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決戰玉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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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雖然沒有什麽大戰,但雙方卻將戰場的態勢給摸清楚了。於是高一功連夜召集圍困多爾袞的一眾將領來大帳議事。見麵後,高一功率先道:“如今闖王被圍,我等也圍住了多爾袞,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諸位請暢所欲言。”李過接著言道:“多爾袞雖然重要,但陛下更重要。若是沒了陛下,我等就是打贏此戰,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建議,明日回軍去救陛下。”劉芳亮也讚成的點了點頭:“不過,如果我們直接撤出包圍而去,多爾袞那條瘋狗肯定會咬上,那樣我們可就腹背受敵了,還是要想個辦法才行。”隨後一眾將領都陷入了沉默。一盞茶的功夫後,李過站起身來,指著手裏的小地圖道:“我有一計,各位看行不行。由於多爾袞現在結陣防守,我們強攻怕傷亡較大,因此要讓他出來打。隻要他的防守軍陣一散我們就徹底打廢他。今夜劉宗敏和劉芳亮便帶著你的騎兵撤出戰場,隻留下少數人保持包圍的完整。明日拂曉,我們便撤圍向陛下那邊靠攏。若是多爾袞不追,那麽我們就圍上去救陛下,若是多爾袞追來,我們便回頭給他狠狠一擊。同時劉宗敏和劉芳亮的騎兵從兩麵夾擊,徹底讓多爾袞失去戰鬥力。”待李過說完後,幾位將領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就在大順軍籌劃時,建奴軍營中的莽古爾泰也將一眾將領全部叫到了跟前。莽古爾泰看著大家沉聲道:“據探子回報,攝政王已經被李自成的人馬圍困在永平城外了。如今我們又圍住了李自成,大家都說說現在該怎麽辦?”一聽這話,豪格瞬間就明白了,這就是說多爾袞已經被徹底打殘了,甚至比自己還殘。他的鑲白旗在蒙古被朱由渠給滅了,如果他的正白旗又被打殘,那麽多爾袞可就沒兵了。這不正是搞垮他的時候嗎?於是率先開口道:“如今我們已將李自成圍住,他可是我們入主中原的最大障礙,決不能放跑李自成。至於攝政王嘛?他指揮不利,被敵人圍困,純屬咎由自取。再說正白旗戰力強悍,他應該能堅持,等我們拿下李自成後再回去救他不遲。”此時瓦古達開口道:“叔父,攝政王於國有功,如今被圍,我們應當救援。若是放任不管,恐怕…”不待瓦古達說完,豪格瞬間火冒三丈:“如果分兵去救,跑了李自成怎麽辦?攝政王隻是被圍,又不是有危險,如今天賜消滅李自成的良機,如若放棄,恐怕再無…”“好了!”不待豪格說完,莽古爾泰插話道:“我也認為豪格之言有理,如今李自成是我們進攻京畿的最大障礙,若能一戰拿下李自成,即便犧牲攝政王也沒什麽不可。”聽了莽古爾泰話,豪格隨即興奮道:”叔父所言極是。”之所以莽古爾泰敢如此說,主要是因為他也看到了多爾袞如今已經沒有兵了。在他們滿人的觀念裏,沒有了兵,就等於沒有了實權,同時也沒有說話的份。此戰結束後,怕多爾袞也就不再是攝政王了。莽古爾泰又看向一眾漢八旗將領道:“你們認為了?”一眾漢八旗將領都抱拳道:“我等無有異議,謹遵和碩貝勒之命。”這畢竟是滿人老爺們的事,作為漢八旗,沒必要摻和進去。
隨著雙方戰略的敲定,次日一早莽古爾泰便發起了對李自成的進攻。而高一功也命大軍快速的撤除了對多爾袞的包圍,往西急行而去。多爾袞一看隨即下令追上去,可範文程出列拱手道:“攝政王不可。”多爾袞扭頭問道:“為何?”“攝政王您想,如今兩白旗就這麽點人了,無論此戰結果如何,攝政王還是攝政王嗎?”多爾袞一聽瞬間明白過來了,如今自己已經沒兵了。隨即向範文程請教道:“那依先生之意?”“如今大戰依舊在繼續,根本無人顧及朝中之事,況且兩白旗的事盛京並不知曉。何不速速撤離回到盛京,將留守的正黃旗和部分鑲黃旗人馬給拿下,這樣攝政王就還是攝政王。”“可正黃旗的旗主是福臨啊,我怎麽能…”“攝政王,漢人有句古話叫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臣想皇上和太後能體諒攝政王的。”多爾袞思慮片刻後,讓石廷柱和佟圖賴追了上去,自己帶著一千多正白旗往山海關而去。然而追上去的石廷柱和佟圖賴,很快被圍上來的大順軍給徹底打飛。在解除了後顧之憂後,高一功便帶著大軍向西麵殺去。而此時莽古爾泰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大順軍的損失非常大。畢竟滿八旗的戰力之強是有目共睹的。就在李自成以為要死在這裏時,突然看見東麵出現了大順的軍旗,他知道高一功來了,隨即傳令大軍準備突圍,向高一功的援軍靠攏。莽古爾泰也發現了東麵的大順軍,於是他趕緊下令西麵進攻的三個滿八旗,加強進攻,快速壓縮李自成。
此時中軍的李自成見建奴的主力快速壓了上來,李自成的心裏有些慌了,然而他這一慌卻給自己埋下慘敗的種子。於是他趕緊帶著能親兵向高一功的方向突圍而去。本來西線的士兵承受的壓力就很大,外加這幾天的苦戰,士兵們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這時他們突然發現,自己陛下的大纛快速的向東而去,很難不讓人以為是李自成跑了。一旦大家有了這樣的想法,那麽大軍崩潰也就理所當然了。隨即便有人開始調頭向李自成突圍的方向而去,有了一個人就有一群人,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大量的士兵都調頭向李自成突圍的方向跑去。本來嚴密的防守軍陣,很快便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一瀉千裏。郝搖旗和穀可等將領,成根本就控製不住敗退的大軍。大順軍的敗退被莽古爾泰看在眼裏,他當機立斷讓阻擋李自成的漢八旗讓開道路,讓李自成的敗兵撤出去,讓這些敗兵衝垮高一功的援軍。隨著命令的下達,李自成從包圍圈中衝了出去。而後麵的敗兵也簇擁著李自成從建奴讓開的缺口處湧出,直奔高一功的軍陣而來。此時高一功百感交集,若是放箭阻攔敗兵,陛下在裏麵,若是不阻攔那這近幾萬敗兵一會兒會裹著自己的兵一起跑,那可就無力回天了。正當高一功為難時,突然李過的信使跑了過來:“報高將軍,李將軍說,讓高將軍領兵上前接應闖王,接到闖王後,轉道向北,與劉芳亮匯合,然後護送陛下回京。”說完信使打馬而去。高一功知道李過要留下來掩護他們撤離了。高一功向信使離去的方向抱拳道:“李兄保重!”隨後便領著大軍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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