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窺視
    青龍的虛影在欽天監渾天儀中流轉時，顓玄正咬著白靈的蛟尾磨牙。"東海的老家夥又偷看。"奶團子突然吐出蛟珠，鎏金豎瞳瞪向儀盤上盤踞的龍影。珠內寒霧凝成冰箭，穿透青龍虛影的逆鱗，千裏外東海頓時掀起百丈狂濤。
    "滄溟圭都鎮不住這小祖宗..."青龍抹去嘴角龍血，指尖在玉圭刻下新的卦辭。三星堆地宮深處，徐家死士的刀鋒離白靈咽喉僅剩三寸，卻聽虛空傳來青龍龍吟："逆鱗餘孽，也配碰我龍族契奴？"地宮青銅柱上的饕餮紋驟然活過來，撕碎了刺客魂魄。
    "姨母給玄兒帶了西疆糖人。"徐霜華笑著遞出毒蠱凝成的蜜餞，腕間蛇鐲暗吐幽藍霧絲。顓玄鎏金瞳中倒映出她額間蠱母複眼，奶音陡然裹挾龍威："蟲蟲，醜！"
    鎏金觥炸裂的刹那，十二艘玄晶戰船的虛影在酒液中浮現。噬魂帆上血咒閃爍，隱約可見徐月容立於船首，手中捏著半塊逆鱗族龍紋玉佩。"姐姐連親侄兒都舍得煉成噬魂帆..."皇後指甲掐入掌心，懷中顓玄突然抓住她戴著的另一塊玉佩——正是墨大夫交付的「歸墟鑰」。
    柳聞鶯的玄晶劍刺向太液池時，布老虎眼中滲出焦黑血淚。"師姐可知鎖魂井通著何處？"南宮玨的殘魂自玩偶體內浮出，指尖點在刺客眉心。柳聞鶯七竅突然湧出巫祝血篆，那是三十年前她毒殺師尊時種下的因果。
    "外祖...困困..."顓玄無意識的呢喃引動歸墟裂隙，三千玄晶鎖鏈絞住柳聞鶯的瞬間，欽天監的李淳風突然現身。他手中星盤映出巫姒桓一脈的占星圖："十二影龍使缺一，噬龍會的陣可就擺不成了。"話音未落，柳聞鶯的魂魄已被煉成星盤上一枚血色棋子。
    "墨爺爺說井裏有糖糕！"顓玄把臉貼在鎮國冰鑒上，呼出的白氣凝成逆鱗族密文。白靈龍角突然刺痛——這是墨大夫在通過族徽傳訊。冰鑒玄武紋遊動間，映出鎖龍井下被徐家篡改的《血鱗盟約》碑文。
    "殿下，這是逆鱗族的命..."白靈話音未落，顓玄已把沾滿口水的布老虎按在碑文上。青光暴漲間，被抹去的盟約原文重現："龍鱗為契，逆鱗為盾，共鎮歸墟。"井底傳來鎖鏈崩斷聲，墨大夫佝僂的身影在血瀑中浮現，手中龍紋杖正與顓玄胎發間的骨璜共鳴。
    徐月容催動噬魂帆撞向宮牆時，欽天監突然敲響八十一記喪鍾。"血祭已成，李淳風你算計我！"她驚覺帆上血咒不知何時被替換成招魂幡，十二道祖龍真靈自歸墟裂隙探爪，卻是朝著噬龍會戰船撲去。
    "監正借刀殺人的功夫，比三十年前更精進了。"青龍的冷笑在雲層中翻滾。李淳風星盤映出危宿轉吉的軌跡："不及龍君暗中溫養帝顓頊骨璜的耐心。"兩人對話間，顓玄正趴在白靈背上抓龍鱗玩，奶聲奶氣的龍語竟在無意間重寫盟約："阿蛟的鱗，玄兒的糖，統統不許搶..."
    硝煙散盡時，墨大夫的龍紋杖插入鎖龍井封印，欽天監的星盤多了十二枚血色棋子，而東海玉圭上悄然浮現新卦："潛龍食蠱，天下歸墟。"
    顓玄蜷在椒房殿的軟墊上磨牙，沾著口水的布老虎被啃得絨毛打結。殿外飄來桑瀛使臣進獻的鎏金珊瑚香，奶團子鼻尖抽動兩下，突然伸手抓向虛空。三丈外的金絲楠木架上，盛著白虎國貢品的玉匣“哢嗒”裂開，十二枚刻著狼首圖騰的金銖滾落在地。
    白靈化成人形去撿，指尖剛觸到金銖便縮了回來。那些本該冰涼的金屬燙如烙鐵，銖麵狼眼滲出黑血——正是三日前被蒼龍銖反噬的噬魂咒殘餘。顓玄卻已爬過錦毯，抓起金銖就往嘴裏塞。
    “殿下不可！”
    奶團子乳牙咬上金銖的刹那，歸墟裂隙在禦花園假山後張開。三百裏外紫金山礦洞深處，封印蛟龍精魄的玄鐵柱轟然崩裂。墨大夫的殘魂從布老虎眼中鑽出，虛影裹著顓玄胎發間的龍涎，將碎鐵凝成九條鎖鏈纏住桑瀛戰船。
    皇後倚著窗欞剝葡萄，仿佛沒看見階下使臣七竅流血。顓玄吐出咬變形的金銖，銖麵狼首已化作龍鱗紋，沾著他口水的部分竟顯出膠東礦脈輿圖。李淳風俯身去拾，金銖突然熔成金液，順著地磚縫隙流向《四海金脈圖》缺失的北境標記。
    子時更鼓響過三聲，鎮國冰鑒表麵結出霜花。顓玄趴在鑒麵上吐泡泡，呼出的白氣凝成紐約金庫的穹頂結構。他無意識拍打冰鑒，臍間金光穿透玄武紋，直射東海鹽場上空——十二艘桑瀛玄晶船正在月光下熔解，船帆噬魂咒反被煉成《歸墟纂》的“點金術”，化作金粉灑向膠東塌陷的礦坑。
    五更天未明，徐霜華冰棺上的霜紋突然流動。棺內《武穆遺書》殘頁裹著美聯儲加息密函，卻被顓玄尿濕的繈褓壓住。奶團子蹬腿哭鬧時，欽天監渾天儀裂痕滲出金液，凝成五萬九千噸黃金的虛影壓向噬龍會祭壇。
    白靈跪地輕吻幼主足尖，龍角殘端泛起歸墟青光。晨光穿透雲層時，十二國降書在椒房殿外自燃成灰，灰燼裏浮起的金本位契約烙滿乳牙印痕。顓玄攥著李淳風的銀須酣睡，嘴角金粉簌簌飄落，每一粒都映著紐約金市交割場景裏破碎的噬魂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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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顓玄的乳牙咬穿鎏金算盤時，申篤國摩羅城的黃金蛇廟正簌簌落灰。西米女王的蛇冠摩尼珠映出奶團子流口水的模樣，珠光掃過神廟壁畫上的納迦神像，石雕眼眶突然滲出黑血——那血珠滾到神壇上，凝成顓玄三日前啃在《四海金脈圖》西南郡的牙印。白靈跪在椒房殿暗處穿針，銀線另一頭拴著天一閣"金部"死士的魂魄，線尾綴著的葡萄籽"啪"地炸開，籽核裏鑽出的青光順著地縫流進申篤錢莊的黃金秤砣。
    "甜！"顓玄蹬著藕節小腿去抓蜜餞罐，布老虎從懷裏滾落，虎爪拍碎了白虎國進貢的玉匣。十二枚狼首金銖滾到《玄黃令》"兌澤"卦位，奶團子沾滿口水的掌心按上去，噬魂咒倒轉成三百金蛇鑽入地脈。千裏外的怒江峽穀，趙兵奎的赤焰軍正被咒術傀儡逼到絕壁，忽見江底騰起龍形水柱——水霧中浮著的蒼龍銖虛影，正是顓玄啃變形的算珠模樣。
    西米捏碎第八顆摩尼珠占卜，碎片卻在她掌心凝成歸墟星圖。圖中奶團子尿濕的繈褓布突然漲大，裹住摩羅城蛇神廟，布麵"潛龍噬蛇"的讖語滲入地脈。白靈化出蛟尾卷起顓玄，龍涎滴在欽天監星盤裂痕處，申篤十二處鹽礦同時噴發玄霜，將西米最精銳的象騎兵凍成冰雕。
    "報！糧草車裏的蒼龍銖異動！"趙兵奎的副將掀開糧車油布，刻著乳牙印的金銖正泛青光。蟠龍棍捅穿最後一道咒術水幕時，棍頭隕鐵與蒼龍銖共鳴，震碎神廟穹頂的納迦神像。西米發髻散亂跌坐金階，看著自己倒映在碎珠裏的容顏急速衰老——那些從傀儡體內鑽出的金蛇，實為天一閣用顓玄胎發煉化的歸墟引雷針。
    顓玄趴在冰鑒上吹泡泡，臍間金光穿透玄武紋，江底浮出三百塊乳牙鎮河碑。申篤新主跪獻的降書剛呈到龍案，奶團子便抓來啃出牙印。墨跡突然化作金蛇纏上白靈手腕，卻在觸及顓玄口水的刹那，逆轉成《鎖龍訣》護主銘。
    "玄兒又尿褲子了。"皇後笑著抱起幼子，尿漬在《四海金脈圖》凝出新卦象。東海鹽場的十二艘幽靈戰船輪廓，正映在椒房殿銅鈴沾著的奶漬裏。白靈低頭為小主子係緊蛟珠肚兜，兜內暗袋的摩尼珠滲出西米泣血咒文——那女人至死不知，自己喝的聖水裏摻了顓玄磨牙時的龍涎。
    子夜歸墟裂隙再開時，布老虎眼中鑽出南宮玨殘魂，將西米破碎的魂魄捏成金蛇簪，輕輕插進顓玄胎發間的帝顓頊骨璜。奶團子酣睡中翻身壓住《歸墟臣表》，冊頁上東海十國使臣的指紋，悄然變成他昨夜啃珊瑚枝留下的口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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