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瞿淵…這次開會還是委托你代理，一些正常事務而已。”
    安妍雙手合十，一臉誠心的樣子，水汪汪的眸子裏滿含懇求。
    她天生就是桃花眼，眼尾帶著微紅，楚楚可憐，看狗都深情的樣子。
    “拜托了嘛。”
    “我這邊真的有事，抽不開身，你等我下個月回來好不好啊～”
    “咳。”
    瞿淵輕咳一聲。
    “我…哎，行吧，好不容易有天休息。”
    “話說妍姐你，對員工開的待遇這麽好，怎麽不能對我好點。”
    “哎呀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
    安妍隔著屏幕摸了摸他的頭。
    “給你漲工資，昂，等我回來就給你放假，不行再給你買輛車。”
    “這真是大忙…我都欠你那麽多人情了，你也不會介意再欠一個，對吧。”
    “嘿嘿。”
    瞿淵嘴角抽了抽，掛斷電話。
    其實漲工資，放假什麽的，自己根本無所謂，他要的也不是這些。
    隻是可惜，自己好不容易有空幾天，原本想去嚐嚐江南市幾家新開的餐館。
    等她回來之後，請她吃飯。
    安妍回過頭，臉色一變。
    “陸昭言。”
    “你要死啊。”
    “不是…這特麽根本就不是我的問題，我哪有內幕交易？”
    “莫名其妙跑到證監會，仲裁我銀瑞金融，關我毛事啊…”
    陸昭言瞪大眼睛。
    “咳咳咳咳咳咳…”
    “別激動，別激動，你剛醒沒兩天，好好休息，什麽也別想。”
    安妍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輕拍了拍薄夜穿著病號服的後背。
    在渝州的時候，他就是病懨懨的樣子，蒼白纖細，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
    現在穿著病號服，倒是相得益彰。
    “陸總，我們出去說。”
    她拉起陸昭言，轉身就走。
    “到底怎麽回事？”
    “不就是之前，森悅智能的事情，我賺了一筆嘛，不知道是誰出手。”
    “到證監會仲裁銀瑞金融，說我有鬼，玩內幕交易，要罰我的錢。”
    他輕歎口氣。
    “現在這筆錢被封在裏麵等調查。”
    “我這人的玩法你也知道，能賺就全部滿倉，所以說…”
    “所以說你現金流快斷了？”
    安妍抿了抿唇。
    “是啊。”
    陸昭言微微頷首：“所以我沒辦法，才想著趕緊把官司打完。”
    “艸…”
    安妍深吸口氣。
    老子是不是犯天條了。
    明明誠實勞動，合法納稅，沒虧待過員工，就想好好做點生意。
    怎麽每過一段時間，總要給自己搞件難纏的事情出來。
    “算了…”
    “缺錢的話，需要我給你嗎？”
    “不用，如果我沒記錯，這屆商貿博覽會之後，鑫妍還挺缺錢的吧。”
    “至少要等回款打到賬上，到那時候，我還不如老老實實打官司呢。”
    陸昭言搖搖頭，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放心，不就是錢的事嗎？”
    “我自己能解決。”
    安妍掃了一眼他的背影，也沒再說什麽，轉身回房。
    “薄夜，剛醒身體沒事吧？”
    “要不要吃點什麽，我給你去買。”
    …
    樓下。
    “哎呦，小陸總，你總算來了，這件事沒你，我們實在是辦不成啊。”
    男人搓了搓手，親自給他開門。
    “歡迎歡迎。”
    “這才對嘛，放心，要賺錢，我們肯定一起賺，不會吃獨食的。”
    “鄭總，我這人您也知道，一般不大習慣和人合作，不管是哪方麵。”
    陸昭言語氣淡然。
    “這是看在我們這麽多年交情上，希望這次合作，能讓我們雙方都滿意。”
    “哈哈，一定一定。”
    男人賠著笑臉，給他關好車窗，回過頭吩咐司機：“小劉。”
    “送我和陸總到帝都大飯店。”
    兩人同時走進包房。
    “陸總？”
    “這位就是陸總？”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年紀輕輕，一表人才啊，不愧為青年才俊。”
    “和我們陸總一個年紀，能超過這種成就的，除了鑫妍集團的安妍，也沒幾個了。”
    聽到安妍的名字，陸昭言微微蹙眉，但還是找了個座位坐下。
    眾人寒暄起來。
    陸昭言打量著四周，在場的人，他大多見過，沒見過也聽過名字。
    方才一一介紹的時候，就覺得很熟悉。
    幾乎都是帝都，或者周邊城市的上市公司實際控製人，與高管。
    加起來足有十幾個。
    “聽說，陸總有不少證券賬戶啊？”
    “是啊。”
    陸昭言點點頭。
    “不少算不上，也就略多於同行，總共也就這麽些，夠用而已。”
    他伸出五根手指頭。
    “那不少了。”
    男人眼珠子一轉：“在場的加起來，得有一百多個證券賬戶了。”
    “正好陸總缺錢，賺的這麽大一筆錢，我想能解燃眉之急啊。”
    陸昭言眼神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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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個上市公司實控人和高管，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股權和資金。
    他們還要大量的證券賬戶。
    這是要幹什麽？
    他和身旁，被稱作鄭總的男人對視一眼，眼神不言自明。
    信息操作，資金優勢，聯手打壓或者拉抬，這些隻是金融市場的普通操作。
    再往上一級是什麽？
    虛假申報，對倒交易。
    短時間內，可以獲取巨額的報酬，風險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巨大。
    金融犯罪和別的犯罪，最大的區別就是，它幾乎很難被發現。
    何況還有十幾個股東陪著自己。
    但是…
    “陸總，想什麽呢？”
    “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這店了，我知道您現在資金困難。”
    “容我考慮考慮…”
    陸昭言握緊拳頭，轉身往外，在走廊上撥通了一個電話。
    “院長身體怎麽樣了？”
    “言哥，你總算打電話來了…”
    屏幕那頭的聲音鬼哭狼嚎：“醫生說，是犯了什麽罕見病…”
    <國治…”
    “艸。”
    陸昭言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所謂禍不單行，兩天前，也就是證監會剛仲裁完他的第二天。
    原本孤兒院的老院長就出了問題，當天送往icu ，費用還是他墊付的。
    但那時候，他的錢已經被凍結了。
    “要多少錢？”
    “三…三百萬…”
    “呼…”
    <金”
    “什麽？！”
    他瞪大眼睛，緊緊抓著屏幕，似乎手指甲都要扣進去。
    他自己的錢根本不夠，轉讓資產變現，也完全沒有那麽快。
    動用公司的錢，如果是幾天前，那沒什麽難度，揮揮手就能拿出來。
    但以現在銀瑞金融的狀態，被抽掉兩千萬，堪比釜底抽薪。
    借錢嗎？
    他向來沒有這樣的習慣。
    這次可以借錢，要是有下次怎麽辦？不把銀瑞金融盤活，始終是竭澤而漁。
    但是這個機會不一樣。
    風險小，有人跟自己一起擔，收益更是雪中送炭，無論從哪個層麵上來講。
    如果他們今天就打款的話。
    一百個證券賬戶裏，憑自己的操作，三天偷摸出來兩千萬，也不難。
    “我答應。”
    他推開門，故作輕鬆。
    “不過我這人是個急性子。”
    “既然敲定了，不如現在就準備起來，早點開始，大家也能早點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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