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李自成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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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關失守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襄陽,李自成在大帳裏急的走來走去,一眾文武也沒什麽好辦法。此時宋獻策上前道:“闖王,如今朱由渠攻占潼關,兵鋒直指洛陽,而我軍卻被困襄陽和開封,無法動彈。為今之計,當盡快與張獻忠達成議和,然後回師北上,方能解洛陽之圍。”李自成歎了口氣道:“宋軍師之言,我豈能不知,可那張獻忠就像隻瘋狗一樣,上來就跟我們開戰,我派去詢問緣由的使者也被他給殺了。如今與我們對峙快半年了,也不見他有撤軍的意思呀。”
正當李自成和一眾文武焦頭爛額時,突然外麵有人來報“報…闖王,漢中王的使者到了。”李自成聞言怒道:“既然已經開戰,那還談什麽,把使者砍了。”宋獻策趕緊阻攔道:“慢著,闖王,如今我們多線作戰,洛陽又兵力空虛,若是殺了使者,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不妨聽聽使者怎麽說,再殺不遲。”李自成氣呼呼喊道:“讓他進來。”隨後使者進入大帳,向李自成拱手道:“在下漢中王使者陳玄禮見過闖王。”李自成沒有好氣道:“你來幹什麽?”陳玄禮笑道:“此次我光複軍出兵洛陽,乃是迫不得已。我們殿下隻想要回我們的人質,別無他意。還望闖王傳令給牛軍師,令其放人,我們便撤軍回漢中,闖王則可以安心圍攻襄陽。為了避免彼此誤會,漢中王殿下特命我前來說明情況,還望闖王三思。”一旁的宋獻策上前道:“我們兩家為了結成同盟而互換人質,如今你們想要回人質,是何道理?即使要還,那我們闖營的人質你們也應該還回來吧。”陳玄禮看著宋獻策道:“您是?”宋獻策摸了摸胡子道:“在下闖王帳下軍師宋獻策。”陳玄禮拱了拱手道:“宋軍師,李岩先生如今已經加入了漢中王麾下,所以闖營在我們那裏已經沒有人質了。”隨即從衣服裏掏出一封信道:“這是李岩先生給闖王的信。”衛兵將信拿給李自成後,李自成打開信一看,瞬間將信撕的粉碎,然後怒道:“好你個李岩,我可對你不薄啊,你竟然做出如此背信棄義之事,我真是看錯你了。”隨著李自成發怒,整個大帳陷入了一片死寂。
良久過後,陳玄禮再次拱手道:“闖王,如今我五萬大軍,已在洛陽城下,還請闖王速決。”李自成憤怒的看著陳玄禮道:“朱由渠如此欺我,還想讓我還他人質,他想的倒挺美啊。來人!把這姓陳的給我拖出去砍了祭旗,我要率軍北上與他決一死戰。”隨即進帳兩個士兵將陳玄禮給拖了出去。宋獻策趕緊出列道:“闖王不可,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若漢中王能真的退兵,不就一個人質嘛,放就放了,洛陽重要啊。據探子回報,黃德功又從鳳陽抽調了一萬人馬趕往開封,劉良佐的兩萬大軍已經進入河南。如今加上開封孫傳庭手裏的三萬人馬,整個河南朝廷已經有近七萬人了。若這時丟了洛陽,朱由渠的五萬大軍兵鋒直指開封,那我們在開封的七萬大軍將會有被全殲的風險啊。”李自成聽完宋獻策的分析也是心中一驚。若真是那樣,闖營不就垮了半邊天嘛。於是趕緊讓士兵把陳玄禮給帶了回來,然後板著臉對陳玄禮道:“我若將人質還給你們,你們如何能保證一定撤軍了。”陳玄禮整了整衣服道:“我們問殿下說了,他用人格保證,一定撤軍。”一旁宋獻策冷笑一聲道:“你們家王爺太沒有誠意了吧,這樣的保證如何讓人信服,這不是耍我們嘛。”此時站在武將列的劉宗敏,唰的一聲將腰刀抽了出來,架在陳玄禮的脖子上看著李自成道:“闖王,幹脆宰了這小子,我們回師洛陽,先幹掉朱由渠那小子再說,末將保證把他腦袋給擰下來。”陳玄禮冷笑一聲道:“我們殿下說了,信與不信是你們的事,若十日之內得不到答複,我們就攻下洛陽,進軍開封。因此你們沒得選,與其如此不如姑且相信他一回。”聽完陳玄禮的話後,李自成咬牙切齒的說道:“好,那我就信他一回。來人傳令牛金星放人。”得到李自成的答複後,陳玄禮便向李自成拱手告別準備離去。但走到帳篷門口時突然想起了什麽,於是回頭道:“哦,對了闖王,我們殿下讓在下通報闖王一個消息,張獻忠近期可能會與闖王主動議和,而我們也會在接到人質後撤兵,因此闖王不用著急北上,可以安心拿下襄陽。”說完陳玄禮向李自成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了。待陳玄禮走後,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他們都不明白,朱由渠如何控製張獻忠決策的。片刻後,劉宗敏向李自成拱手道:“闖王,若張獻忠和朱由渠都撤兵的話,那可真是對我們太有利了。”而宋獻策也出列道:“闖王,劉將軍所言極是,但我們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朱由渠的預估上。如今朱由渠對我們的威脅是最大的,因此闖王先交還人質是非常正確的,畢竟一個王妃對我們來說用處已經不大了。如果朱由渠真的不顧她的安危,我們也沒辦法,與其扣著她,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同時抽調一部分兵力北上馳援洛陽,以加強洛陽的防務,留下大部分兵力繼續與張獻忠對峙。若朱由渠和張獻忠真的都退兵了,那我們剩下的兵力也能拿下襄陽。”李自成點點頭道:“嗯,也隻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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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李自成大營對麵的張獻忠也接到了一個消息,隨後他便連續砸了七八個杯子。然後憤怒道:“秦良玉,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這時孫可望,李定國和劉文秀走了進來,孫可望道:“義父,何事讓您發這麽大的火。”張獻忠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後道:“看來定國的判斷是對的,我們都被騙了,白白在這裏跟李自成空耗錢糧。”說完將桌上的情報遞給了孫可望,隨後孫可望又遞給了李定國和劉文秀。待二人看完後,張獻忠道:“你們看現在當如何是好?”孫可望道:“義父,如今我們已經跟李自成耗了這麽久,怕是很難撤離了。不如我們聯合襄陽的明軍,一舉打敗李自成,然後收編李自成的部下壯大自己的實力。”不待孫可望把話說完,李定國上前道:“義父不可,雖然大哥所言也不為一個辦法,但風險太高了。首先,我們可以跟明軍聯合,那李自成就不能嗎?其次,即使我們能幹掉李自成在襄陽的大軍,那麽開封的戰況就會失衡,如果李自成徹底被幹掉,那麽接下來朝廷的主力將會對付我們,唇亡齒寒啊。當下我們耗不起,李自成更耗不起。因此我們應當立刻與李自成講和,退回承天府。以承天府為界,以北歸李自成,以南歸我們,然後重整兵馬拿下四川方為上策。武昌雖好,但為四戰之地,難以久守,而四川物富民豐,沃野千裏,高祖因此而成帝業,昭烈因此而三分天下有其一。若能順利拿下四川,方能建立穩固的後方。望義父三思。”劉文秀聽完李定國的方略後,大加讚賞,於是對張獻忠拱手道:“義父,孩兒以為二哥的方略可行。”而孫可望也跟著點了點頭道:“義父,孩兒也認為可行。”而孫可望雖然心裏很不爽,但這家夥的方案確實比自己的好太多了。隨即一種危急感湧上心頭。但他又不能表現出來,隨即也拱手道:“義父孩兒也認為定國方案可行。見兩人都同意,張獻忠也滿意的點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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