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決戰歸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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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白甲兵的前移,李定國其實並不怕,他怕的是對麵的紅夷大炮。若殿下再不開火,那自己的兵就要挨炸了。正當李定國焦急的看著城樓上時,第一輪校正射擊的炮彈已經劃過長空,隨後落在了兩軍陣前的空地上,炸起片片泥土。而此時的建奴炮兵還在擦洗炮膛,見明軍的炮夠不著他們,隨即發出了不屑的嗤笑。正當他們準備裝填炮彈時,第二輪炮彈已經劃過光複軍的頭頂向建奴的炮兵陣地砸來。一輪炮火過後,建奴的炮兵陣地被徹底掀翻,很多火炮的火藥被點燃引起了殉爆,將一旁的炮兵炸的血肉橫飛。這下建奴的火炮徹底啞了火。
    片刻後傳令兵向多鐸稟報道:“報王爺,李國翰的騎兵襲擾受挫,祖澤潤的炮兵被明軍的火炮給掀翻,無法使用。”多鐸隨即罵道:“祖澤潤這個廢物,他為什麽不把火炮放在明軍火炮射程之外。”其實李國翰的騎兵襲擾沒有就算了,可自己是要玩步炮協同的啊,現在沒炮了,還怎麽玩。一會兒白甲兵進攻的時候不得挨炸呀!想到這裏,他心中一驚,於是趕緊下令讓五千白甲兵快速進攻,隻要跟明軍糾纏在一起,明軍的炮火就沒有用了。由於沒了大炮,多鐸反而開始心急起來,一連傳了三道命令,讓白甲兵加速前移,盡快接戰。可建奴的白甲身穿三層重甲,如此加速前移,對體力的消耗是很大的。朱由渠看著小跑向前的白甲兵,輕輕的搖了搖頭。隨著白甲兵進入三百步,李定國大手一揮,軍陣中的迫擊炮加農炮一起開火。炮彈落在密集的軍陣中,建奴的白甲兵被成片成片的掀飛,炮彈的氣浪將士兵的肢體和鎧甲的碎片來回拋灑。而加農炮密集的彈雨帶著建奴士兵的血肉橫衝直撞。什麽三層重甲,在二十毫米彈丸的衝擊下就像紙糊的一樣。如此巨大的傷亡,讓多鐸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此時他終於明白,阿濟格是怎麽敗的了。但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用,於是他再次傳令,讓所剩不多的白甲兵衝進八十步,先打一輪再說,畢竟現在讓他們撤已經來不及了。隨著燧發槍密集火力的洗禮,五千白甲無一人生還。這讓多鐸的心在滴血,這可都是滿人的精銳啊。他其實一直反對皇太極和多爾袞推行軍隊改革,使用什麽漢人或者紅夷人的狗屁火器戰法,在他看來重裝騎兵衝鋒才是王道。
    在多鐸心疼之餘,他需要極力挽回自己的敗局。按照自己對戰爭的理解,現在應該騎兵輪番衝鋒襲擾,讓敵軍疲憊,然後重騎兵一波帶走對手。他之所以麵對如此火力依舊這麽想,主要是因為他在左翼,沒有看到右翼騎兵的慘狀。於是多鐸一連傳出了好幾道命令,要求所有人馬準備進攻,哪怕是步兵也必須上馬作戰。隨著好幾個傳令兵從多鐸身邊離開,城樓上的朱由渠卻在望遠鏡中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朱由渠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嘴裏嘀咕道:“好你個小東西,終於被我找到了,你跑不了了。”隨後對一旁的傳令兵道:“傳令,集中這麵城牆所有火炮,給我打右翼的中軍,一定要把那一片給孤炸平。”傳令兵看了他一眼,朱由渠突然意識到那裏本來就很平。朱由渠隨即改口道:“那就給孤炸個大坑出來。”傳令兵笑了笑趕緊跑去傳達命令。
    隨著建奴的號角響起,幾萬騎兵開始對光複軍軍陣的進攻。經過一陣花裏胡哨的穿插,迂回和變陣後,騎兵們終於開始向前突擊了。然而光複軍的士兵根本就不理會他們,隻是靜靜的等著騎兵的衝擊。隨著騎兵的接近,光複軍開始了快速的變陣,在騎兵進入五百步時,大軍的外圍全部變成了空心方陣。而李定國所在的中軍則是一個巨型空心方陣。在這片巨大的戰場上,各路騎兵像洪流衝向堤壩一樣傾瀉而來。而光複軍的軍陣就像巨大的海塘,紋絲不動。隨著騎兵的接近,兩個軍近三千門火炮,對著衝來騎兵無情的傾瀉炮彈。眼看前麵的騎兵連馬都沒有站著的了,衝鋒的騎兵們已經開始膽怯了。但此時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如此大規模的進攻,任何人都是隻是大河中的一滴水,根本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隻能跟著河流一起奔騰向前。而此時在後麵觀戰的多鐸,見自己的騎兵就像是撞在鐵板上一樣,以肉眼可見速度減少,他連心疼的心都沒有,此時的他隻有震撼,無以複加的震撼。這還是他所了解的戰爭嗎?戰爭不應該是雙方衝上大刀見紅嗎?戰爭不是騎兵相交時的生死一線嗎?這是什麽?這就是單方麵的屠殺,甚至已經超越了屠殺的範疇,這就是人與天兵在對抗。多鐸知道此戰肯定要敗,為了不引起整個大軍的潰敗,於是他開始帶著親兵往後慢慢而去。
    正當多鐸震驚之時,城樓上的火炮已經完成了校正。因為整個戰場都是爆炸聲,多鐸根本不知道那發炮彈來自於哪裏。隨著朱由渠右手往下一揮,城樓上的一百門野戰榴彈炮一起開火。炮彈劃過長空直接砸向了多鐸剛剛所在的位置,進行了一波火力覆蓋。幸好多鐸沒有在原來的位置,否則今天他會連渣都不剩,但依舊有好幾發炮彈落在了他的身邊,多鐸被炸斷一條腿後,又被氣浪掀翻在地。周圍的親兵也所剩無幾了,三個滿臉是血的親兵跑過來扶起昏迷的多鐸,然後騎上馬,飛快的脫離了戰場。而城樓上的朱由渠在望遠鏡中已經看到,剛才多鐸所在的地方已經被炸出了一個大大坑。於是滿意的笑了笑,隨即命令城牆上的榴彈炮開始對城下的騎兵進行全方位的火力壓製。
    濟爾哈朗的重甲騎兵,一直跟在漢軍騎兵的後麵,直到前麵的漢軍死的差不多了才開始最後的衝刺。然而依舊付出了巨大的傷亡,才衝進了距離光複軍軍陣三十步以內。由於他們的馬都被蒙上了雙眼,所以濟爾哈朗的重甲騎兵直接撞上光複軍的空心方陣。這導致正麵很多空心方陣被撞開,建奴的重甲騎兵衝進方陣後便開始揮刀砍殺。很多迫擊炮手和加農炮手被削去腦袋。但撞開第一排的方陣,後麵還有很多排,這讓衝進去的濟爾哈朗感到無比的絕望。而且被撞開的空心方陣很快就在軍官的指揮下,變成了兩個實心方陣。隨後便對衝進來的騎兵開始無差別射擊。然而自己的騎兵經過這一輪的衝擊,已經沒有速度,在敵人的交叉火力覆蓋下,成片成片的倒下。隨著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濟爾哈朗知道等身邊的肉盾死完了,自己就要挨槍子兒了。於是他一個翻身從戰馬上跳了下來,躲在馬群裏。一直等所有的重甲騎兵被射殺後,他才從馬群裏探出頭來。隨即便被衝上來的幾個光複軍士兵給按住。濟爾哈朗不停的喊著:“別殺我,別殺我,我是濟爾哈…”不待他喊完,一個士兵一槍托砸在濟爾哈朗的頭上,直接將他砸暈了過去。見他是個軍官,所以士兵們沒有將其射殺,而是將他拖到了方陣中間看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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