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許寧猜對了。
    雖然昊宇科技從規模上來說隻能說是草台班子，但畢竟也是有主營業務的。
    有主營業務，又不是行業裏獨一份，就意味著必然會有競爭對手。
    “哼，你們不也跑魔都來了嗎？”老板哼了一聲，然後就不想搭理他們了。
    可老板不想搭理他們，他們卻還想抓著老板不放了。
    “你該不會也是衝著雲夢科技來的吧？”其中一個人眯眼看著老板，聲音低沉道。
    許寧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有些吃驚。
    他們這一次魔都之行，一個任務是來紅樹科技拿合同，另一個任務赫然就是拜訪雲夢科技，想要拿雲夢科技的項目。
    沒想到，對方竟然猜到了！
    難道，對方的目標也是雲夢科技？
    和許寧不同，老板似乎早有所料，冷哼一聲道“你們還是管好你們自己的事吧！”
    說完，再也不想理會他們，當先進了李記私房菜。
    許寧趕緊跟上，然後到收銀台結賬。
    也不用他多廢話，蔣店長麻利地讓收銀員開發票，收錢也隻收了一萬整。
    許寧笑著對蔣店長點點頭，以示勉勵，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叫了網約車回酒店，一路上老板都很沉默，顯然心事重重。
    且不說老同學那邊紅樹科技以後可能會出問題，來拜訪雲夢科技竟然可能會有“友商”的競爭，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許寧，一會兒到我房間，我們商量一下明天的事情！”
    “雖然從工作時間來說不應該工作了，但明天去拜訪雲夢科技很重要，所以”
    “很抱歉讓你加班”
    老板的聲音有些低沉，甚至有些消極。
    “好的，老板！”許寧點點頭，幹脆地道。
    如果對於老職場來說，加班絕對是他們深惡痛絕的，而對許寧這個職場新人來說，偶爾加班也不是不能接受。
    況且，這事關明天拜訪雲夢科技，的確很重要。
    回到酒店，許寧拿著筆記本來到隔壁老板的房間。
    雖然兩個人都喝了酒，但大事麵前，強撐著也必須把事情對一遍。
    “那兩個家夥是雷聲科技的，算是業務總監一級。”
    “雷聲科技比咱們昊宇科技規模可大多了，他們有很大一部分業務也跟咱們的主營業務重疊。”
    “而且這個公司可不怎麽講究，到處搶項目，利用成本優勢拿項目。”
    “至於為什麽他們成本低，我就不說了”
    “既然他們也盯上了雲夢科技，以他們的風格，肯定是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單子的。”
    “這個就麻煩了，我之前做的預案，成本一定比他們高！”
    “要是雲夢科技卡成本，那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
    老板歎了口氣，給許寧講了一下雷聲科技這個競爭對手，又講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許寧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這本來就有點無解啊！
    就好像他在找工作之前看過的類似案例，兩個公司競爭項目，其中一個遵守勞動法，按照正常甚至稍高的標準給員工福利，加班費也給得滿滿的，另一個卻是連保險都不給員工交，加班也都是“自願”加班。
    這對比就太明顯了，第二個公司拚成本怎麽可能拚得過第一家公司？
    顯然，現在昊宇科技就麵臨著同樣的尷尬境地。
    “策劃方案，還是要看內容的吧，如果真隻考慮成本，那幹脆用ai算了！”許寧小聲安慰老板道。
    老板忍不住又重重歎了口氣，“雷聲科技以往項目做的策劃也都還行，也不知道那些員工怎麽就能忍得住給這樣的公司賣命”
    “那咱們把雷聲科技策劃部門的員工都挖過來不就行了麽？”
    “咱們公司待遇好，他們肯定知道該怎麽選擇啊！”
    “釜底抽薪，到時候雷聲科技連策劃人員都沒有了，自然就做不了業務了！”
    許寧撓撓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這個辦法聽起來有點“損”，但他感覺自己是站在了“正義”的一方。
    聽見許寧的話，老板忍不住哭笑不得。
    “你剛進入職場，太天真了，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現在想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很不容易！”
    “就算我把雷聲科技的策劃都挖過來，他們也馬上就能招聘一堆人填補上去！”
    “現在的狀況就是求職的人一抓一大把”
    好吧，這下許寧也是沒招了。
    老板眉頭緊鎖，原本他還是有信心拿下雲夢科技的，他沒對許寧說的是，他有個朋友就在雲夢科技，雖然沒有話語權，但至少能幫他引薦，也能遞得上話。
    可現在雷聲科技橫插一杠子，事情可就複雜了。
    要是真不得不降價，那公司很可能就沒有利潤了，相當於白幹。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果真到了沒有辦法的時候，那就隻能接下來。
    就算公司不賺錢，但至少員工有活兒幹，該發的福利也能發，也算是無奈之下的妥協選擇了。
    將許寧打發回房間睡覺，老板就開始做成本核算，一直忙到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許寧就注意到老板精神頭不太好，顯然睡眠受到影響了。
    也能理解，如果換成昊鼎集團經營出問題，自己恐怕也睡不著。
    在酒店餐廳吃著豐盛的早餐，但老板明顯就是味同嚼蠟的樣子。
    吃過早餐，兩人叫了一輛車直奔雲夢科技。
    到了目的地，因為有過預約，前台就把兩個人帶到了一間會議室。
    剛進會議室，許寧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因為此刻昨天看見的雷聲科技的兩名業務總監此刻也正坐在會議室裏。
    “呦嗬，你們還真來了啊？”
    “那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留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
    “雲夢科技的項目，我們雷聲科技拿定了，你們沒戲的！”
    “做生意跟做人一樣，多少應該有點自知之明吧！”
    “就你們公司對員工做慈善一樣的福利，怎麽跟我們比成本？”
    “反正勸你還是別留在這兒自取其辱了，到時候報價一出來，比我們高出個40，雲夢科技這邊不發火才怪呢！”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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