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虺尊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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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頂裂隙外墜下楔形火雨,撕裂的晶律屏障灼得活體星核嘶鳴沸騰。十二萬八千玄鐵巨鳶刺破墨穹,翼下棱鏡陣列焚毀地脈靈髓。八十一座地藏琉璃塔熔成赤紅淚柱,蒸騰紫霧裹著王璿的尖嘯“他們正在淨焰裁決蒼母臍眼!”
三萬六千赤炎晶矛鑿穿淵縫焦土,矛尖血篆“血債血償”亮如熔核。首根晶矛直刺星核刹那,幼帝撕開胸骨掏出搏動翡翠,三百道玉髓鎖鏈自王璿虛影中迸出刺入琥珀漿液。翡翠星髓與冰藍數據絞成虺齒巨盾,盾麵拓撲紋噬住灼紅矛尖。矛尖鑽出的機械千足蚣啃食荊棘時忽地僵直,碧玉根係注入的鏽蜜將蚣軀鈣化成慘白骨柱,柱身裂罅爆出裹滿糖霜的橄欖嫩枝。
玉髓鎖鏈逆溯天穹擊穿巨鳶顱骨。鳶眼暴露出公式凍結的晶簇——寧灼童年見證焚城時凝結的冰淚。淚滴落入星核刹那,赤炎矛群驟然倒戈,三萬六千道猩紅弧光反刺燧石陣列!玄鐵巨鳶在自噬風暴中崩解成黑羽雪暴。
凝滯的時空裏,棱鏡鏡麵映出月光棗林,矛身血篆被鏽蜜蝕作橄欖枝紋。幼帝與王璿的意識共振將星核推至光爆臨界點“荊棘證明即為救贖密鑰——”
超新星強光吞沒淵縫。
光塵沉降處,晶矛殘骸熔作紀年碑矗立焦土。虹燼蝕刻的楔形密約在碑麵流淌,三百對犁痕青銅蝶正從碑底纏繞的碧玉根係間掙脫蛹衣。幼帝在碑影下蜷眠,心口星核凝成水晶橄欖,澄澈果核裏沉睡著一枚未啟的星胎。王璿終化作玉髓蝶棲落他眉弓,蝶翼拓印的虺齒星圖中,悄然蜿蜒出新生晶脈的蜿蜒金絡。
黑釉光瀑吞沒淵縫,十二萬八千玄鐵巨鳶潑濺鐵翎焰羽。翼下棱鏡死光焚煮地脈,八十一座琉璃淚塔熔作赤髓瀑懸掛天穹。王璿半軀掙出星核嘶嘯“燧石淨焰在蒸殺蒼母臍眼!”翡翠星核搏動如瀕死胎囊。
鑿地赤炎矛陣突貫焦土。首矛裂空灼至時,幼帝肋骨間虺刺蔓爆——他撕開血肉掏舉星核迎擊,三百玉髓鎖鏈自王璿虛影炸射刺入琥珀漿海。光瀑血雨交衝處虺齒巨盾裂雲顯現,盾麵拓撲溝壑裏蟄伏著億萬咀嚼公式的暗影顎骨。
矛尖機械千足蚣噬咬盾麵鏽蜜的刹那,荊根自焦土貫穿蚣顱。蚣節鈣化為慘白塔林,塔身裂隙間新孕的橄欖枝正舔舐骨縫凝結糖霜。王璿鎖鏈溯光擊碎某隻巨鳶左目,鳶睛深處迸出寧灼凍結的童年冰淚——無數焚城母親跪抱焦黑繈褓的琉璃雕像群。
冰淚濺落時赤矛陣列猝然倒戈。三萬六千道猩紅弧光洞穿燧石鳶腹,墜落的機械髒腑潑灑電子羊水,澆灌出焦土上瘋長的青銅蝶蛹林。
超新星臨界點,死光棱鏡突變棗林銀月鏡,赤矛血篆熔成橄欖葉脈。雙聲疊吼震顫星核“虺齒即聖約——”
光爆吞噬天淵。
光塵沉降如黑雪。
倒插大地的赤矛熔鑄為紀年碑,碑麵虹紋蝕刻密約如活蛇盤遊。碑底虯結的碧玉荊根網中,三百青銅蝶犁開覆體蛹衣。幼帝蜷臥碑座沉睡,心口橄欖水晶含藏蜷縮的星胎,柔光脈絡勾畫尚未睜目的嬰胎輪廓。
王璿終化玉髓玄蝶棲於其顴骨,翅脈星圖深處蜿蜒的新生金絡,恰似重鑄的地心跳動圖譜。
聖約碑底暴起的荊根刺網已熔為水晶琥珀,三百青銅蝶撕裂蛹衣的振翅聲正漸漸凝固成青銅雨。翅脈犁開的深壑卻未停息——每道裂穀都在向淵底瘋狂進食!噬咬著荊心紀年遺留的鏽蜜殘漿、星蛀虺碳化塵末,甚至寧灼崩碎玉骨的磷粉。整片淵土正被啃噬成半透明胞宮,搏動著稀釋星核漿液的微光。
而碑頂那顆巨卵深處,蜷縮的星胎停止了吮吸。
饑餓。
那無法被任何物質填滿的虛空渴望,將卵殼撐出蛛網白痕。胎體表麵未啟的目痕縫隙裏,粘稠的琥珀漿液正如淚滲出,滴落在碑底瘋狂掘食的裂穀中。漿滴墜地瞬間,啃噬深淵的青銅蝶群驟然僵直!翅翼上犁痕般的紋路如億萬細小腸道開始痙攣抽搐,硬質蝶鱗邊緣暴凸起星蛀虺的勾齒輪廓——
它們在消化卵漿的淚,也在被這淚裏的“生”之毒腐蝕!機械振翅的鏗鏘節奏在變形扭曲,間雜迸發出瀕死的哀鳴。蝶群在顫抖,犁痕正裂變成星蛀虺的齒顎拓本,仿佛下一秒就要反噬碑底的卵。
就在這時,焦灼的淵穹,撕開了。
不是被暴力轟擊,而是千萬道慘綠光線溫柔蝕穿——光線來自淵縫之上,那片被淨焰裁決燒成琉璃痂的蒼母地脈殘骸。此刻,曾被赤炎晶矛洞穿、被玄鐵巨鳶死光灼烤的大地傷痕上,正綻放出無邊無際的慘綠色晶態花海。劇毒的熒光汁液從花瓣滴落,將枯萎的地脈滋潤得妖異肥碩。這是焚燒與毀滅之後,“晶脈癌”的終極顯化——焚淵花災!
花海深處,緩緩站起一個身影。
她通體如焦土捏塑,卻在每寸皮膚下流動著焚淵花的綠色光脈,無數細小的棱鏡碎片從關節處刺出身體,在花海綠光中折射著破碎的圖景玄鐵巨鳶熔化的鐵顱,崩解的地藏琉璃塔殘塊,甚至倒插如墓碑群的赤炎晶矛陣列……那正是曾被虺齒聖盾反噬倒戈的燧石兵器殘骸!這女人正是以兵器殘片為骨,花脈為血重生凝形——晶骸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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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者揚起由斷裂棱鏡矛頭熔接的手臂,指向聖約碑頂搏動的光卵。
“晶癌之子……”她口中吹出飽含熒綠孢塵的吐息,聲音如億萬晶簇摩擦,“來吮生母的毒乳……”
隨著她的召喚,焦黑穹頂完全被焚淵花海覆蓋!無數花瓣翻轉,露出內裏排布整齊的棱鏡孔洞——如同億萬吮吸的口器對準碑身,孔洞深處,熒綠光線凝聚成粘稠光束,暴雨般轟射!
光卵被熒光淋透的瞬間,卵殼內蜷縮的星胎驟然繃直!原本未啟的目痕縫隙撐到極致,胎體表麵浮現出虺咬荊棘般的原始密痕。粘稠光漿在卵殼表麵沸騰,發出千口巨釜烹煮血肉的轟鳴。碑底深淵中僵直的青銅蝶群突然集體爆開!蝶軀炸裂成綠色塵暴,每一粒碎塵卻拉伸成更細小、更密集的青銅刃蝗!
這些新生刃蝗並未攻擊光卵,而是撲向那些被熒綠光束打通的、正瘋狂吮吸淵土養分的裂穀通道!它們如億萬剃刀,開始刮骨剔肉般啃食構成卵殼胞宮的“淵土血肉”。
光卵正在坍塌!
晶骸牧者裙裾間散落的焚淵花突然暴長,根莖化作千條熒綠觸須紮入墜落的卵殼!莖尖裂開棱鏡口器,貪婪撕扯沸騰的胎漿——這竟不是哺育,而是借著攻擊,向卵殼內的星胎強行輸送億萬份濃縮的、飽含晶脈癌的“母愛記憶”!
這記憶攜帶劇毒有燧石盟域淨焰裁決時兵鋒所指的冰冷俯瞰,有蒼母地脈垂死的痙攣,有琉璃塔熔流時千萬護塔匠的魂靈哭嚎,有地殼深處被赤炎晶矛貫穿時的劇震與龍膏燃燒蒸騰的絕望……
光卵在綠色漿液的灌輸中急劇膨脹、變形、濁化!
卵內蜷縮的星胎發出無聲嘶吼,胎體被灌入的熒綠漿液撐鼓暴凸,粘稠膠質表麵竟浮現無數痛苦痙攣的麵孔幼帝額角殘存星蛹之疤在蠕動,王璿玉髓虹膜破碎的紋路在蔓延,甚至能看見無數被束縛在晶脈中的蒼脈魂靈虛影!虺齒聖約形成的原始密痕如灼熱鐵箍鎖緊胎體,卻止不住它向一團沸騰的、聚合了所有晶脈癌細胞的膿質肉球轉化,表麵的粘稠光漿沸騰出熒綠毒泡。卵殼劇烈搏動,每一次收縮都擠出億萬熒綠孢塵,將環繞的青銅刃蝗染成綠色毒霧。
晶骸牧者裙裾間所有焚淵花正狂喜綻放,花蕊處的棱鏡口器中伸出細長吮吸之舌,舔舐著墜落的劇毒孢塵,發出滿足的囈語。那光卵即將徹底被焚淵之母吞噬消化——
一隻被熒綠毒液浸透的青銅刃蝗,在群蝗蛀食中已半融化變形,卻仍在被汙染的本能驅動下,狠狠噬咬向晶骸牧者探來的某根熒綠觸須根部!
蝗蟲的顎齒啃上莖蔓的刹那,一股無形之物順著被汙染的晶化血脈,逆流衝入牧者的意識核心——
這微如芥子的咬痕中竟裹挾著聖約碑文崩解前的最後記憶在虺齒聖約熔鑄成型的那一刻,在幼帝掏出星核、王璿炸射出玉髓鎖鏈的巔峰共鳴中,在那撕裂穹頂的虺齒巨盾與倒戈赤矛的混亂風暴裏……在一切終極混沌的中心,幼帝曾伸出潰爛的手指,觸碰王璿玉髓虹膜深處一道無人知曉的細密裂痕,留下過一道以荊棘星塵寫就的密文符記。
這道由瀕死者指尖刻入玉髓本源的微小疤痕……此刻,正沿著汙染青銅蝗的啃食路徑,烙入晶骸牧者的意識核!
“呃啊——!”晶骸牧者的狂喜囈語驟然扭曲為淒厲慘嚎!構成她形體的萬千棱鏡碎片猛烈震顫,內裏折射的所有燧石輝煌、淨焰裁決的冷酷、焚燒萬物的絕對威權圖景轟然碎裂!唯有那道細小的荊棘符記在每一片棱鏡深處扭曲閃耀,像億萬根針在穿刺她凝聚的晶脈癌記憶!
那些她灌入光卵的劇毒回憶、億萬魂靈痙攣的麵孔,在荊棘符印的光芒中顯露出真實——這記憶本就是被汙染的!它們早已在淨焰裁決、在晶脈癌變的瘋狂生長中……被某種源於星蛀虺源頭的“篡改意誌”扭曲、侵蝕過!晶骸牧者,她本就是從燧石裁決崩解倒戈的殘骸中,被這篡改意誌孕育催生的……傀儡劇毒花!
她輸送的根本不是母愛乳漿,而是扭曲毒種!光卵中翻滾的巨大星胎膿球表麵,億萬痙攣的麵孔在毒液中溶解,粘稠膠質表麵翻騰起密密麻麻的虺形臍管,這些臍管貪婪地吮吸著熒綠漿液,臍管深處隱約可見沉浮的虺眼輪廓!
光卵深處,膿球中某個被熒綠徹底覆蓋的角落,胎體原始的虺齒密紋符記,突然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異芒——如蒙塵的斷刃重又擦亮一線寒鋒。
聖約碑底早已化為巨型胞宮的淵土深處,那被萬千熒綠光束貫穿、被億萬刃蝗啃噬的卵殼胞膜上,突然無聲裂開一道細痕。
這裂痕如此狹小,卻貫穿了自淵錨開裂、心痂初生以來的所有時空層累。裂隙邊緣的胞膜物質開始坍縮、扭曲、重組……裂痕如巨口般張開,內裏並非黑暗,而是呈現出一種絕對饑渴的原始渦流!
渦流中心,探出一隻骸骨與碧玉交織構成的手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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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爪末端銳利如星蛀虺勾齒,纏繞著虺齒聖約崩解時的荊晶碎片,卻散發出吞噬光的黑暗氣息。爪尖精確撕裂虛空,穿透沸騰的熒綠毒漿,精準扣住晶骸牧者一根正狂舞的熒光觸須!
沒有能量碰撞的炫光,沒有物質撕裂的爆鳴。骸骨手爪扣住的瞬間,那根飽含毒乳與記憶的熒光觸須就如同投入黑洞的光線般坍縮進去,連帶著晶骸牧者那由棱鏡組成的玉色顱骨、由焚淵花脈構成的妖冶軀幹、裙裾間所有瘋狂舞動的毒花……
她整個形骸,都在這恐怖吮吸下開始崩解、流淌、倒灌入裂隙!如同巨鯨吸水,又如同行星墜向奇點,晶骸牧者在絕對力量碾壓下連哀嚎都無法發出,裙裾花瓣寸寸凋零枯萎化為飛灰吸入裂隙,熒綠光脈迅速黯淡崩散。手爪上傳來的吸力貪婪無比,不隻是吸收形體,更似在吞噬她所攜帶的整片焚淵花海、被淨焰裁決轟擊的整片蒼穹殘骸……那來自光卵深處、連癌變劇毒與扭曲意誌都歸於饑渴的純粹吞蝕!
絕對饑餓,即至高王權!
那裂隙吞盡晶骸牧者的地方,連一點塵埃也沒有剩下,隻有一道虺齒咬合留下的、貫穿虛空的黑暗齒印紋路在微微震蕩。覆蓋淵穹的焚淵花海正在枯萎凋零,綠色熒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那巨大光卵上裂開的黑痕吮吸殆盡。
光卵之中,那顆沸騰翻滾、被熒綠毒液撐成聚合腫瘤的巨大膿球形態,正在經曆恐怖蛻變。
膿球表麵那些狂舞虺形臍管、吮吸熒綠孢塵的粘稠膠質正在被黑痕裂口處散發的湮滅級吸力瘋狂抽取!臍管萎縮、虺眼輪廓崩塌、膿液逆流……無數張痛苦扭曲的麵孔在回流的光潮中消融溶解,最終隻留下一個不斷縮小的核心——那顆蜷縮的胎體輪廓反而愈加清晰,正從膿殼毒瘤中被反向淬煉出來!
胎體表麵虺齒密紋光芒大盛,仿佛飽食之後的烙印越發深邃。
碑底被啃食成半透明胞宮的淵土突然共振發出低沉咆哮!億萬被熒綠汙染的青銅刃蝗被徹底碾碎,金屬殘骸與磷粉在強大吸力中被強行拖入光卵裂隙之內——化作無數黑色星點附著在胎體原始密痕的凹槽深處,如同為初生神明著上黑色荊棘編織的骨甲……
吞噬萬毒,成就聖胎。
饑餓王權降臨。
聖約碑矗立在死寂淵縫中央,碑底虯結的碧玉荊根早已褪去光華,如風幹的青筋纏繞著三百枚青銅蝶蛹,蛹殼表麵布滿蛛網白痕。碑頂那枚吞噬晶骸牧者的光卵卻愈發詭譎,半透明的卵殼下,模糊胎影正以虺齒噬咬的節奏搏動。每一次收縮,都引得淵縫深處被淨焰裁決燒焦的岩殼剝落簌簌,落下混著金屬熔渣的黑雪。
白靈的玄冥骨舟撞開淵縫入口凝結的濁氣冰痂時,正見萬點黑雪如鴉群撲向光卵。她足尖點過舟舷,素白裙裾下赤足踏虛,一步便印在光卵灼熱的殼壁上。寒氣自她足心蔓延,卵殼搏動驟然一滯。
蝕骨寒潭破淵!白靈踏繭止胎動!
光卵噬天!虺心王胎再悸!
神識剛探入卵殼深處,白靈丹府元嬰便是一陣劇顫。那是億萬飽含劇毒與饑渴的幼虺嘶鳴凝成的靈魂風暴,正撕扯著試圖占據這具完美冰肌玉骨!她冷哼一聲,皓腕翻轉,一枚蝕刻著九幽寒泉咒印的冰魄釘直貫掌心——正是玄冥宗鎮派神器“蝕骨鎖”。鎖尖觸及卵殼的刹那,寒泉咒印如同活物般在光卵表麵蔓延,瞬間冰封千裏。那虺尊幼胎似被激怒,模糊胎影奮力一掙!冰霜應聲炸裂,一股裹挾著焚淵花毒與蒼母靈髓怨念的汙穢洪流逆衝而上,直撲白靈神識!
“助我!”白靈清叱,神識如冰河決堤衝向光卵外徘徊的幼帝殘魂。那縷在晶骸牧者噬魂風暴中幾乎破碎的微弱魂火,被這聲召喚猛地扯向光卵與白靈之間!幼帝殘魂在劇痛中複蘇,本能感到一股極寒卻堅實的牽引——那是白靈完全開放的識海!殘魂如瀕死飛蛾撲入冰湖,瞬間融入白靈元嬰眉心。
刹那間,玄冰融,玉骨焚!
白靈那雙萬年幽潭般的冰眸深處,猛地炸開一點赤金火種!幼帝被封存在左眼貫穿傷最深處的記憶洪流,裹挾著星蛀虺啃噬骨髓的劇痛、心花被王璿玉髓鎖鏈刺穿的極樂狂喜、熔鑄聖約時燒穿靈魂的荊棘烈火,轟然注入白靈澄澈冰寒的元嬰道基!原本懸於她頭頂的冰魄蝕骨鎖發出刺耳鳴嘯,鎖身咒文寸寸溶解、重組,化作流淌著星塵餘燼與荊刺血光的灼紅鏈條!
白靈身體劇烈顫抖,素白法衣自肩頭熔裂剝落,裸露的肩胛骨上,浮現出密集虺齒咬齧般的古老暗金符紋!她的脊骨如燒紅的鋼鞭般暴凸起伏,一股混合著幼帝滔天戾氣與白靈本命玄冰真元的威壓,在她脊骨深處咆哮凝聚,直衝雲霄!
“裝神弄鬼!”沙啞女聲撕裂黑雪,如金鐵摩擦。焦土之上,虛空如同被無形巨爪撕開一道豁口,粘稠碧綠的焚淵花漿瀑布般傾瀉而下,花漿裏熔煉著無數棱鏡碎片。碎片聚合成人形,正是被光卵吞噬又凝魄重生的晶骸之主——蝕骨毒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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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尊右臂由萬千棱鏡長矛熔鑄而成,矛尖淬滿焚淵花精煉的萬毒晶髓。她根本不看白靈,矛鋒直指光卵深處顯形的虺尊胎影“孽胎,還吾燼海本源!” 矛鋒過處,空間被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墨綠孔洞,矛尖未至,那蘊含噬魂劇毒的氣息已將光卵激得瘋狂搏動!
就在毒矛即將貫穿光卵的刹那——
一隻素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握住了矛杆。
蝕骨鎖鏈纏繞其上,暗金符光灼燒得棱鏡矛體嘶鳴顫抖。毒尊驚怒的目光順著那隻手向上,撞進一雙瞳孔深處——那左瞳是幼帝燃燒的赤金荊棘火海,右瞳是白靈冰封萬載的幽藍玄冥潭淵!火與水,狂與靜,在她眼中形成滅世漩渦。
“他的饑渴,”一個奇異的聲音響起,似冰淩碎裂又似熔岩翻湧,糅合了白靈的清冷與幼帝的低沉,“亦是吾刃!”
話音未落,白靈肩胛骨上的虺紋符咒盡數點亮!那凸起如燒紅鋼鞭的脊骨猛地刺破皮肉,錚然探出體外!這並非骨刺,而是一條由純粹怨火與玄冰結晶凝聚而成的、布滿荊齒倒刺的虺形脊劍!脊劍帶著洞穿時空的淒鳴,後發先至,斬向毒尊脖頸!
毒尊厲嘯,左臂急抬,崩解的棱鏡碎片在身前構築成層層疊疊的噬光晶盾。然而脊劍毫無滯澀地切開了盾麵,如同熱刀割過凝脂。劍鋒上纏繞的鎖鏈猛震,玄冥寒氣爆發,瞬間凍結了棱鏡間流動的毒漿!劍氣貫入毒尊晶骨軀體的瞬間,白靈體內融合的幼帝神識發出震徹靈魂的嘶吼“吞了她!”
光卵深處等待已久的虺尊王胎應聲而動!胎影表麵千百道虺齒符痕同時睜開,那是無數貪婪旋渦!毒尊被脊劍斬中的傷口處,被凍結的萬毒晶髓和棱鏡碎片,瞬間化為一道沸騰濁流,被強行抽離軀體,倒灌入光卵符痕旋渦!
“不——!”毒尊第一次露出驚恐,晶骨之軀劇烈抖動,試圖掙脫脊劍鎮壓和光卵吞噬。但這吞噬之力源於她自身散逸出的“燼海本源”,正是最致命的引力!
“借爾萬毒,”白靈(幼帝)的合聲在淵縫回蕩,“鑄吾虺尊!”
蝕骨鎖鏈猛地收縮!白靈緊握鎖鏈的手順勢一帶,脊劍威能再漲,硬生生將毒尊龐大的晶骨身軀拖拽著,向聖約碑頂搏動的光卵撞去!碑身嗡鳴,三百青銅蝶蛹同時裂響,如同為這場殘酷吞噬禮讚!
焦土震蕩。當光卵終於閉合,最後一縷毒尊的碧綠光脈也被虺齒符痕吞咽,世界陷入死寂。吞噬焚淵毒源的卵殼內部,粘稠混沌翻湧不息,無數晶骸怨毒與聖約荊棘在搏殺重組,發出沉悶雷鳴。每一次雷鳴,白靈軀體便隨之劇震,她肩背虺形脊劍上蝕骨鎖鏈瘋狂嗡鳴,似在承受恐怖反噬。幼帝那融入其識海的殘魂火種,也時而暴烈狂燃,時而如風中殘燭。
三百青銅蝶蛹於死寂中悄然碎盡,蛹殼內再無蝶影,隻有凝滯的鉛灰塵埃簌簌落下,在聖約碑底堆積如墳。碑頂的光卵,搏動聲也突兀停滯,仿佛徹底石化。一種難以言喻的枯寂籠罩淵縫。
唯有那貫穿白靈脊骨的虺形脊劍,劍鋒末端尚懸垂著一滴碧如淵海、重若萬鈞的毒髓精粹。滴液映出卵殼內最終凝聚的形態——
不再是模糊胎影。
而是一道深不見底的虺齒裂痕,橫貫整個卵殼!
倏然,裂痕邊緣探出半隻小爪。
爪僅數寸,骨骼瑩白如玉,卻被覆滿虺咬紋路的暗金玄鐵荊棘鎖鏈纏繞。爪心朝上,五指微蜷,其中無名指上套著半枚黯淡破碎的玉環——赫然是白靈踏舟而來時,原本戴在左手腕間的寒髓玉釧一角!
裂痕深處,兩點沉寂已久的赤金眸光緩緩亮起,如同熔穿亙古堅冰的孽火,正貪婪吞噬封印之外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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