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監生病了？
    她生什麽病了？
    不要緊吧？
    李南征聽趙明秀說秦宮生病後，張嘴就想三連問。
    但話到嘴邊，卻又閉上了嘴。
    “老大，秦局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
    趙明秀在那邊等了片刻，才幹脆說：“或者說，你和秦局是不是發生什麽誤會了？要不然我在告訴你，她生病的消息後。於情於理，你都得問問她怎麽了啊。”
    李南征——
    苦笑了下：“好吧，那我問問你，秦局現在是怎麽個情況？”
    “這還差不多。”
    很清楚有些事點到為止，絕不能摻和的趙明秀，回答說：“其實秦局也沒什麽。李副市走後，我就給她打電話了。她說她的大姨媽來串門了，肚子疼的厲害。”
    啊？
    她的大姨媽也來串門，導致了肚子疼？
    她的這個病，怎麽和妝妝的一模一樣？
    李南征滿臉的古怪，卻也沒多想。
    兩個女孩子都來大姨媽，還都肚子疼的事，也沒什麽稀奇的。
    又和趙明秀閑聊了幾句後，李南征放下了電話。
    點上了一根煙，開始想事情。
    青山第三紡織廠那邊會出事，李南征早就預料到了。
    盡管韓美蓉等三百熟練工，集體跳槽到了南嬌時裝，導致紡三的熟練工斷代，勢必會影響生產。
    但裁縫這個工作，貌似並沒有多少科技含量。
    很多沒文化的農村婦女，隻需多練習幾遍，就能玩得轉。
    況且紡三剩餘的兩千員工，百分之八十的都是有文化、關鍵是在紡三工作多年的女工呢？
    再加上萬玉紅當初給紡三拉訂單時，擔心供不應求，因此在發貨時間上明顯延後。
    紡三的工人，隻需耐下性子來工作，肯定能在交貨日期到來時，趕出訂單的。
    結果呢？
    紡三那邊不但卡著最後供貨日期，交付了第一批輕取產品，而且還因質量問題，給打了回來！
    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隻能說紡三的工人隻趕數量，沒抓質量；純粹是為了自己的計件獎金，而糊弄客戶。
    東洋人是有錢，卻不是傻子！
    人家看到第二批貨，和第一批貨的質量相差太大，能要？
    不但會把貨打回來，讓紡三擔負運費，還會按照簽訂的合同，索要賠償。
    總算趕出來的一批貨，卻因質量問題被打回來；不但拿不到尾款還得被索要賠償後，徐燕這個廠長肯定會著急，會訓斥車間的工人。
    “那些工人得知自己忙了那麽多天，拿不到獎金，還要被扣錢後，失去了理智。”
    想到這兒後，李南征搖了搖頭。
    看了眼時間，才晚上九點多。
    他拿起電話，呼叫胡錦繡：“錦繡，是我。你知道紡三那邊出事了嗎？嗯。怎麽出事的，又會怎麽處理，咱不管。我隻問讓你們提前準備好的輕取產品，都準備妥當了沒有？”
    當初。
    南嬌集團撤資紡三，李南征預想到紡三可能會出現質量問題後，就提前安排胡錦繡，按照萬玉紅所提供的訂單款式、數量產品，都準備好。
    隻等那邊出事後——
    讓萬玉紅馬上和東洋的客戶再次對接，把紡三的訂單都搶過來，速速發貨！
    紡三怎麽折騰，李南征既沒資格管，也懶得去管。
    但東洋那邊的客戶，卻不能丟。
    因為輕取時裝實在沒啥科技含量，就是圖個新鮮，隻要質量有保證就好。
    東洋那邊的客戶，完全可以從國內的南方，找到可確保質量和工期，但價格更低的生產廠家。
    一旦這樣——
    不但紡三得繼續關門，萬玉紅此前在東洋的所有努力，都會付之東流。
    “我們早就準備妥當，隨時可以發貨。”
    胡錦繡頗為自信的回答。
    “那就好，我給萬副總打個電話，先穩住客戶群。”
    李南征結束了和胡錦繡的通話，接著呼叫在東洋的萬玉紅。
    一接到李南征的電話，萬玉紅就搶先說：“老大，你知道紡三那批貨被打回去的事了？這才給我打電話，要求我維護好這邊的客戶群吧？放心！我今晚正在辦理這件事呢。咱們自己跑出來的客戶，肯定不能丟掉！我有絕對的把握，明天讓胡錦繡發貨。”
    李南征滿臉的感慨：“萬副總，你簡直是太能幹了！”
    “咯咯。”
    萬玉紅蕩笑，輕聲：“老大！其實我遠比你所想象的，還要能幹。保管一個，讓你到天亮。不信這次等我回去後，咱深入交流下。”
    李南征——
    這是啥破路啊，就敢飆250邁的車？
    實在是受不了。
    不過說實話，李南征每次和萬玉紅打電話，都是隨心所欲的輕鬆。
    說正事也行，葷段子也罷，倆人都很自然，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朋友！
    李南征給自己和萬玉紅的關係定位，就是相處都放鬆的朋友。
    陪著萬玉紅在高速上飆了幾百公裏後，李南征果斷的收線。
    國際長途電話費太貴了。
    “要不要，給死太監打一個慰問電話？”
    這個糾結的問題，讓李南征糾結的睡了過去。
    天亮了。
    妝妝依舊在生病中，李南征隻好給她買來早餐，放在了後窗係下來的籃子裏。
    確定小狗腿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後，李南征也就放心的去上班。
    十點。
    李南征帶著孫磊等鄉幹部，在錦繡大道上看監督劃線時，接到了黃少軍的電話。
    “老李！明天見。而且我這次過去後，就不用再回來了。因為三嫂顏子畫）的努力，我已經拿到了單位給的調令。”
    黃大少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激動：“估計你們那邊下午時，就得開會討論，該怎麽恭迎黃大少、王者歸來長青縣的儀式！其實我也不需要多隆重，隻需你和唐唐把屁股撅起來就好。”
    李南征——
    罵了個髒字，為黃大少能迅速從傷痛中走出來，而感到由衷的欣慰。
    也知道即將遠赴東濱市其實也不算太遠，單程240公裏左右）的顏子畫，這是搶在走之前，盡可能幫李南征搞定一些事。
    果不其然。
    李南征和黃大少扯淡完畢沒幾分鍾，就接到了季如的電話。
    季如請李南征下午兩點，去縣裏開會。
    午後一點半，李南征獨自駕車來到了縣大院。
    剛停好車，電話就響了。
    商賊來電：“我看到你的車子了，來我辦公室。”
    看了眼縣府辦公樓的三樓窗口，李南征說：“我還要去找顏書記，匯報下工作。有什麽事，開完會再說。”
    嗬嗬。
    商初夏冷笑：“李南征，你運作黃少軍來長青縣的行為，惹了不該惹的人！想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