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聲絕非人類能夠發出的、充滿暴戾與毀滅氣息的恐怖咆哮，猛地從聯合國總部大樓外傳來！那聲音如同實質的音波炮，震得整棟摩天大樓的鋼化玻璃幕牆都在嗡嗡顫抖！
    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密集的槍聲！人群驚恐到極點的尖叫哭喊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如同地獄的序曲，從落地窗外洶湧撲來！
    會場內所有代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劇變驚得跳了起來，驚恐地撲向巨大的落地窗邊。
    隻見樓下聯合國總部前的廣場，此刻已化為一片混亂的戰場！
    一個體型龐大到令人瞠目、目測超過三米的巨大人形怪物，正揮舞著扭曲膨脹、如同攻城錘般的畸形手臂，瘋狂地砸擊著廣場上的一切！它渾身覆蓋著暗紅色、仿佛在流淌的角質層，肌肉虯結賁張，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每一次揮臂，都帶起淒厲的破空聲，堅固的防暴警車像玩具一樣被輕易掀飛、砸扁！試圖阻攔它的特警火力，子彈打在它身上隻濺起幾點微不足道的火星，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怪物！是怪物啊！”
    “跑！快跑！”
    “救命！上帝！救救我！”
    人群像炸了窩的螞蟻，哭喊著四散奔逃，場麵徹底失控！
    更令人頭皮發麻的是，在這頭巨大怪物的身後，影影綽綽還有數十個稍小一些、但同樣猙獰可怖的身影，正發出非人的嘶吼，如同饑餓的狼群，從不同的街道口衝出，瘋狂地撲向混亂的人群！它們有的速度奇快，四肢著地，如同蜥蜴般彈射；有的則噴吐著墨綠色的腐蝕性毒液，所過之處，地麵滋滋作響，白煙升騰！
    “是威廉…是威廉身上的那種生物組織殘留…被激活了？！”一個參加過威廉屍檢的生物專家代表失聲尖叫，聲音充滿了絕望，“它們…它們在進化！在擴散！目標是…是這裏！是聯合國總部！”
    恐慌如同瘟疫，瞬間在代表們中間引爆！
    “快！快啟動最高級別安保！”
    “疏散！疏散代表！”
    “軍隊！快叫軍隊！”
    秘書長麵無人色，對著通訊器狂吼，聲音都變了調。
    一片混亂和絕望的尖叫中，秦立卻依舊站在原地，連姿勢都沒變一下。他隻是微微側過頭，目光似乎穿透了紛亂的會場，投向落地窗外那地獄般的景象。嘴角那抹嘲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絲。
    他指間，那支香煙已經快要燃盡，微弱的紅光明明滅滅。
    “嗬，”一聲輕不可聞的冷笑，清晰地傳入身邊影的耳中，“果然還有後手…狗急跳牆了？想用這種下三濫的生化垃圾…渾水摸魚？”
    影如同最忠誠的雕塑，無聲地立在秦立側後方半步，兜帽下的陰影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隻有周身散發出的那股冰冷死寂的殺氣，驟然濃鬱了數倍，仿佛即將出鞘的絕世凶刃。
    秦立隨手將快要燙到手指的煙蒂，精準地彈進幾米外一個空著的、代表大不列顛國席位的精致骨瓷咖啡杯裏。
    “滋啦”一聲輕響，煙蒂熄滅。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探照燈，掃過會場裏那些驚慌失措、醜態百出的各國代表，最終，落回巨幕上那依舊籠罩著瑞肯艦隊的“昆侖”陰影。
    “看來，有人覺得場麵還不夠熱鬧…”秦立的聲音不大，卻詭異地壓過了所有的混亂和尖叫，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漠然，“那就…再添一把火好了。”
    他對著手腕上那塊看似普通的腕表，淡淡開口，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昆侖’，目標，紐約外海瑞肯第七艦隊，演習區域，‘無害’電磁脈衝覆蓋解除。”
    “武器係統預熱。”
    “主炮‘龍息’，充能1％。”
    “給我——”
    “瞄準那片海。”
    “聽個響。”
    秦立那句“聽個響”輕飄飄落下，會場裏死寂得能聽見各國代表心髒炸裂的動靜。
    滴——嗡——！！！
    聯合國穹頂突然爆出刺穿耳膜的蜂鳴警報！不是傑遜克手裏那個玩具似的通訊器，是整棟大樓所有擴音設備在同時鬼哭狼嚎！環形巨幕上，代表最高威脅等級的猩紅骷髏圖標瘋狂旋轉，刺得人眼球生疼。
    “警告！偵測到近地軌道高能聚變反應！”
    “警告！未知能量源鎖定紐約外海！”
    “警告！能量讀數突破閾值——無法估算！重複，無法估算！”
    電子合成音的女聲都嚇出了哭腔，每一聲“警告”都像抽在所有人臉上的耳光。
    巨幕畫麵猛地切回太平洋上空。
    隻見那懸浮在平流層之上的“昆侖”巨艦，其龐大無匹的腹部裝甲正如同巨獸蘇醒般緩緩滑開，露出一個幽深、黑暗、仿佛能吞噬靈魂的環形洞口。洞口深處，一點熾白到無法直視的光核驟然點亮！如同超新星在深淵中誕生！
    嗡——
    低沉的、令人牙酸的嗡鳴不再是透過屏幕傳來，而是直接震蕩著空氣！會議大廳頂部的奢華水晶吊燈瘋狂搖擺，叮當作響，細碎的粉塵簌簌落下。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直麵恒星內核的毀滅性威壓，跨越數百公裏，死死扼住了會場內每一個人的喉嚨！
    “主炮‘龍息’…充能1％…完成。”秦立手腕上的黑色腕表，傳出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音量不大，卻如同喪鍾敲響。
    1％？這他媽隻是1％？！所有人看著巨幕上那輪在幽暗炮口中醞釀、膨脹、仿佛隨時要掙脫束縛噴薄而出的微型太陽，眼珠子都要爆出來！絕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那些剛才還心存僥幸的代表。利大意的代表褲襠肉眼可見地濕了一大片，散發出一股騷臭味；誌意德那位直接翻著白眼，口吐白沫從椅子上滑了下去；大不列的代表死死抓住胸口的十字架，嘴唇哆嗦得像狂風中的落葉，念禱詞都成了氣音。
    “不——！停下！秦立閣下！請停下！”瑞肯副大使傑遜克爆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連滾帶爬地撲向秦立的方向，鼻涕眼淚糊了滿臉，昂貴的西裝在地上拖出狼狽的痕跡，“我們認輸！無條件認輸！總統閣下說了！任何條件！瑞肯願意承擔一切！隻求您…隻求您高抬貴手！別開炮！別開炮啊——！”他的聲音淒厲得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哪裏還有半分超級大國代表的尊嚴。
    秦立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腳下撲來的隻是一隻聒噪的蒼蠅。他甚至還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製服的袖口，對著手腕上的通訊器，語氣平淡得像在點外賣：
    “目標坐標確認，外海無人區。”
    “‘龍息’，發射。”
    轟————————！！！！！！
    沒有聲音。
    或者說，聲音超越了人類聽覺的極限！
    環形巨幕上，那一點在炮口深處凝聚的熾白光核，猛地坍縮、爆發！一道純粹到極致、粗壯得如同神話中支撐天地的巨柱般的白色光流，撕裂了大氣層，以超越思維的速度，悍然貫入下方浩瀚的太平洋！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緊接著——
    咚！！！！！！
    一聲沉悶到極點、仿佛整個星球地核被重錘敲擊的巨響，才隔著遙遠的距離，姍姍來遲，狠狠撞進所有人的心髒！
    光流落點處，那片被選為目標的、遠離航線的廣闊海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龐大到無法想象的巨拳砸中！
    海水，消失了。
    不是蒸發，是直接汽化、湮滅！
    一個直徑超過數公裏的、邊緣光滑如鏡的恐怖深坑，瞬間出現在海床之上！深坑邊緣的海水，在億萬分之一秒的遲滯後，才如同被驚醒的史前巨獸，帶著毀天滅地的狂怒，咆哮著、瘋狂地向中心倒灌、擠壓！
    轟隆隆——！！！
    無法形容的巨響終於爆發！
    一道高度超過千米、厚實如同鋼鐵山脈的環形海嘯巨牆，以光流落點為中心，以超越音速的恐怖速度，向著四麵八方，悍然推去！巨牆頂端翻湧著慘白的、充滿死亡氣息的泡沫，遮天蔽日！
    那支剛才還在昆侖陰影下瑟瑟發抖、如同玩具的瑞肯第七艦隊，此刻，在這道代表天地之威的海嘯巨牆麵前，渺小得連一粒塵埃都算不上！
    巨牆，如同拍打蒼蠅般，無可阻擋地碾了過去！
    轟轟轟轟——！！！
    畫麵劇烈抖動！鋼鐵扭曲斷裂的刺耳悲鳴、絕望的無線電嘶吼、以及海水億萬頓重壓下的恐怖爆響，通過衛星信號，被清晰地、殘忍地傳遞到聯合國大會死寂的會場！
    旗艦航母，那艘象征著瑞肯海上霸權的龐然大物，在巨牆接觸的瞬間，就像孩子用積木搭成的玩具船，被一腳踹飛！龐大的艦體被狂暴的海水硬生生折斷、撕裂！無數扭曲的鋼鐵碎片、渺小如蟻的人影，被拋向數百米的高空，瞬間又被緊隨而至的滔天濁浪吞噬！護衛的驅逐艦、巡洋艦，更是如同狂風中的落葉，被輕易揉碎、卷走，連個像樣的水花都沒能濺起！
    海嘯巨牆，如同死神的犁耙，蠻橫地掃過那片海域，留下一條由鋼鐵墳墓和翻滾泡沫構成的死亡之路！
    “嘔——！！！”
    傑遜克副大使再也撐不住，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冰冷的花崗岩地板上，對著光潔如鏡的地麵瘋狂地嘔吐起來，胃裏的酸水和膽汁混合著絕望的淚水，糊滿了他的下巴和前襟。他渾身劇烈地抽搐著，像一條被扔上岸瀕死的魚。
    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徹底的死寂！
    連落地窗外廣場上海嘯肆虐的咆哮、人群的哭喊、槍炮的轟鳴，在這一刻都顯得如此遙遠和微不足道。會場內，隻有巨幕上那毀滅性的海嘯畫麵在無聲地咆哮，隻有傑遜克撕心裂肺的幹嘔聲在回蕩。
    所有代表，無論陣營，此刻都像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僵立在原地，臉色是統一的、毫無生氣的死灰。瞳孔裏倒映著巨幕上那片翻滾的死亡之海，倒映著他們引以為傲的武力在更高層次力量麵前如同紙糊般的脆弱。
    力量！
    絕對的力量！
    不講道理的力量！
    這就是振龍！這就是龍國的底氣！這就是秦立敢在聯合國掀桌子的資本！
    什麽外交辭令？什麽國際規則？什麽五主榮光？在頭頂那艘懸停的“昆侖”和剛剛那道撕裂海洋的“龍息”麵前，統統成了最可笑的笑話！
    秦立輕輕撣了撣製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按了個遙控器，關掉了吵鬧的電視節目。他的目光，終於慢悠悠地轉向了落地窗外。
    那裏，地獄的畫卷正在展開。
    最先衝上聯合國總部廣場台階的，正是那頭由威廉殘留組織變異而來的三米巨怪！它渾身流淌著暗紅色的粘稠血漿和墨綠色的腐蝕毒液，每一步踏下，堅固的花崗岩台階都如同餅幹般碎裂！一隻扭曲膨脹、末端裂開成三瓣口器的手臂高高揚起，帶著撕裂空氣的惡風，朝著緊閉的聯合國總部大門狠狠砸下！
    這一下要是砸實了，那象征著人類最高權力機構的厚重大門，連同後麵驚恐逃竄的人群，都會瞬間化為齏粉！
    “吼——！！！”巨怪的口器張開，發出混雜著威廉生前怨毒和純粹毀滅欲望的咆哮！
    千鈞一發！
    一道黑影，如同從地獄最深處射出的索魂之箭，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巨怪揚起的手臂與大門之間！
    是影！
    他依舊籠罩在寬大的黑袍裏，兜帽低垂，看不清麵容。麵對那足以開山裂石的恐怖一擊，他沒有閃避，沒有格擋。
    他隻是抬起了手。
    一道細若發絲、近乎透明的銀線，在他指間一閃而逝。快得超越了視網膜捕捉的極限！
    嗤——
    一聲輕響，細微得如同熱刀切過牛油。
    時間仿佛再次被按下了暫停鍵。
    “嗬嗬”
    秦立搖頭苦笑，他實在想不到，他作為一個重生者，神魂已經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竟然也會做夢，而且夢的如此真實，如此讓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