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觀測者的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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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峰的十二芒星紋路在高維空間劃出銀色軌跡,所過之處,觀眾席的光帶規則鏈逐一崩解。
最近的星艦座位突然凹陷成馬桶形狀,正在喝飲料的觀眾光帶驚惶逃竄,卻被吸入漩渦化作「情緒糞便」—— 這是他用療養院人格的惡作劇心理改寫的「低端趣味規則」。
“你在破壞維度秩序!” 導演肖峰的殘片從祭壇裂痕中滲出,他的身體已融合魔神虛影,十三隻眼睛分別投射出不同維度的警告畫麵,“高維議會的規則豈是你能篡改的?”
肖峰揮手召來七重人格虛影,雇傭兵人格擲出匕首,精準切斷連接魔神的「觀眾信仰臍帶」,科研人格同步展開數據屏障,將直播間的「痛苦能量轉化率」強行歸零。
“秩序?不過是更高維度的劇本罷了。” 肖峰踏碎腳下的「觀測協議碑」,規則碎片中飄出無數小廣告:「出售低維愛情晶元,純度 99.9」「代刷輪回直播間熱度,10 萬晶元 = 1 億播放」。
他抓住一縷試圖逃逸的觀眾光帶,用學生人格的邏輯鏈將其拆解重組,光帶竟變成會唱搖籃曲的風鈴 —— 這是用第七次輪回的恐懼記憶重構的「治愈規則」。
與此同時,低維世界的林婉兒推開寫著《輪回主播的自我修養》的門,發現門後是循環播放的監控錄像:每個維度的肖峰都在進行不同的反抗,而他們的動作竟形成某種神秘的幾何共振。
傑克撿起地上的「劇本修改器」,那是支斷芯的鋼筆,筆帽內側刻著:「當所有觀測者都在說謊,真相就在標點符號裏」。
“看這裏!” 陳教授指著錄像縫隙,那裏閃過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她的耳垂上戴著與林婉兒母親相同的十二芒星耳環,“這是 1945 年的輪回實驗參與者,她的日記裏提到過‘地下十九層是故事的裝訂線’。”
林婉兒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將法杖裂痕對準鋼筆斷芯,藍光中浮現出地圖的隱藏路徑 —— 原來所謂「階梯」其實是倒著生長的樹根,每級台階的觀眾名字都是樹根的年輪。
高維直播間的警報聲震耳欲聾,所有星艦座位都啟動了自毀程序。肖峰感受到七重人格在意識中各自為政:雇傭兵人格想炸毀整個直播間,科研人格主張捕獲觀眾光帶做研究,療養院人格蜷縮在意識角落哼著搖籃曲。
他突然意識到,重構規則的前提是讓所有人格達成共識。於是,他在高維空間搭建了「人格議會」,讓七種人格圍坐在十二芒星會議桌前。
“我們被困在無限嵌套的敘事裏,就像俄羅斯套娃。” 科研人格投射出維度嵌套模型,“要打破循環,必須找到最外層的‘敘事起點’。”
雇傭兵人格敲擊桌麵:“直接殺到最高維度,砍斷所有觀測觸須!” 學生人格搖頭:“根據量子敘事學,最高維度隻是偽命題,真正的起點在每個敘事的接縫處。”
爭吵中,療養院人格突然指著會議桌中心的裂痕:“看!光從這裏進來了。” 眾人望去,隻見縫隙中漏出一縷不屬於任何維度的純白光芒,光芒裏浮動著無數未被書寫的故事片段。
肖峰突然想起地下十九層的地圖描述,意識到這道縫就是「裝訂線」—— 連接所有敘事的源頭。
“我需要你們的能力。” 肖峰站起身,十二芒星紋路延伸至每個格座位,“雇傭兵的勇氣切開縫隙,科研的智慧解析光芒,學生的好奇探索未知…… 至於你,”
他轉向療養院人格,“你的恐懼曾是我最想擺脫的弱點,現在卻是保護我們不被高維規則同化的盾牌。”
當七重人格的能力在純白光芒中融合時,高維直播間的所有規則開始瘋狂重組:觀眾光帶變成會遷徙的候鳥,祭壇化為播種希望的苗圃,就連十三眼魔神的虛影也長出了花朵般的睫毛。
導演肖峰的殘片在光芒中悲鳴:“你以為改變規則就能自由?別忘了,你自己也是敘事的一部分!”
肖峰將手伸入光芒,觸碰到一本巨大的空白書籍,封麵上用燙金字體寫著:《無限輪回:獻給所有不想成為棋子的靈魂》。
他摘下十二芒星戒指,放在書頁中央,戒指立刻化作鋼筆,筆尖飽蘸純白光芒。
當他寫下第一個字時,所有維度的輪回直播同時中斷,取而代之的是雪花屏上跳動的一行字:「觀眾朋友們,本次維度實驗已結束,感謝觀看。接下來,請自由書寫你們的故事。」
低維世界的林婉兒突然感到手中的鋼筆變得輕快,她下意識地在空白劇本上寫下:「肖峰推開了地下十九層的門,門後是一片開滿藍玫瑰的原野,每朵花的花瓣上都映著不同維度的星空。」
話音剛落,眼前的階梯開始生長,藍色玫瑰從裂縫中鑽出,傑克驚訝地發現,花莖上的刺竟是縮小版的十二芒星紋路。
高維空間的肖峰看著手中的空白書籍,發現每片藍玫瑰花瓣都在自動書寫新的故事。他突然笑了 —— 原來所謂「敘事重構」不是顛覆規則,而是賦予每個靈魂書寫規則的權利。
當哥哥的虛影從光芒中浮現時,他終於明白,所有的輪回、觀測、痛苦,都隻是這無限故事中的一個逗號。
“現在去哪?” 哥哥指著書頁邊緣的褶皺,那裏隱約可見更外層的敘事框架。肖峰拾起一片藍玫瑰花瓣,花瓣在他掌心化作渡船,船頭雕刻著七重人格的笑臉:“去下一個逗號裏看看吧,說不定那裏的星星會唱歌。”
當渡船駛入純白光芒時,地下十九層的門緩緩打開。林婉兒看見肖峰站在船頭向她揮手,他的身後是正在重組的高維直播間,此刻已變成一座漂浮的圖書館,每個書架上都擺滿了用情緒晶元裝訂的故事書。
而在更遠處,真正的天空正在展開,那是一片從未被觀測過的、純粹的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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