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舉報女法官!白天女法官晚上女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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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
    黃海市委大院,政法委書記辦公室沐浴在午後的陽光中,透過百葉窗灑落的光影在地毯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辦公室裏老式電扇嗡嗡作響,吹不開午後的燥熱,也吹不散她眉間的陰影。
    更吹不散她心中,那片正在悄然匯聚的風暴。
    秦夢欣剛上任黃海市政法委書記不久,此前,她作為常務副市長,已對黃海市的整體情況了然於胸。
    她太清楚了,黃海市這潭水,表麵看似平靜,實則水麵下盤根節錯,暗流洶湧。
    尤其是在政法係統,幾十年積累下來的地方勢力和人情網絡,就像一張巨大而又堅韌的蜘蛛網,將整個體係包裹得密不透風。
    她這個從省裏“空降”下來的年輕女書記,在很多人眼中,不過是一隻不小心闖入蛛網的漂亮蝴蝶,要麽被同化,要麽被吞噬。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目光卻沒有聚焦在茶水上。
    她的腦海裏,正在快速複盤著上任一個月以來,參加的幾次內部會議。
    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王世仁已被拿下!
    但是……
    黃海市政法係統,哪些可以成為朋友?哪些,又是潛在的敵人?
    新舊權力交接的縫隙最容易滋生波濤,她對此心知肚明。
    此刻,她的目光銳利地審視著一份擺在麵前的匿名舉報信,秀眉微微蹙起,指尖一下一下地輕敲著桌麵,那沉穩的節奏中蘊含著她內心的思量。
    這封信,是她讓秘書蕭睿,從今天收到的一大堆“情況反映”裏,特意挑出來的。
    因為它,最特別,也最惡毒。
    她身著一套藏藍色的職業套裝,黑色的高跟鞋優雅地交疊著,整個人顯得端莊而幹練,唯有那緊抿的嘴角,泄露了她一絲不悅。
    她知道,治理秩序,先要理順人心。
    自從兼任政法委書記以來,一種隱約的感受便縈繞在她心頭:黃海市政法係統或許並不像表麵那般平靜,一些積弊如同潛伏的暗流,等待著被滌蕩。
    她那雙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堅決的光芒。
    她在心裏為自己立下一條規矩:見招拆招,但絕不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外響起了輕微而謹慎的敲門聲,打斷了秦夢欣的思緒。
    “咚、咚、咚。”
    三聲,不急不緩,節奏穩定。
    “請進。”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尾音微微上揚。
    威嚴背後,是對秩序的扞衛和對亂象的預判。
    一位年輕的女幹警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不安,手中緊緊地握著一封信。
    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擔憂,仿佛信件本身也承載著某種不常的重量。
    “秦書記,剛剛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是關於市法院一位名叫趙靈兒的法官的!”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怕被無形的耳朵捕捉到。
    “我在收發室門口發現的,信封沒有寄件人。”
    她又補了一句。
    秦夢欣的目光,在女幹警和她手中的信封之間,停留了兩秒。
    她沒有立刻去接信,而是不動聲色地問道:“小同誌,你叫什麽名字?哪個部門的?”
    女幹警愣了一下,連忙立正回答:“報告秦書記,我叫李曉燕,是院辦公室的。”
    “辦公室的?”秦夢欣的語氣聽不出喜怒,“黃海川院長的辦公室?”
    “不……不是,我……我在行政科。”李曉燕的額頭滲出了一絲細汗,眼神有些閃躲。
    秦夢欣心中了然,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信給我吧,你先回去工作。”
    “是!”
    李曉燕如蒙大赦,放下信,敬了個禮,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在李曉燕轉身的瞬間,秦夢欣的眼神,變得銳利如刀。
    秦夢欣接過信封,指尖感受到信紙略微粗糙的質感,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
    趙靈兒?
    這個名字,她有些印象。
    似乎在某次優秀青年幹部的表彰名單上見過。
    市法院的法官,會是誰舉報她呢?一絲好奇在心中升起。
    她迅速拆開了信封,取出裏麵的信紙,目光快速地掃過上麵的文字,臉色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
    她意識到,這封信若屬實,將成為撬動係統信譽的一根杠杆。
    信上寫道:“尊敬的領導:我是一名普通的黃海市民。我要舉報市法院法官趙靈兒,她在白天是受人尊敬的法官,身披莊嚴的法官袍,但在夜幕降臨後,她卻偷偷摸摸地換上道士的服裝,在居民區附近設立香壇,進行招魂驅鬼之類的迷信活動,嚴重擾亂了正常的社會治安,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極大不滿。大家都私下議論紛紛,還給她起了一個綽號,戲稱她‘白天開庭,晚上開壇’。這樣一位行為如此不端的法官,怎麽能夠公正地執法,維護法律的尊嚴?懇請領導明察秋毫,嚴懲不貸!”
    落款處空空如也,隻剩下被筆尖壓得發白的一小片紙纖維。
    舉報信的字裏行間充滿了強烈的指責和不滿,如同無形的利箭,刺向秦夢欣的神經。
    當她看到信中特別強調的“白天披著法官袍”和“晚上換上道服”時,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
    信封裏還夾著一張照片,盡管光線昏暗,畫麵也有些模糊,但秦夢欣依然能夠辨認出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身影正對著一個簡陋的香案。
    看完信,再看看那張照片,一股怒火如同火山一般在秦夢欣的胸腔內噴湧而出,難以抑製。
    但,怒火之下,是更深層次的冷靜。
    她的職業直覺卻在耳畔敲擊:匿名、模糊、指向性極強——這三件事很少無緣無故地同時出現。
    這封信,來得太巧了。
    巧得就像是有人算準了她新官上任,急於立威的心理,特意為她送上了一把鋒利,卻也可能傷到自己的刀。
    “啪!”
    她猛地將信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桌上的茶杯也隨之跳動了一下,發出細微的聲響。
    這一拍,既是憤怒,也是一種試探,試探這辦公室裏可能存在的,無形的耳朵。
    難以置信的情緒在她眼中凝聚,胸口因為憤怒而劇烈地起伏著。
    “簡直是豈有此理!”
    她瞪大了眼睛,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嚴厲,“一個法院的法官,竟然公開進行這種荒唐的迷信活動,還招魂驅鬼,這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