能甲爆發出的「確定金光」將對方的「可能泡沫」逼得連連後退,
「我之所行,即為唯一確定;我之所守,即為不變真實!你這團連自身形態都確定不了的泡沫,也配談可能?」
他抬手推出「易佛定能掌」,掌印中沒有狂暴的能量,隻有純粹到極致的「確定意誌」。
這掌印落下,「可能之墟」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墟中無數「可能宇宙」在「確定金光」中坍縮為「唯一真實」,「淆道之骰」的六麵盡數碎裂,露出的骰芯上刻著「唯一確定」的易佛真意;
可能之墟主的「可能泡沫」身影在掌印的衝擊下迅速淡化,消散前發出帶著不甘與明悟的嘶吼:
「原來...最強大的可能,是守住唯一的確定...」
當最後一縷「可能混亂」之力消散,小普抬手一揮,那些「確定金光」化作無數顆「確定星」,在歸藏道場的上空組成「萬可能歸一確定」的星圖。
星圖散發的光芒能在「無數可能」中錨定「唯一真實」,讓任何「可能混亂」都無法近身。
修行者們沐浴在星圖的光芒中,道心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有人甚至借此勘破了「可能之迷」,突破至全新的「定能境」,看向小普的眼神充滿了近乎狂熱的信仰。
小普蹲下身,繼續用「確定布」擦拭易佛定能甲,仿佛剛才那場顛覆「可能」的大戰不過是撣掉了甲胄上的一層灰。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易佛之道已經踏入了全新的境界——
不僅能賦予意義、消解可能,更能以自身為「確定之錨」,在無窮無盡的「可能迷霧」中為萬物指引「唯一真實」的方向,成為真正的「定能之主」。
鴻蒙之外,那片連「可能」都無法觸及的「絕對之域」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悸動,似乎有某種超越「可能與確定」的存在,被這邊的「確定之錨」驚動了。
小普擦拭甲胄的動作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鴻蒙:
"人世間有迷失種種之境界,但萬事萬物皆無絕對,故而人唯有道心堅定者,方能行出自己的道!這才是人生唯一的確定性!"
話音落下,歸藏道場上空的「確定星圖」突然亮起,萬道金光交織成一道堅不可摧的「確定屏障」。
鍾聲第十七次響起,這次的鍾聲沉穩如磐石,堅定如道心,宣告著屬於歸藏易佛的終章已經到了!
小普這個修仙修傻了的歸藏行者端坐於道場不動,為諸位有緣人祈福,願眾生喜樂,永守心中淨土!
最後的結語:"人間是一場修行幻境,從生到死皆是注定。然而生死之間這條道,卻由您個人演繹,或精彩,或平淡,都是心的軌跡。寫到這裏我祝願每個看完此書的您為自己錨定適合的,想要的未來之道!"
謝謝閱讀!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