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開封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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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獻忠入川後,襄陽的李自成也沒閑著。一邊收編朝廷在襄陽的三萬大軍,一邊大量的征集流民入伍,很快手下便又聚集了十一二萬人馬。在安定好襄陽的局勢後,李自令袁宗第和黨守素領三萬人馬留守襄陽,控製南陽盆地。自己則帶著其餘將領和九萬大軍直奔許昌而去。同時令鎮守洛陽的劉宗敏,領著增援洛陽的兩萬人馬東進開封。
半個月後開封的局勢急轉直下,本來孫傳庭在開封有三萬多人,黃德功前後向開封外圍調集了三萬人馬,劉澤清的兩萬兵力也陸續趕到了開封。麵對七萬闖軍本來漸漸有了優勢,孫傳庭還不時出城與黃德功配合打一仗,搞得牛金星不耐其煩,好幾次讓闖軍損失慘重。要不是就地征集流民補充,闖軍估計就剩下五萬來人了。可襄陽失陷,朱由渠西歸,張獻忠入川,讓河南戰事瞬間風雲突變。隨著劉宗敏兩萬生力軍的加入,闖軍在開封已有近十萬人馬。而此時李自成的近十萬人馬已到達許昌,開封形勢岌岌可危,請求增援的奏書像雪花般飄向了京師。
此時皇宮裏的崇禎身體已經恢複,看著滿桌子的奏書,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湧上心頭。於是拿起一本奏書對一眾閣臣道:“都看看吧,開封形勢如此嚴峻,爾等就沒有什麽辦法嗎?”魏藻德出列道:“陛下,如今國庫空虛,已無錢征兵支援開封了。吏部上報,在京官員已有半年未發俸了,兵部上報九邊將士已欠餉八個月了,若再不撥付,恐有嘩變危險啊。去年的秋稅隻能緊著九邊的將士,即便如此,依舊欠餉三個月…”不等魏藻德把話說完,崇禎怒道:“朕讓你們來是訴苦的嗎?朕讓你們是想辦法的!朕要的是解決辦法!辦法!”見崇禎發火了,魏藻德也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站著。此時兵部尚書張國維出列道:“陛下,如今京營有十萬兵馬,不如調京營前往河南戰場吧。”魏藻德一聽這話,瞬間暴起,指張維國的鼻子罵道:“張維國,你這個混蛋,你要調走京營,你想置陛下安危於不顧嗎?如果建奴再次入關如何應對?”張維國不緊不慢的道:“首輔大人急什麽,京營不是有十萬大軍嗎?調兩三萬過去平叛總沒問題吧。”此時魏藻德冷汗直冒,這些年曆任首輔,閣臣,曆任京營主事,勳貴武將們,哪個沒有吃過京營的空餉。如今的京營就是個空殼子,就剩下一兩萬老弱,別說平叛了,就是站隊都夠嗆。見張維國步步緊逼,魏藻德隨即向崇禎道:“陛下,京營乃京城保障,絕不可擅動,否則就要動搖國本了。張維國包藏禍心,置陛下安危於不顧,臣請速斬張維國,以謝天下。”崇禎聽了張維國的建議,倒是心裏有底,於是擺擺手道:“要不是張愛卿提醒,朕差點忘了京營了。調兩萬人去河南,京城不會有事的。”魏藻德見崇禎發話了,於是跪地乞求道:“陛下,不可啊,不可啊。京城安危乃國本啊,京營絕不可動啊。”一旁的張國維沉聲道:“首輔大人,是京營不可動?還是京營無兵可動啊?”魏藻德隨即起身指著張國維道:“你,你…”不等魏藻德說出口,張國維趕緊急聲道:“陛下,據臣所知,如今的京營已經是個空架子,所謂的十萬大軍,如今不過一兩萬老弱。每年巨量的軍餉都被那些人吃了空餉了。”崇禎聞言,隨即怒道:“魏藻德,是這樣嗎?”魏藻德此時已說不出話來,隻是支支吾吾的道:“這,陛下,這…”傳旨,朕現在就要視察京營。”魏藻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訴道:“陛下,臣也沒辦法啊,吃空餉的人太多了,曆任首輔,閣臣,勳貴武將都在吃空餉啊。那些勳貴爵爺,臣也得罪不起啊,臣…”此時的崇禎已氣的說不出話來,指著魏藻德對門外喊道:“來人,來人,將此賊給朕打入詔獄,朕,朕…”話沒說完,崇禎一口老血噴在禦案上,暈倒在龍椅上。”
由於朝廷沒有力量再支援孫傳庭,開封形勢危急,孫傳庭隻好向開封的大族借錢招募流民守城。但那些世家大族,卻都說沒錢,結果整個開封城就湊了兩千兩銀子。氣的孫傳庭讓流民假扮盜賊對城中的一些大戶進行劫掠。最終湊了八萬兩銀子,招募了一萬流民。可麵對李自成的近二十萬大軍還是杯水車薪。當孫傳庭正在緊鑼密布的布置城防時,突然信使來報:“報都師,黃德功將軍與李自成十萬大軍在開封以南百裏處發生遭遇。因寡不敵眾,黃德功將軍所部損失慘重,現已率領殘部退往毫州。而劉澤清部已停止前進,退回了濟寧府。”聽完信使的話,孫傳庭隻覺眼前一陣眩暈,雙手撐著桌子,半天才緩過勁來。隨即問道:“劉良佐了,劉良佐在哪兒。”副將拱手道:“劉良佐的兩萬大軍在蘭陽縣。”孫傳庭扶著桌子沉聲道:“傳令劉良佐,讓他馬上向開封城靠近,務必在李自成到達開封前進城,快。”副將隨即拱手道:“喏”隨著副將的離開,孫傳庭癱坐在椅子上,一種深深地無力感湧上心頭。朝廷的無能,友軍的拉胯,援軍的離去,這都讓他感覺有勁無處使。如今他隻剩下一顆殺敵報國的決心了。
兩日後,李自成大軍已來到開封城下,而劉良佐的的大軍卻遲遲不到。孫傳庭心急如焚,連續派出了幾波傳令兵,前往催促劉良佐。可最終的結果是,劉良佐留下五千人馬駐守蘭陽縣,自己帶著一萬五千人馬退回了曹州。此時孫傳庭再也不指望周圍的援軍了,一心為與李自成決戰做準備。此時他也不管那些人願不願意了,到是能守城的青壯,全部上城防守。讓城裏的大戶,有錢出錢,有糧出糧,凡有不聽號令者,直接斬殺。一時間,整個開封城全民皆兵,準備與城外的闖軍決一死戰。而此時城中的幾大糧商,卻因為糧食被搶,對孫傳庭懷恨在心,於是聚集在最大糧商徐鬆濤的家中密謀。徐鬆濤對其他幾人道:“如今闖王兵臨城下,孫傳庭以區區幾萬殘兵也想擋住闖王得二十萬精銳,簡直是癡人說夢。隻要我們能在闖王打進城之前打開城門,迎接闖王進城,若將來闖王定鼎天下時,我等可是從龍之功啊。其他幾個糧商也都不住的點頭。徐鬆濤繼續道:“你等回去後,盡量招募人手,做好準備。一旦闖王攻城,我們就裏應外合拿下城門,迎闖王進城。”說完幾人又點了點頭,然後各自回去準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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