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爺我又不享人族氣運，為何要聽召？”小道士撓了撓屁股，形象全無。
    說來奇怪，身為人族，卻不享一絲人族氣運。
    隻要是人族，無論是修士還是普通人，多與少都會有人族氣運傍身，隻是修為低的修士和普通人感應不到。
    可就是有例外，例如小道士，常年隱居於秘境中。
    在姬乘風記憶中，五百年前小道士就是聖君境，如今依舊是聖君境，且模樣一直是這般孩童。
    “你是人族份子這一點，沒錯吧？”姬乘風可不管那麽多，目帶威脅。
    五百年前奈何不得他，現在自己一個大聖境還壓製不了他一個聖君？
    不聽大孫子召令，那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人族不允許有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小道士把拂塵掛到後背，摳了摳鼻孔彈出一小團惡心的黑顆粒，不以為然道：“你是不是想欺負聖君境的我？”
    兩人一大一小立身上空，小道士頓了頓，摳完鼻孔的手指在道袍上擦了幾下，又道：“別吹牛逼了，單獨你一個大聖境還殺不了我，除非你叫上你兒子。”
    姬乘風眉頭一皺，大聖境殺不了聖君境嗎？這牛鼻子小道哪來的自信？
    但他不得不深思，這小道士活了兩千多歲，邪乎得很，能活兩千多年的老怪物依然能保持孩童形象，哪會是簡單之輩。
    剛想繼續威脅一番，小道士豎起了掌心阻斷：“停，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瞧，我秘境都塌了，肯定是要出去的嘛。”
    小道士咧嘴露出整齊的白牙，不知道的人會真認為他是一個單純的小孩子。
    出去？老子要的單單是你離開秘境嗎，老子要的是你去為人族戰鬥，要你去追隨、幫助大孫子。
    姬乘風欲要說話，小道士又是嬉笑著先開口：“我還是知道你要說什麽，我這次出去就是為了追隨人皇的，也就是你那孫子。”
    說罷小道士掐了掐指頭，眉頭有幾分喜色：“哦~無量特麽了個天尊，正是追隨人皇的好時機。”
    九吉八卦，此乃大運之卦，小道士不算不知道，一算……更興奮了。
    早知道不偷懶了，早點算一算，早點去追隨那位人皇多好，錯失良機啊！
    姬乘風有種有氣無處撒的感覺，據他所知，這小道士十卦十準，從未失靈過，但小道士輕易不算卦，一算卦必定是大卦。
    “你還有多少年壽元？”
    竟已得到滿意的答複，姬乘風問了個困擾多年的問題。
    以前自己修為低，看不透小道士，如今大聖境了，還是看不透他這個聖君道士，連壽元都看不出。
    小道士撓了撓頭，也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我估摸著最少也能再活個三五千載，可能萬載也說不定。”
    姬乘風扯了扯嘴角，死道士嘴裏沒一句實話，問了不如不問。
    媽的，吹牛能不能打個草稿，聖君境也就三千年壽元，說破天不超過四千年。
    三五千年、萬年，你特麽張口就來。
    “哎，你別不信啊，我沒騙人。”看出了姬乘風無語的眼神，小道士解釋道。
    他是真沒說謊，也是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而且……自己是從哪來的都不知道，模模糊糊的記憶顯示自己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
    姬乘風懶得聽他‘吹牛逼’，換了個話題：“你給我算一卦，算未來。”
    未來的自己，會君臨天下還是會化身黃土，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信則有，不信則無，若小道士金口一開，終歸有個念想。
    小道士盯了他許久，鄭重地搖了搖頭，道：“你不夠資格讓我算。”生怕對方誤會對自己大打出手，又辯解道：“你別誤會啊，你知道的，我算的向來是大卦。”
    姬乘風差點一口老血噴到對方臉上，老子堂堂人族大聖，竟然沒有資格讓你一個小小的聖君道士算上一卦？
    想了想，越想越邪乎，五百年前他的確找小道士算了一卦，算的是人族的未來。
    那時小道士說未來的人族內外受敵，會迎來大變天時代。
    這一切，如今全都應驗了。
    “那你給我大孫子算一卦。”算不了自己，總能算人皇吧？
    若是人皇都沒有資格讓他一算，那世間就沒有人有資格了。
    聞言，小道士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道爺我可不敢算人皇，那是莫大的因果，道爺我承擔不起。”
    開玩笑，平時裝裝逼就算了，敢窺測人族領袖的未來，不要命啦？
    姬乘風臉色一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特麽能幹什麽，壓下怒火決定再容忍他一次，道：“你盡管算，萬般因果我一肩擔下。”
    “好說好說。”
    有這句話，小道士還真鄭重其事地在那掐指，反正有傻子自願承受人皇因果。
    他早就想算人皇了，就是不敢，這些年來心頭癢癢的不行。
    小道士右手五指一掐一動一停頓，神色舒展後是僵硬，再掐指，再震驚，最後瞪大雙眼。
    “我滴個乖乖，這麽牛逼的嗎？”
    卦象顯示，人皇這是要逆天啊，不，逆諸天啊！
    不得了不得了，不行，一定要去追隨，死皮賴臉也要跟著，跟在後麵給人皇端茶倒水也認了。
    姬乘風真想掐死牛鼻子小道士：“一驚一乍的，算出了什麽你特麽倒是說啊！”
    小道士眼神怪異，在姬乘風眼裏盡顯呆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有話好說，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心裏慌慌的。”
    他覺得，小道士怕不是有什麽不良癖好，發育不正常的人基本都有怪癖。
    小道士拿起後背的拂塵揮了揮掛於手彎，嬉笑道：“不可說不可說，此卦的因果道爺我擔下了，不跟你說了哈，我去給人皇端茶倒水，哦不，追隨人皇去了。”
    話落，小道士嗖的一下遁去，速度如風，急匆匆的。
    那方向顯然是去往炎黃聖地，而姬琅琊此時就在炎黃聖地。
    姬乘風待在原地呆滯，這個怪胎道士真要去追隨大孫子？
    其實他並不知道小道士的來曆，隻是早年間誤入了秘境才結識的。
    也罷，觀小道士的神情不像作假，應該是真心想要追隨大孫子，不會害大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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