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板佘潔一聽我在她店鋪又惹禍了，馬上打電話叫我回店裏，店裏離她外展所在的地下商場非常近，打個電話我就能10分鍾趕到，一回到影樓店裏佘潔就劈頭蓋臉的跟我說，
    “沈澤呀，人家地下老總都拿你沒辦法了，說讓我管管你家沈澤，別惹事兒了，說扣你錢都不是那個意思了，你是真不在乎啊，那家人都報警了，你把事兒鬧得也太大了！”
    我一聽這不扯淡的嗎？什麽報警啊？於是我就辯解到，
    “什麽報警？人家派出所他也不管這事兒的啊，他是蒙你呢！半天我也沒看到一個工作人員來呀！”
    “人家已經報警了，也就是說看你態度好不好，態度不好馬上人家打個電話，派出所就下來抓你了，那人就這麽說的！”
    我一聽摸摸鼻子，撇了撇嘴又說道，
    “你這是又讓人家給懵了，派出所天天有輛巡邏車在咱的地下商場上麵停著，他要是真報完警，派出所出警都用不上5分鍾兩分鍾就到達了，我在那辦公室裏待了20多分鍾，一個人都沒有下來，你別讓他騙了，嚇唬你呢！”
    咱們不知道佘潔是嚇唬我，還是那幫人嚇唬佘潔，總之她就跟我說人家報警了，就是看你像小孩兒放我一馬！我尋思我今年都27了，是不是小孩用不著他們管？再說了，要是臭無賴，他管你是老人是小孩？該訛你就訛你，佘潔是沒看見他們在商管辦公室裏那猖狂的勁兒啊，那簡直那商城就是他們開的，我也懶得跟她辯解，佘姐接著說，
    “你啊，躲躲吧，今天別去了，明天再去吧！”
    我尋思你這招也不是什麽好招啊，人家真的要是不放過我的話，我哪天去他們哪天都得堵著我，老娘們兒沒見過世麵，就是沒長腦子！說實在的，我也不願在店鋪裏呆著，影樓無非就是來人拍照，我那時候也不會化妝，也幫不上什麽忙，頂多幫著掛一掛拍照脫下來的衣服，這一下午給我悶的呀！還好第2天正常上班，此時的我已經在佘潔這個影樓。幹了兩年了，她這影樓小，但是在業內裏麵還是比較有名氣的，而我的業績也被當時的很多家影樓看在眼裏，還有一家專門拍小孩的攝影。那家攝影名氣非常大，他們那兒的經理還過來挖牆腳，說可以讓我到那裏去當主管，我都沒去，我怕我適應不了，我這個人喜歡躺平，你們也知道，所以就婉拒了，我那時候也是實心眼子跟我這個老板說了這件事兒，人家就好像沒聽到似的，經曆了好多事以後，後來我才明白，私人小老板不會承認你的業績有多麽突出，不會承認你是一個多麽好的人才，要不然的話。老板是會吃虧的，因為要是承認你的能力卓凡，還要給你加薪水！沒辦法，大企業的老板心胸豁達些，私人的小地方打工，老板的花花腸子，你永遠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幹什麽？
    這不冬天了嗎？佘傑也不知道哪根筋兒抽錯了，招聘了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也不是太安分的人，喜歡搶業績，其實我是常年在地下外展辦業務的人員，沒有一個人能把我頂替得了，結果那一年佘潔居然把我調回了店內，讓我和那新來的小姑娘上下午倒班去地下外展，那我就不願意了，我已經在那裏好幾年了，你這冷不丁的把我調回店裏，我上午介紹好好的顧客，下午那小姑娘去了給我截胡，我這上哪說理去？我就不願意了，在店裏邊也有一個小姑娘。也是不按規矩來，她接待完一個顧客了，下一個顧客來應該按順序是由我來接待的，結果，她把我推到了一邊，自己去迎接顧客，我想了好幾天，我就想問狐囍，我該怎麽辦呢？這也沒有容身地方了，半天也沒什麽動靜，結果晚上，我就夢到了她，她在夢裏還是狐狸的原身，因為那時候她還沒有變化出人身，換句話說道行還淺，她在夢裏跟我說，
    “你上班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掙錢，冬天本來生意就少，她還派個人截你的胡，單子跑了，你錢不就掙少了嗎？那你就可以不用在那兒呆了，本來地下外展這些年就你一個人撐著，佘傑原先跟這些員工不是也說過嗎？沒你的話，員工連工資開著都費事兒，這回好了，她想上凳抽屜？念完經就不要和尚？這種人，你還給她打什麽工？”
    哎呀，這一宿啊，在夢裏跟我絮絮叨叨，磨磨唧唧，給我聽的這個累呀！我一想想，是那麽回事兒，我給她幹了這些年，一個月就兩天假，但她還用金錢來誘惑我，你要不休假的話一天我給你補助100塊錢，我是常年無休啊，她一招來新員工就打壓我？一招來新員工就排擠我？是有點給她臉了，我這脾氣暴，大家也知道，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老娘不幹了！
    最後一個月的工資我也沒要，但她還是有良心的，打電話問我什麽時候有空過來取一趟工資，我說，
    “姐啊，這些年你過生日我也沒給你買過什麽禮物，就當這些錢給你買生日禮物了！”
    咱也是大大方方的，對不對？不在你那幹，責任不在我，是你不珍惜跟你幹了這麽些年賣命的員工，錯在你，但是以後江湖再見，咱們也還能笑盈盈的，這不挺好嗎？我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的人，後來我才知道，我師父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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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我這個性格啊！從上古時期就這樣了。”
    呀，說漏嘴了！以後再告訴你。
    反正我是在家待了一個星期，聽我媽劈裏啪啦給我一頓埋怨，之前不是說過嗎？我媽就讓我在這個影樓幹，離家近守家待地的。我一不幹那好幾天不給我做飯，還沒什麽事兒就找我茬，所以我在家一天是呆不下去，我就找了一個工作，也在家附近街道，開始有一個工作是火車上賣貨的，後來我尋思別離我媽太遠了，我就選了這個工作，這個是個什麽工作呢？彩票中心……
    但是這個彩票中心的和別人的完全不一樣，它是屬於一個俱樂部形式的，上中下3層一共300平，怎麽個俱樂部形式的呢？比方說老板認識的一些有實力的朋友，把他們安排成vip，最底下的地下室可以喝茶看球賽。討論賽事，中間那一層是給普通的買彩票的顧客，配備了電腦之類，可以上網查詢賽事，然後進行購彩，樓上那一層是老板們的辦公室，我是作為收銀去應聘去的，他們還應聘了幾個能分析賽事的人員，專門研究賽事出一些結果推薦，這樣進來買彩票的一些普通用戶可以聽取他們的意見進行購彩，哈爾濱唯一一家彩票俱樂部就誕生了！
    和我一起做收銀員對班的那個姐姐叫董均均，胖乎乎的，戴了一副眼鏡，我一看她我就想起了佘潔，當時對她還有點反感，不過那隻是第一印象，前期我們經過一個月的培訓，其實我們收銀沒什麽培訓的，主要是陪著那些招聘來的彩票分析師上幾堂課，我和董均均心不在焉的聽著，陪著！股東就有四五個，董事長是想當年有一屆的哈爾濱十大企業標兵，我就不提他名兒了，取個藝名兒叫徐總，二老板，手底下有四五家燒烤店，還有其他的生意，這個人稍微比較迷信，給他取個藝名叫劉總，三老板買賣幾乎都是酒吧業，還有點兒社會小背景，叫他侯總吧！我印象最好的就是這個四老板，有點兒胖。個子不高，發型每天弄的跟恨天高似的，不過有點小帥氣，可能是因為他氣質好，而且他還跟斯諾克王子打個台球險勝幾分，我不太懂，可能不是幾分而是半分，接觸的人層次稍微高一點，所以整體看上去這個四老板人就比較有氣質，眼睛不大，笑眯眯的，咱給他起個藝名就叫李總吧！這二老板劉總有時候也是天天在培訓的課上陪著我們這些招聘來的員工聽著課，每天呢是下午 530下班，結果這一天下午330的時候，三老板侯總突然進入辦公室培訓課堂，
    “誰手機拍攝效果好？”
    我一聽。我手機便宜，拍攝效果肯定不好，我就在那眯著不吱聲吧！董均均舉起手來，侯總馬上過去，看了她一眼的手機，
    “你跟我出去，辦點事兒！”
    董均均一聽，馬上眼神就變了，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她，求助的小眼神，明明就告訴我，
    “你去吧，不敢跟他出去。”
    我心裏尋思讓你顯大眼兒，指定有啥事兒，侯總那是一般人嗎？董均均立馬說道，
    “不行，我上課呢？”
    “上啥課呀？這跟你有啥關係？培訓他們幾個分析師的！”
    我一看董均均那委屈的小眼神兒，其實我是最怕培訓的，培訓課給我弄的腦瓜子都想撞牆，有的時候我認可今天一天不上課變成一天搞衛生大掃除，我都心甘情願，本身跟我們兩個也沒關係，我一聽要出去，我就來精神頭了，於是我跟侯總說，
    “侯哥，我跟你出去吧！”
    侯總一聽，行啊！走，於是我們倆驅車來到了香坊區的一家醫院，具體哪個醫院就不說了，反正不小，侯總把車停在住院處門口，在車裏跟我說，
    “你叫啥名？”
    “沈澤！”
    這話問的我一臉黑線，也是，人家是老板，手底下那麽多員工，哪能都記得呀，但今天我就讓你從此以後都記得我的名字，事實證明，這之後他也記得我的名字，侯總，小聲小氣的說，其實沒必要，他是在自己車裏麵弄的跟做賊似的，
    “小沈啊！你哥我呢，前兩天衝動，不小心把人家頭給打破了，結果吧，這人訛我，住院兩天了，我就覺得他騙我，我想讓你上去看看，拍個視頻證明一下這個人能走能跳，啥事兒沒有，你敢不敢？”
    我尋思，首先猴哥你管我叫小嬸兒，我聽著就不舒服，可能是因為他說話有口音，小沈沒發對音，叫成小嬸兒了。其二，你在辦公室的時候你就沒說這事兒，你就是怕有人不敢跟你出去。都到這個地步了，我說不去，你能放過我嗎？就你那個脾氣比我還蕾絲邊豹紋呢？我咬著後槽牙，硬著頭皮說，
    “那人長啥樣啊？”
    侯總說，
    “就一南方人，男的，有點胖，個子不高，你上去，我告訴你病房號你進去就能看得見，然後你主要就拍他能走能跳，能吃能喝就行，證明他挺健康的，沒有啥病，沒給他打壞！”
    我尋思你這也不簡單呢，再說你也沒個照片兒讓我看看，摸瞎去找啊，他要不說話我怎麽知道他是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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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就下了車直奔他告訴我的那個病房就去了，在病房門口，我抬頭一看，除了病房號，主治醫師叫鄧超？我想如果真是鄧超的話，我噗嗤一下就樂了，我想這兒的主治醫生如果真是那個鄧超的話，那他應該是精神科的，我往裏邊一看，一個屋子裏邊六七張床，一張床上有三個人，包括病人家屬，20多個人裏邊我要挑出一個南方人來，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呢！我心裏就呼喚“狐囍？狐囍？來不來？”沒反應，這時候病房邊上那張床上麵有一個男人，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我用餘光掃了他一下，確認過眼神，他就是那個對的人，就是他。
    可是這個南方人好像發現我舉止有點異常，因為我就站在病房門口，我也不進去，這時候來了一個護士推著車在我身邊停留了一下問我。
    “你哪號病房啊？”
    我笑而不語，往右側的走廊盡頭走去，我想這怎麽拍呀，他在床上也不動彈，正想著呢，狐囍的聲音告訴我，
    “別往後看，他來了！”
    於是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聽著我身後一個人穿著拖鞋，他拉他拉的，往我這邊走來，這時，我從褲子的兜裏邊把手機拿了出來，裝成玩手機的樣子，把它調成了攝像功能，我想就是他，相信狐囍提醒我，不讓我動，慢慢的慢慢的，這個穿著拖鞋的人走過了我的身邊，正是那個剛才在門口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我的那個男人，他應該就是那個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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