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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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孫夢瑤還是照常將審好的稿子送去印刷署。待她走後,張思怡便帶人將雪兒給帶到了審訊室,然後對幾個暗隱衛道:“你們幾個聽著,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盡快審問出我們想要的情報。”說完便匆匆走了出去。
等下午孫夢瑤回到王府時,一個丫鬟上前行禮道:“欣兒參見孫姑娘,您的起居暫時由奴婢負責。”孫夢瑤不解的問道:“雪兒呢?”“奴婢不知,奴婢隻是奉小王妃之命來伺候您。”孫夢瑤一聽便知道張思怡又在針對她了,如果雪兒被抓走了,那麽這次刺殺任務可能會提前暴露,那自己不就危險了嗎?於是她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張思怡的小院,向張思怡行完禮後,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一樣站在一旁。張思怡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看著她手中的信。片刻後孫夢瑤小心翼翼的問道:“小王妃,我的丫鬟雪兒去哪兒了?”張思怡看了看孫夢瑤,隨即眼神溫和了下來,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輕聲道:“夢瑤姐姐請坐,雪兒上午來向我告假,說她爹死了要回去奔喪,所以我準了她一個月假,你的起居暫時由欣兒負責。”孫夢瑤隨即告辭道:“哦,既如此,那就不打擾小王妃了,我先回去了。告辭”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她雖然不相信雪兒她爹死了這種屁話,但她覺得應該是馬上要行動了,雪兒謊稱她爹死了,然後離開王府去跟錦衣衛的人一起準備暗殺了。她心想隻要雪兒沒有被抓,自己就是安全的。但今天張思怡的反常卻讓她心有不安,今天她居然稱自己姐姐了,這是什麽意思了?想來想去都沒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如果真的暴露了,大不了一死。待孫夢瑤走後,張思怡坐在桌前再次拿起了那封信看了起來。之所以她剛才對孫夢瑤的態度變好了,就是因為這封信。因為這是暗隱衛在錦衣衛的探子傳來的消息,孫夢瑤全家因為她從來不給錦衣衛提供有用的情報,已經在半年前被全部殺害了。如今孫夢瑤在這個世上已經是孤身一人了,她真的不忍心再像以前那樣對她。想著想著,張思怡的眼角已經漸漸濕潤起來。於是她收起信件,往暗隱衛的審訊室而去。快到審訊室時,遠遠的就聽見,雪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片刻後,張思怡來到審訊室,一進門她便看見雪兒被綁在十字架上,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白色的內襯已經被血徹底染紅,手臂和雙腿上還釘著鐵釘。張思怡有些不忍直視,於是扭頭要一旁審訊的人道:“她招了嗎?”“沒有,這丫頭嘴硬著了,這裏的刑具都用了兩遍了,她一個字都沒說。”張思怡來到雪兒跟前看著她道:“其實你說不說都沒關係了,反正孫夢瑤都已經招了。你們要刺殺我們殿下,就在秋收大典那天對嗎?”雪兒一聽瞬間不淡定了,自己在這裏受了這麽多苦也沒說,沒想到孫夢瑤那個賤人居然這麽快就招了,那自己的罪不是白受了嗎?隨後雪兒冷笑道:“孫夢瑤那個賤人,她竟敢背叛朝廷,指揮使大人是不會放過她全家的。”張思怡一聽這話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們這些沒人性的畜牲,孫夢瑤的家人在一年前就被殺了,你還好意思在這兒說。不過看來我的猜想是真的了,你們真的準備在秋收大典那天刺殺殿下。謝謝你的供詞,我知道該怎麽做準備了。”雪兒聞言吼道:“你不是說孫夢瑤招了嗎?”張思怡回頭道:“她如今可是殿下跟前的紅人,我怎麽敢動她了?我不這麽說你能說實話嗎?”雪兒絕望看著張思怡,喘著粗氣怒道:“你…你…”張思怡也懶得再搭理她,轉身便要走,一旁的暗隱衛請示道:“指揮使,這丫頭怎麽辦?”此時張思怡又想起孫夢瑤全家被殺的事來,於是對幾人吩咐道:“給我接著打,打死為止,我要給孫姐姐報仇。”說完便走了出去,隨即審訊室又傳來皮鞭的破空聲和雪兒的慘叫聲。
三日後,朱由渠便帶著一眾文武前往新城參加豐收慶典。一路上旌旗林林,鴻羽衛軍容嚴整,各個喜氣洋洋,朱由渠也笑著跟百姓們打著招呼,隻有張思怡和孫夢瑤笑不出來。孫夢瑤心裏七上八下的,她現在已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而張思怡卻密切注視著周圍的動靜。雖然街道兩邊都已經布好了暗隱衛的高手,但萬事怕意外啊。就在緊張的氣氛中,朱由渠的隊伍來到了慶典現場。百姓們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盡情的表達著他們對這位殿下得愛戴。他們都是發自內心的對朱由渠表示感激,如今整個天下都充斥著血雨腥風,可漢中卻像世外桃源一樣,一派祥和,百姓安居樂業,商業興旺發達,這都是他們的殿下給予的。見百姓們如此愛戴自己,朱由渠也高興的向大家打著招呼。此時孫煥之走到台前對百姓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對大家道:“諸位,安靜一下,今年秋收,我們漢中取得大豐收,從此大家不必再為糧食發愁了。這都歸功於漢中王殿下,是殿下帶給漢中安寧,接下來有請漢中王殿下給大家訓話。”說完便退到了一邊,對朱由渠做了個請的手勢。朱由渠向前走了幾步對眾人道:“各位,孤代天子牧民,鎮守漢中,保一方平安,乃孤之本分。今年漢中豐收,孤甚是欣慰,這全耐大家辛勤勞作之功。望來年,大家再接再厲…”話音未落,一支利箭迎麵飛來,朱由渠一個健步躲開,箭直接射到了後麵一個鴻羽衛的頭上,當場斃命。隨即從台下人群中跳上來了二三十個手拿刀槍的人,鴻羽衛瞬間將朱由渠給圍在中間。其餘的鴻羽衛便衝上去跟刺客搏殺起來,台下的百姓很快亂作一團。遠處還有很多箭支不斷的飛來,擋在朱由渠麵前的鴻羽衛倒下了十幾個。台上的鴻羽衛拿著盾牌,再次將朱由渠和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孫夢瑤圍在中間。見朱由渠沒有危險,張思怡便帶著暗隱衛的人去清理周圍的弓弩手。此時孫夢瑤依偎在朱由渠的身邊,緊緊的抱著他,然後她摸了摸袖子裏的短劍,但一直沒有拿出來。她其實現在很掙紮,動手吧,這是自己心愛的人,不動手吧,錦衣衛又不會放過自己家人。此時她已是六神無主,眼含熱淚的看著朱由渠。朱由渠不經意間看到了孫夢瑤的表情,於是安慰道:“好了,下不了手就別糾結了,把你的劍收起來,要是讓思怡看見,她可饒不了你喲。”一聽這話,孫夢瑤驚訝不已帶著哭腔含淚道:“殿下,你都知道了?”朱由渠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傻瓜,孤早就知道了,孤已讓思怡派暗隱衛去京城營救你的家人了,或許很快就會有消息了。”此時孫夢瑤再也繃不住了,於是直接撲在朱由渠懷裏大哭起來,然後將藏在袖子裏的短劍遞給了朱由渠。朱由渠接過短劍將孫夢瑤緊緊的摟在懷裏,任她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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