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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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尼布楚城周圍的羅刹兵被徹底清理,李定國便命令方學同的騎兵師,外加四千倭國仆從軍趕往三百裏外,準備與漠北蒙古的遊騎兵一起消滅那股北去的羅刹兵。
    經過兩日的行軍,方學同的騎兵師與圖哈努的蒙古的遊騎兵在離北海不遠處匯合。兩人來到山丘上,圖哈努指著遠處北海邊的那一片帳篷道:“將軍你看,那裏便是羅刹兵的駐地。這些人很聰明,他們將大營紮在了湖邊,我們就很難對他們進行包抄。我們的騎兵優勢很難有效的發揮,而且他們還有很多火炮,所以隻能等他們拔營起寨,我們便跟上去打一下。可這幫人已經兩天內有動了,看樣子是準備在這裏跟我們拚命了。”方學同搖了搖頭道:“不盡然,依我看,他們不是想跟我們拚命,而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他們若是動起來,必然會被我們進攻,而他們又全是步兵,追又追不上,跑又跑不了,很難跟我們對抗,所以才龜縮在這裏不動。其實隻要我們在這裏等著,等他們糧食耗盡,他們就不戰自潰了。”圖哈努認可的點了點頭:“將軍英明,如此,我們可不費一兵一卒幹掉這些羅刹人。”方學同依舊搖了搖頭:“若是那樣,我們這麽多人要消耗多少糧草,而且這幫人一看就是要長途跋涉的,他們帶的糧草肯定不少。因此,我們要想個辦法,讓他們動起來。”這對於隻會打呆仗的圖哈努來說就有難度了,索性他也不參與思考了,隻是拍拍胸脯:“方師長你說的太繞了,你就說怎麽幹吧。”方學同沉思片刻道:“天氣已經入春,這裏新的牧草還沒長出來,地上全是枯草,一點就著。”“啊!方師長,你要燒草場啊,這可不行啊。雖說這裏的牧民不多了,但並不是沒有啊,你把草都給燒了,那他們今年冬天怎麽過呀!這萬萬不可啊!”見圖哈努著急的樣子,方學同笑道:“將軍過慮了。我要是一把火斷了這些牧民的生路,陛下還不把我斬首示眾啊。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圍著羅刹人的大營將草場挖出一條隔火帶,然後再點燃牧草,而且現在是東南風向,這樣大火隻會向羅刹人的軍營燒去,不會燒到外麵的草場。”一旁的圖哈努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後向方學同行禮道:“將軍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我現在就去辦。”圖哈努正準備離去,卻被方學同給叫住:“等等,你現在別去弄,晚上再去,不然讓羅刹人發現了,這辦法就不起作用了。”圖哈努不解的問道:“怎麽會不起作用了,我們挖隔離帶的時候他們也隻能幹看著,不敢出來啊。到時候我們一點火,他們不就燒成灰了嗎?”見圖哈努一臉天真的樣子,方學同長長的歎了口氣心想:“這些蒙古韃子,你們怎麽就沒有繼承一點兒當年成吉思汗的腦子了?你挖隔離帶,人家羅刹人不知道圍著大營也挖隔離帶啊。”待方學同緩了緩,隨後對圖哈努道:“從這些羅刹人建的營寨來看,他們的統帥絕對不是個草包,整個營寨紮的毫無破綻,若是沒有遠程火炮,很難攻下來。因此,一旦我們當著他的麵挖隔離帶,他一定能想到我們要幹什麽,他們也會在營寨前挖隔離帶的,所以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在幹什麽?懂了嗎?”圖哈努瞬間明白過來,不住的點頭道:“我明白了,明白了,我這就去調集人馬,等天一黑就開幹。”方學同再次叫住了他:“你別急,等天黑了再說,晚上讓倭國人跟你們一起幹,一定要快,千萬別讓羅刹人發現任何端倪。”“喏!”
    晚飯後,天徹底黑了下來,一彎新月掛在天空。朦朧的月光灑向了漆黑的大地,除了北海的波濤,和遠山的輪廓,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清。此時羅刹軍營中的帕拉羅夫在營寨裏走著,自從在這裏紮下營寨,他每天晚上都會親自巡邏一遍營寨。正走著,他對一旁的中尉道:“你再去湖邊看看,告訴那裏的守軍,一定要注意湖麵的動靜,防止敵人偷襲。”中尉點了點頭便離去了。帕拉羅夫來到營寨的柵欄前,望著遠處起伏的群山,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還要在這裏待多久,也不清楚尼布楚城的戰鬥怎麽樣了。如今蒙古人的武器都這麽先進,那麽明軍的戰力可想而知。”他正想著,隱約間聽見前方好像有動靜,於是他問身旁的衛兵道:“你們聽聽,前麵是不是有動靜?”衛兵認真的聽了聽道:“將軍,沒有動靜啊,那聲音是湖裏的波濤聲,您可能是太累了,您還是早點去休息吧。”帕拉羅夫此時也覺得是自己產生幻聽了,於是也沒有在意那若有若無的聲響,隨即便向其他地方巡邏而去。
    次日一早,太陽剛剛從地坪線上升起,明軍和蒙古騎兵就已經列好攻擊陣型,四千倭國仆從軍站在大軍的最前麵。得到明軍進攻的消息後,帕拉羅夫趕緊向柵欄跑去,邊跑邊喊道:“所有人都去往柵欄,明軍要進攻了,守好柵欄,讓炮兵趕緊裝彈,快!”然而當帕拉羅夫來到柵欄前時,他瞬間呆住了。遠處的草地上出現了一條暗紅色的帶子,圍著整個營寨,他又低頭看了看腳下的枯草。他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明軍挖的隔離帶,明軍要放火。腳下這麽深的枯草要是燒起來,那麽他們的營寨就完了。他現在無比的後悔,當初建立營寨的時候沒有將這些枯草給清理掉,而是直接將草砍倒鋪在了地上,很多士兵還將枯草搬進了帳篷當草墊用。而讓他更加後悔的是,昨夜自己明明已經聽到了明軍的行動,可自己卻沒在意。但此時說什麽都晚了,他隨即大喊道:“快去湖邊打水,往柵欄前的草地上澆。快點!快!”士兵們都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此時每一分鍾都可能決定戰爭的勝負,帕拉羅夫急的直跺腳,隨即罵道:“你們這些混蛋還在這裏幹什麽?快點照我說的做。”見帕拉羅夫發火了,軍官們趕緊催促著士兵們去湖邊打水。在一聲聲“蘇卡布列”中,士兵們抄起水桶便向湖邊跑去。就在羅刹軍營中亂作一團時,營寨四周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烈火在東南風的助力下快速的向羅刹軍的營寨襲來。當第一批打水的人回到柵欄前時,大火已經距離營寨不到五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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