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打破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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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刺鼻,肖峰盯著床頭的電子鍾,分針正以每秒三格的速度倒轉。
傑克削蘋果的動作定格在半空,果皮懸垂成詭異的直線,林婉兒翻雜誌的指尖下,紙張竟透出三天後的新聞標題:《研究所離奇失蹤案:四人組人間蒸發》。
“你們……” 肖峰的聲音卡在喉嚨裏。陳教授擦皮鞋的動作頓住,抬起的手腕上,袖口露出的皮膚下隱約有黑色紋路在遊走 —— 與第七章中平行宇宙的 “黑紋肖峰” 如出一轍。
更驚悚的是,那隻嶄新的棕色皮鞋鞋尖正在滲出金色液體,在瓷磚上匯成細小的三叉戟圖案。
“肖峰,你的眼睛……” 林婉兒突然捂住嘴。肖峰摸到鼻血滴在掌心,抬頭望向牆上的鏡子,瞳孔裏竟倒映著七個重疊的自己,每重影像的服裝和紋路狀態都對應著不同輪回階段。
當他眨眼時,鏡中景象突然切換成地下車庫的監控畫麵:三天來,他的身體每晚都會詭異地坐起,夢遊般走向草坪,將掌心的血滴在鵝卵石上。
“時間被偷走了!” 肖峰扯下床頭的日曆,4 月 20 日到 23 日之間的頁麵竟被燒出七個焦洞。
傑克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 “守墓人”,接通後卻傳來自己的聲音,帶著金屬扭曲的回響:“當你看到這條消息時,已經是第七次輪回的第四天,他們不是你的同伴。”
話音未落,林婉兒和陳教授同時轉頭,他們的瞳孔變成純粹的黑色,嘴角裂開不自然的弧度。傑克手中的蘋果滾落在地,果肉裏露出半枚刻著 “2015.04.23” 的鵝卵石 —— 與肖峰夢中的祭品池石棺日期完全一致。
“我們是輪回的錨點。” 陳教授的聲音變成男女老少的混音,“七次輪回,七個祭品,而你是最後的容器。” 他站起身,皮鞋完全融化成金色液體,身體開始拔高,皮膚下撐起十三根骨刺,那是曾在插畫中出現的十三眼魔神雛形。
肖峰踉蹌著後退,撞翻了醫療推車。散落的注射器裏,藥水竟全是金色液體,標簽上印著 “覺醒者轉化劑”。
窗外傳來草坪翻湧的聲音,成千上萬顆鵝卵石破土而出,每顆石頭都懸浮在空中,表麵映出不同時空的肖峰,他們同時開口:“融合的時候到了,我們需要完整的鑰匙。”
傑克的身體突然分裂成七道黑影,分別抱住肖峰的四肢和頭顱。肖峰手腕的金色紋路已經爬至心口,他能清晰感受到其他六個輪回的自己正在衝破意識壁壘。
當第一顆鵝卵石嵌入他的肩膀時,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原來每次輪回的 “成功逃脫” 都是深淵設下的騙局,所謂的 “覺醒者” 不過是收集其他輪回執念的載體。
“等等!” 肖峰突然想起第七章中車庫的差異點 —— 第二次輪回裏林婉兒法杖的裂痕是斜向,而眼前這根法杖的裂痕卻是豎直。他抓住這絲破綻,集中精神大喊:“你不是真的林婉兒!”
假林婉兒的臉瞬間崩解,露出底下一張布滿觸須的臉。肖峰趁機撞向窗戶,玻璃碎裂的瞬間,他看見真正的林婉兒被囚禁在研究所地下三層,她的法杖裂痕正是斜向的。
而更遠處的草坪上,守墓人正站在七座墓碑前,每座墓碑上都刻著 “肖峰” 的名字,最新的一座墓碑日期是 2025.04.23,碑前擺著他一直攜帶的鵝卵石。
“真相是……” 守墓人轉身,摘下帽子,露出與肖峰一模一樣的臉,“你才是第七座墓碑的主人,而我們都是你的分裂人格。” 他抬手一揮,所有鵝卵石同時炸裂,金色液體如暴雨般落下,將肖峰釘在墓碑前。
肖峰低頭,看見七道傷口正在滲出不同顏色的血,分別對應著七個輪回的屬性。當最後一滴血融入墓碑時,十三眼魔神的虛影在他身後升起,掌心展開的深淵之門裏,漂浮著無數個被困在輪回中的自己。
守墓人走到他麵前,遞出一把匕首,刀刃上刻著 “終結” 二字:“要打破輪回,隻有殺死所有分裂人格,包括我。”
肖峰握住匕首的瞬間,所有輪回記憶在腦海中轟然碰撞,他終於明白:原來從第一次踏入洞穴開始,他就已經死了,之後的一切都是瀕死意識創造的輪回幻境,而深淵不過是潛意識裏的恐懼具現。
“我選擇醒來。” 肖峰將匕首刺入心髒,劇痛中,所有幻象如青煙般消散。
他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真正的洞穴入口,陽光明媚,傑克正在調試手電筒,林婉兒整理著背包,陳教授研究著地圖 —— 一切都停留在第一次探險的起點,仿佛之前的七次輪回隻是一場漫長的噩夢。
但當他活動手指時,發現掌心赫然躺著一顆鵝卵石,石麵上隱約有七個細小的凹痕。遠處的山壁上,風吹動藤蔓,露出一角三叉戟圖案,與他夢中的遺跡一模一樣。
傑克喊他出發的聲音傳來,肖峰站起身,看見自己的影子在陽光下拉得很長,影子的腳踝處,似乎有一道極細的金色紋路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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