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勸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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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李自成退回北京城,雙方陷入了僵持。李自成如今已是精銳盡失,坐守北京苟延殘喘,而建奴經此一戰也是無力再攻打北京城,畢竟打了這麽大一仗需要恢複元氣。尤其是收編的那十萬大順軍,還需要好好的消化。
    正當李自成和建奴在京畿大戰時,草原的朱由渠也沒有閑著,他在得知察哈爾部和科爾沁部派騎兵入關後,隨即讓自己的一幫蒙古小弟,把察哈爾部和科爾沁部的地給分了。從此草原上隻有科爾沁草原再也沒有科爾沁部和察哈爾部了。回到張家口堡後,第二天李岩就帶著一個師的人馬來到了張家口堡。一見麵李岩便安慰道:“殿下,小王妃和小蘭姑娘的事臣都聽說了,還望殿下節哀。”朱由渠歎了口氣道:“先生勿憂,孤已經給他們報仇了。”李岩點了點頭,然後語重心長道:“殿下,臣聽聞殿下在草原殺俘虜,可有此事?”朱由渠聞言一臉怒氣的看著李岩:“怎麽?先生認為那些人不該殺?”李岩也幹不客氣的答道:“是的。”“那先生與孤的看法出入很大,接下來的話,先生就不必說了。”說完朱由渠甩袖而去,李岩搖了搖頭,低頭歎了口氣。
    當天夜裏,李岩來到朱由渠住處,朱由渠陰陽怪氣的道:“先生又要來給孤講道理了?如果是讓孤不要殺建奴,那就請回吧。”李岩隨即向朱由渠拱了拱手便轉身走了,看的朱由渠有些懵了。這家夥,怎麽這麽直啊,讓他不說他就不說了?這人怎麽比魏征還杠精?朱由渠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提起一旁的酒壇子,跟了出去。李岩一直來到歸化城的城樓上,望著天上的繁星。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大雨落幽燕,
    白浪滔天,
    秦皇島外打魚船。
    一片汪洋都不見,
    知向誰邊?
    往事越千年,
    魏武揮鞭,
    東臨碣石有遺篇。
    蕭瑟秋風今又是,
    換了人間。
    李岩扭頭看著朱由渠稱讚道:“殿下如此文采,古今少見呀!”朱由渠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道:“隻是有感而發。”雖然這麽說,但他還是覺得有些臉紅,這畢竟是偉人的詞,他隻是剽竊而已。李岩繼續道:“從殿下這首詞來看,您想出兵山海關?”朱由渠反問道:“先生以為如何?”李岩思慮片刻道:“殿下,臣以為不可。闖營,哦不,現在是大順了。他們剛剛與建奴打了一仗,大順國的精銳基本上灰飛煙滅,雖然建奴現在沒有進攻京城,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們也要舔舐傷口。也許我們此時出兵確實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結果,但我們一個軍團十萬人,需要人駐守陝西,還要人駐守歸化,若是再進攻山海關,我們的戰線太長了。我們的後勤如今已經到了極限,甚至有些力不從心了。如今我們已經征服了漠南蒙古,已經遠遠超出我們的戰略預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還望殿下三思。”朱由渠灌了一口酒,然後將壇子遞給了李岩,李岩接過壇子也灌了一口。朱由渠看著遠方地平線上的星星道:“先生所言極是,確實不可好高騖遠,否則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李岩聽完此話不禁笑了起來,隨後歎道:“殿下能虛心納諫,乃大明之福。當年李善長向太祖提出九字真言“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臣今日也送殿下九個字:“興科技,恩民義,緩稱帝。若能如此,大明必興。”朱由渠認可的點了點頭:“先生真乃孤之李善長也。”李岩聞言隨即拱手道:“殿下,臣不是李善長,也不願做李善長,待天下大定,臣便告老還鄉,過自己的田園生活。”朱由渠這才想起,李善長最後是被朱元璋給殺了的。於是不好意思道:“先生勿憂,孤不是太祖,先生也不會是李善長。孤如今給不了先生高官厚祿,若是再闖營,先生現在應該是丞相了。不過先生放心待天下大定,先生也可以做我大明的首輔。”李岩擺了擺手:“李岩一生不求聞達,唯願天下太平,黎民安康。殿下之雄才偉略,李岩相信這天下一定能在殿下的手裏迎來太平。不過殿下,這殺俘的事,臣還是請殿下三思。雖然小王妃慘死於建奴之手,殿下預報仇雪恨,隻誅首惡即可,何必趕盡殺絕。殿下預讓大明的旗幟插遍全球,絕不隻靠殺伐,還需懷柔才是。”朱由渠認可的點了點頭,不過全球這個詞從一個明朝人的嘴裏說出來,還是感覺有些別扭。“看來先生已經在布置全球戰略了?”朱由渠好奇的問。李岩笑了笑道:“那倒沒有,如今以我們的實力,倒是可以布局亞太戰略了。”一聽亞太戰略這個詞,朱由渠仿佛感覺回到了二十一世紀,這家夥真不是穿越者嗎?正當朱由渠呆呆的看著李岩時,李岩趕忙解釋道:“這是我跟劉院長學的新詞,劉院長的地球儀殿下想必也見過,就是亞洲和太平洋西岸的戰略部署。”朱由渠這才回過神來:“哦,這個我當然知道。看來先生對世界地緣了解的很深啊。”李岩隨即拱手道:“多謝殿下誇獎。”兩人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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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朱由渠和李岩將戰略方針給定了下來,於是朱由渠在張家口堡休整了三天。三天後他便回到了歸化城,然後又在歸化城待了三天,期間還去傷兵營看了傷兵。朱由渠來到傷兵營,見很多的重傷員都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一聽說朱由渠來了,很多傷兵跑過來向朱由渠行禮,朱由渠一一跟他們打了招呼。來到一個雙目失明的傷兵跟前,朱由渠見旁邊有個十三四歲的女醫護兵在給他換藥。待換完藥後,這丫頭一扭頭才發現朱由渠,於是趕緊行禮道:“草民曾茉怡參見殿下。”朱由渠看著這丫頭稚嫩的臉道:“你這麽小的年紀就來當兵了?”曾茉怡搖了搖頭:“不殿下,草民是漢中醫學院的學生,為了實習,跟隨老師一起來了戰場。”朱由渠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這丫頭身後挎著的竹筒問道:“孤見好幾個你這麽大的小丫頭都挎著這個竹筒,這是什麽?”曾茉怡拿起竹筒,然後打開蓋將裏麵東西給倒了出來,朱由渠這才發現是一顆木柄手雷。朱由渠奇怪的問道:“你們這些醫護兵帶手雷幹嘛?”曾茉怡解釋道:“這是老師特地去找格物院要的,他說,上了戰場情況瞬息萬變,作為女兵,若是被活捉,那就生不如死了,所以給所有的女兵每人發了一顆,以備不時之需。”朱由渠接過曾茉怡手裏的手雷和竹筒,然後仔細的觀看起來。若是張思怡當時有這個,也不會被亂箭射死。若是小蘭帶著這東西,也不會受那麽多苦。於是他隨即對一旁的李定國道:“傳令全軍,所有的女兵,每人配一個手雷,絕不能讓我們的女兵再做俘虜。”李定國認可點了點頭。
    在巡查完傷兵後,朱由渠又去巡查了歸化城的城防建設。次日一早,朱由渠留下陳玄禮的第五軍留守塞外,其餘大軍全部返回陝西。第五軍也不是全部在一個地方,而是張家口堡,歸化城各駐紮第一師和第二師,騎兵師駐紮在鄂爾多斯。同時朱由渠還向塔木河要了塊地,準備在這裏建一座城,名曰白雲城,第三師則駐守榆林城。而寧夏鎮則由原來的明軍駐守,朱由渠承諾給他們配發了火槍和大炮,並派了專門的教導員和軍官前往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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