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無奈的守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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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渠在等到孫煥之後,第二天一早便帶著人馬快速向西而去,跨過洛陽直奔商洛而去。雖然帶著很多文官和家屬,但這些人的組織度很高,基本上能跟上軍隊的步伐。經過近半個月的行軍,朱由渠來到了商洛城下,商洛守將陳玄禮出城五裏相迎。來到近前陳玄禮上前行禮道:“末將參見安平王殿下。”朱由渠一聽,“安平王,這家夥怕是認錯人了吧。”陳玄禮見朱由渠有些疑惑,於是解釋道:“殿下一路走來,有所不知,末將也是昨日才得到錦衣衛傳來的消息。鑒於殿下在懷慶府剿賊有功,以身殉國,特追封您為安平親王。不過如今殿下安好,末將這就奏報皇上。”朱由渠坐在馬上笑了笑,他心裏清楚,隻要李過將自己戰敗身死的假消息放出去,崇禎一定不會再猜忌自己擁兵自重了。反而會嘉獎自己,看來真的不出他所料,還給他追封了個親王。於是對陳玄禮道:“陳將軍,雖然孤在懷慶府奮力剿賊,但因寡不敵眾,兵敗到此。孤,預重整旗鼓來日定與闖賊一決高下。如今商洛武關一線有多少守軍?”陳玄禮拱手道:“回殿下,如今整個漢中地區,總共就三千多守軍,商洛有一千人,武關有一千五百人,興安州有五百守軍。”朱由渠點點頭道:“如今流賊肆掠,商洛武關一線乃是漢中門戶,三千人恐怕很難守的住。”於是扭頭對嶽鵬飛道:“鵬飛,你安排一下,留下五個團的步兵,一個團的騎兵,外加一個火槍營和炮營,與陳將軍共同協防商洛武關一線。其餘人等在商洛休整兩日,繼續前往漢中。”眾人拱手稱“諾”朱由渠手一揮,大軍徑直向商洛城而去。
    來到商洛城中,朱由渠和他的文武們來到府衙大堂。隨即向陳玄禮詢問道:“陳將軍,如今漢中的情況你最了解,給孤講講吧。”陳玄禮思索片刻後沉聲道:“回殿下,臣是崇禎十一年調任商洛守備的,這些年由於闖賊作亂,整個漢中人心惶惶。尤其是商洛武關一線,但闖賊好像並沒有進攻漢中之意,而是東進河南。所以漢中並沒有遭什麽破壞。而且漢中物產豐富,是個天然的大糧倉。殿下若要再次練兵,糧草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朱由渠瞟了陳玄禮一眼道:“不過什麽?”陳玄禮有些為難的說道:“不過這漢中穀地的良田,大多在瑞王府和各大世家的手裏,所以若要籌措軍糧的話,殿下可能還要經過的瑞王殿下同意見才行。”朱由渠緊皺著眉頭道:“本王為國剿賊,血戰沙場,難道王叔還會心疼一點軍糧嗎?”陳玄禮遲疑片刻道:“這…殿下還是做好心裏準備吧。近一年多以來,我們跟朝廷基本失去了聯係,軍隊的糧餉根本就送不過來。為了抵禦闖賊,末將曾去求過瑞王殿下,可瑞王殿下說他都窮的揭不開鍋了,還把末將給臭罵了一頓。後來借給了末將白銀五十兩,糧草一百石。”朱由渠有些詫異的問道:“借!那不是還要還嗎?”其餘眾人也被朱由渠這話給逗樂了,紛紛笑了起來。陳玄禮摸了摸頭道:“確實,還說每月十分之一的利息。末將本來不想要的,可瑞王殿下非要末將拿著。如今一年過去了,末將要還瑞王府白銀一百一十兩,糧草兩百四十石。現在將士們已經八個月沒有發軍餉了,末將也沒有銀子還,隻好拖著。”朱由渠聽了簡直哭笑不得啊,這就是大明的王爺,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想必那些在端王府的佃農也是過的淒慘無比了。想到這兒,朱由渠歎了口氣問道:“陳將軍,你們的餉銀每月是多少?”陳玄禮遲疑片刻道:“以前說是每人每月是二兩,可一直按一兩在發,而且也按時打不下來。後來朝廷說要剿賊,給降到了一兩,再後來就沒有了。”朱由渠點點頭沉聲道:“君澤,你撥出些銀子先把將士們所欠的餉銀發,按每人每月二兩銀子發放。”張君澤拱手稱“諾”。陳玄禮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每人每月二兩銀子足額發放,這怕是萬曆年間才有的事了吧,至少在他從軍的生涯中是不曾有過的。隨即單膝跪地哽咽道:“末將帶漢中的三千兒郎們謝過殿下了。”朱由渠見狀趕緊起身將陳玄禮扶起來道:“陳將軍莫要如此,是朝廷對不起大家,以後隻要本王在,絕不在拖欠兒郎們的軍餉。”
    待陳玄禮和張君澤走後,孫煥之道:“殿下,我們給朝廷的兵發了餉銀,若是這個陳玄禮以後不聽節製怎麽辦了?一旁的嶽鵬飛擺手道:“孫大人過慮了,這些兵可不管朝廷不朝廷,誰發軍餉,他們就給誰賣命。隻要在發軍餉時讓士兵們知道是我們殿下發的,而不是朝廷,他們自然會對殿下效死命的。朱由渠點點頭道:“鵬飛言之有理,不過這錢,孤,可不想出。我要讓瑞王和那些世家們出。”嶽鵬飛疑惑道:“殿下得意思,我們去搶?”一旁的孫煥之趕緊製止道:“殿下萬萬不可呀,怎麽說瑞王與殿下乃是同宗。若是殿下搶了瑞王,不但殿下名聲受損,其他藩王定會群起而攻之,皇上怪罪下來,您也不好交代呀。甚至我們可能成了天下公敵了。”朱由渠笑了笑道:“孫卿說的是,我怎麽能去搶王叔了?不過王叔囤了那麽多糧餉又不願拿出來,這讓本王很為難啊。”朱由渠邊說邊看向幾人。但大家都不說話,畢竟明麵上是大明的臣子,有關藩王的事,大家都不好說什麽。於是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了坐在最後麵的李岩和李來哼。李岩看了看眾人,然後歎了口氣,又拉了拉一旁的李來哼道:“看來這壞人還得我們這些流賊來做呀!”隨後起身拱手道:“殿下,為了光複軍的名聲,你讓嶽將軍撥發一些兵器給我,我就地招募流民,然後向漢中進發。殿下隻需在商洛多待些時日,然後帥大軍跟在後麵即可,等掃清了漢中,我們再向殿下投降便是。”朱由渠聽完李岩的辦法後,笑的嘴都合不上了。他心想,李岩啊李岩,你小子可是壞的冒泡啊,不過我喜歡。隨即吩咐嶽鵬飛道:“鵬飛按先生的要求辦。”
    第二天一早李岩便帶著李來哼和三十個暗隱衛,拉著幾車兵器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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