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大家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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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手的二十萬放手裏還沒捂熱乎,蘭舒就立刻給廣州轉去六萬。
三萬是必須要還給金美斌的,還有三萬是給金美華的。
哥哥的三萬金美華欣然收下,但自己的那三萬她是說什麽都不要。
自己去廣西嘚瑟一趟,她沒咋地,倒是把蘭舒折騰夠嗆。
而且兩次的損失都是蘭舒出麵要回來的,自己沒出半點力,無論如何這三萬她是真沒臉再要了。
蘭舒執意要給,她心裏也有盤算。
之前金美華匯來的五萬,她扣下兩萬就當是讓金美華長個經驗教訓。
這回退回三萬,就是想和金美華在工作上徹底撇清關係,往後兩個人誰也不欠誰的。
合夥時好聚,拆夥也要好散。
成年人的世界裏沒有永遠。
就像剛合夥做生意的時候,金美華說她們兩個人之間永遠都不會有矛盾,石餘川也對她說過永遠。
一年過去,物是人非。
因緣際會,緣起緣滅。
經曆這麽多,蘭舒比起以前變得膽小了,同時也變得坦然了。
她好像可以平靜地接受離散,學會告別了。
人本就在風中,聚散不由人,相逢是意外,離別才是常態。
她本就是個體麵人,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在分別的時候也給足對方體麵,隨後瀟灑離場。
佰隆的地產項目下個月才開始動工,蘭舒有半個月的時間重新把兩家店開起來。
老人常說福禍相依,通過這次的火災,她也發現了鐵皮房那邊存在著很大的安全隱患。
所以她不打算把店開在鐵皮房了,反正該賠的錢都已經賠完了,她要重新物色新的店麵。
二店的那個門市房石餘川去世前送給了自己,現在產權人上麵寫著蘭舒的名字,但她不打算要,她想把產權轉給石野。
石野給哥哥在老家下葬完之後就回廣西了,對於蘭舒無比堅決的提議,他表現得極其無所謂。
他讓蘭舒先在那邊開店幹著,等以後再說,就當是替他守著店看地方了。
石餘川二七祭那天,鄭飛燕開車接上蘭舒和阿超,三人直奔隔壁省石餘川的老家。
和出殯那天不同,二七祭當天天氣出奇的好,大太陽曬得人睜不開眼。
阿超拎了一提石餘川最愛的啤酒,掏出塊小抹布,仔細擦掉墓碑上的灰,把啤酒整整齊齊擺成三列。
接著他點了支煙擱在墓前,自己也叼上一根,靠著墓碑就開始念叨:“川哥,這煙忒衝了,我真不愛抽。你以前天天抽,不怕滿嘴味兒啊?”
那語氣就跟石餘川還活著,倆人正嘮嗑似的。
自從石餘川走後,蘭舒一天到晚忙活要錢的事,現在又要研究重新開店,完全沒空去沉浸在石餘川突然離開的悲傷中。
她以為自己很快就能釋懷,可當站在那塊冷冰冰的墓碑前,心裏那塊空缺的地方好像又灌進的陣陣冷風。
原來她沒忘,隻是不敢想。
鄭飛燕衝阿超勾了勾手指:“也給我來根兒。”
阿超隨手抽出一根遞過去,轉頭瞅了眼蘭舒,“舒姐,你不要吧?”
蘭舒擺擺手,“我不好這口。”
她身邊的人好像都吸煙,就連楊采玲也會沒事整上幾根。
兩個人在墓前吞雲吐霧,蘭舒“啪”地打開一罐啤酒,自己灌了一大口,又倒在地上半瓶。
“是不是倒在地上他就能喝到了?”
鄭飛燕撇了撇嘴,“能不能喝到不知道,反正這玩意挺招螞蟻的。”
蘭舒忍著心髒的抽痛,咧咧嘴開玩笑:“早知道帶副麻將來,咱四個正好湊一桌。”
“就川哥那牌技,爛得沒眼看。”阿超半開玩笑,握起拳輕輕捶了下冰冷的墓碑,臉上還掛著笑,可那笑裏全是說不出的滋味。
“舒姐,你還記得過年那回打麻將不?總共就打了三圈,川哥連著炸胡兩回!”
蘭舒閉上眼睛回憶著,過年的場景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明明才過去半年,怎麽人就沒了一個呢?
“你們居然還一起打過麻將?”鄭飛燕故意推了阿超一把,假裝生氣,“咋不叫上我?”
“飛燕姐你這話就不講理了,過年你不是回老家了嘛!”
蘭舒笑著解釋:“飛燕,你今年要是不回老家的話就直接來我家,咱們還一起過年。”
一陣邪風“呼”地刮過,阿超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抬頭時眼眶泛紅:“今年過年沒有川哥了,什麽苦活累活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幹,我咋辦呢?”
“瞅你那出,幹點活委屈的樣。”蘭舒又打開一瓶啤酒塞到他手裏,“家裏不還是有一個男人嗎?”
“誰?”
“坨坨呀!”
阿超一愣,和鄭飛燕對視一眼哈哈笑起來,笑著笑著眼眶盈滿的淚水毫無征兆地掉了出來。
三個人肆無忌憚地圍著石餘川的墓碑席地而坐,一下午說了好多好多的話。
本來鄭飛燕就是為了投奔石餘川所以才來的新塘縣,現在石餘川不在了,她也要走了。
阿超也金盆洗手不幹這行了,他是個孤兒,是石餘川收留的他。
其實他並不是個標準的小混混,他膽子小,拿刀動槍的事兒根本不敢做。
跟著石餘川混了這麽多年,他就隻是幫著石餘川處理些毫無危險生活上的瑣事。
常年都在石餘川家裏洗衣做飯,堪稱男版田螺姑娘。
蘭舒有點意外:“那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麽?”
阿超無奈地搖頭:“不知道啊,我其實漂泊慣了,跟著川哥才安穩了幾年。隨便去哪裏打工都行,反正餓不死。”
“多大的人了,不能隨便。”鄭飛燕放下啤酒拍了拍手,“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大城市夜總會上班,比太陽城好多了。”
“謝了飛燕姐,我不想做這行了。”阿超感激地扯了扯嘴角,“我又不能幫你平事,也不能保護你,你帶著我也是個累贅。”
蘭舒冷不丁開口:“阿超,你跟我幹。”
“啊?”阿超半張著嘴,腦海裏已經開始幻想自己翹著蘭花指給顧客編頭發盤頭的畫麵。
實在沒眼看。
阿超瘋狂擺手:“別了舒姐,我一個大男人哪能成天混在女人堆裏。”
蘭舒哼笑道:“你想得美,誰讓你到店裏上班了,我雇你照顧坨坨,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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