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蓄力而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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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牛皮帳篷內的燭火徹夜未熄。吳天翊與烏爾善反複推演戰局,最終達成初步協議:五日後赤岩部派使團前往雲中郡簽訂盟約,同時接收三百架諸葛連弩。
其餘軍械物資待阿魯汗倒台後,以馬匹牛羊作價交換。
見目的已然達成,吳天翊不敢耽擱,次日清晨便帶著趙一等人縱馬疾馳,揚起的沙塵在戈壁上拉出長長的軌跡。
此時在營帳內,帳內的銅爐燒得正旺!
烏爾善身旁的謀士圖赫巴摩挲著山羊胡,目光中滿是疑慮:“頭人,這燕王為何派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當使者?他許諾的東西,真能兌現?”
“乳臭未幹?” 烏爾善轉動著腕間的銀鐲,忽然輕笑出聲,火光將他臉上的皺紋照得忽明忽暗,“你當真以為他隻是個普通使者?”
他伸手從懷裏掏出那封密信,指腹輕輕撫過信末龍飛鳳舞的簽名,“你可知最近在雲中郡平叛的‘小王爺’?”
圖赫巴猛地抬頭,瞳孔劇烈收縮:“您是說... 他就是那位傳聞中的...”
“正是。” 烏爾善將信箋湊近火苗,看著邊緣騰起的青煙,“能在北蠻壓境時孤身涉險,敢拿整個雲中郡的軍械做籌碼,除了手握半壁軍權的小王爺,還有誰有這魄力?”
他想起吳天翊亮出連弩時的從容,以及耳語時承諾的 “草原共治” 之策,蒼老的麵龐上難得浮現出激賞之色,“此人不僅有膽識,更懂得草原人的規矩。等阿魯汗一倒,草原與大乾的盟約,怕是要重新書寫了。”
吳天翊等人快馬加鞭,連日奔波,身上的衣袍沾滿塵土,坐騎口吐白沫,疲憊不堪。
當他們終於抵達雲中郡城門時,吳天翊的玄色外袍早已被汗水和沙塵浸透,頭發淩亂地貼在額頭上,臉色蒼白卻難掩眼中的興奮。
趙一也是滿臉疲憊,嘴唇幹裂,鎧甲上布滿劃痕,身後幾人均是身上傷痕累累,其中有一個更是用抬的進來, 顯然是路上遭遇過北蠻斥候騷擾。
吳天翊讓他們先下去休息治療,而自己隻帶趙一一人,兩人一路衝進郡守府,正巧撞見歐陽源和蕭晉正在商議軍務。
當歐陽源一看到吳天翊的時候,瞪大了眼睛驚呼道:“小王爺!你這是從哪裏來的?怎麽如此狼狽?”
蕭晉更是快步上前,抓住吳天翊的手臂:“一路上可有遭遇北蠻?這傷勢……” 他注意到吳天翊手臂是用衣袍包紮著,上麵還滲著血,眉頭緊緊皺起。
吳天翊擺了擺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無妨,些許小傷。此次去赤岩部落,收獲頗豐!”
稍作休整後,吳天翊瞬間化身成“拚命三郎”不顧南宮行等人的勸說立刻投入工作!
此時校場,正在檢閱 “馬其頓方陣” 最後的訓練情況,校場上蒸騰著灼熱的暑氣,八千精兵如鋼鐵鑄成的雕像般佇立。
這是歐陽源從近八萬大軍中千挑萬選的精銳,各個身高九尺,肩寬腰圓,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隆起的肌肉線條如盤虯臥龍般遒勁有力。
他們手持的長矛比尋常兵器長出兩尺,在日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芒,盾牌表麵刻滿猙獰的獸紋,邊緣還鑲嵌著鋒利的鐵釘。
前排的重步兵身披厚重的玄鐵鎖子甲,連頸間都掛著鱗片狀的護喉,腰間懸著的斬馬刀刀柄纏滿浸透血漬的麻布,昭示著曆經百戰的鋒芒!
後排的輕裝弩手挽著改良後的連發弓弩,小腿上綁著淬毒的匕首,精悍的麵容上寫滿警惕。
當他們齊聲踏步時,地麵發出沉悶的震顫,甲胄碰撞聲如同滾滾雷鳴,整齊劃一的動作間,仿佛能看到死亡的陰影在空氣裏流淌。
隨著一聲低沉的號角響起,“馬其頓方陣” 前排士兵轟然踏步向前,足音如雷,震得砂礫簌簌跳動。
這些身高九尺的壯漢雙手青筋暴起,將厚重的青銅盾牌猛地砸向地麵,金屬與砂礫碰撞出刺目火星,盾牌底部的尖銳鐵齒深深楔入泥土,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緊接著,後排士兵迅速上前,將手中盾牌斜斜抬起,精準疊在前排盾牌的上緣。
刹那間,原本散落的盾牌如巨獸合攏的鱗甲般嚴絲合縫,形成一道傾斜向上的弧形盾牆。
青銅鑄造的盾牌表麵布滿猙獰獸紋,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幽光,盾與盾的銜接處僅留出寸許縫隙,恰好夠士兵們握緊長矛的手臂探出。
“放!” 隨著教官一聲令下,遠處高台的弩手驟然齊射。
破空而來的箭矢如黑雲壓城,卻在觸及盾牆的瞬間紛紛彈落。
有的箭矢擦著盾牌邊緣劃過,在青銅表麵留下猙獰的劃痕!
有的則被盾牌的傾斜角度改變軌跡,紮入數丈外的地麵。雖說有些零星箭矢穿過盾牆雖說箭頭都有塗上石灰的布包裹著,可是仍然有許多射士兵受傷,可是在盾牆後的士兵們仍紋絲不動!
唯有此起彼伏的悶響從盾陣中傳來,顯示著這道防線正承受著劇烈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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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破空聲漸歇,隊伍中間突然響起一聲暴喝:"射!"
話音未落,盾陣中部驟然裂開縫隙,數百架諸葛連弩如蟄伏的毒蛇般探出。
改良後的弩機泛著幽藍的金屬光澤,十支三棱破甲箭早已上膛,在陽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芒。
"放!"機括轉動的輕響如死神低語,霎時間千箭齊發。
比尋常箭矢更細長尖銳的弩箭撕裂空氣,發出令人牙酸的尖嘯。
前排盾兵默契地壓低盾牌,露出上方半尺空隙,後排弩手以跪姿、立姿交替射擊,形成連綿不斷的火力網。
箭矢破空聲與盾牌碰撞聲交織成死亡交響,遠處模擬敵軍的草人陣瞬間被射成刺蝟,木屑紛飛間,幾具草人竟被強勁的力道掀翻在地。
刹那間,二十匹身披鐵甲的戰馬嘶鳴著自校場盡頭狂奔而來,馬蹄踏碎砂礫的聲響如同戰鼓轟鳴。
馬背上的士兵揮舞著鐵質長矛,狂風卷著沙塵將他們的身影籠罩成移動的黑潮。
當馬群逼近盾陣十丈,方陣中突然迸發出第二輪弩箭齊射,三支短箭精準釘入領頭戰馬的眼窩,驚馬長嘶著轟然栽倒,在地上拖出丈許血痕。
餘勢未減的馬群撞向盾牆,青銅盾牌底部的鐵齒深深楔入馬腿,金屬與骨肉碰撞的悶響令人牙酸。
前排士兵死死抵住盾牌,青筋暴起的手臂幾乎要將盾柄攥碎;後排長矛如林刺出,瞬間貫穿馬腹。
一匹烈馬竟踩著同伴屍體躍起,前蹄重重砸在盾牆之上,濺起的火星中,盾陣卻依舊穩如磐石。
"殺!" 方陣中突然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怒吼,傾斜的盾牆驟然放平,露出下方暗藏的絆馬索。
幾匹失蹄的戰馬轟然翻滾,將身後騎兵連人帶馬撞成一團。
校場彌漫著血腥氣,鐵甲與盾牌的撞擊聲、戰馬的悲鳴、士兵的呼喝混作一片,令觀戰的歐陽源攥緊腰間劍柄,蕭晉的瞳孔更是劇烈收縮 —— 這支由八千精兵組成的鋼鐵方陣,竟將騎兵衝鋒的恐怖威力化解得一幹二淨。
演練結束,校場彌漫著血腥與硝煙的氣息!
倒地的馬匹仍在抽搐,士兵們身上也多了擦傷,空氣中回蕩著未散盡的嘶鳴與喘息。
蕭晉眉頭緊鎖,大步走到吳天翊麵前,聲音裏帶著幾分憂慮:"小王爺,此番演練太過慘烈。這些戰馬皆是軍中精銳,士兵也多有負傷,是否......"
吳天翊凝視著校場,目光掃過那些正在包紮傷口的士兵和死去的馬匹,神色未變:"蕭大人,戰場上的廝殺遠比這殘酷百倍!今日不狠些,明日麵對北蠻鐵騎,他們連命都保不住!”
“我寧可他們在訓練的時候流血受傷,也不要他們在戰場上死於北蠻鐵騎之下!"
他頓了頓,指向遠處重整隊列的方陣,"你看,即便受傷,他們的眼神裏沒有恐懼,隻有戰意。這才是我要的精兵。"
蕭晉張了張嘴,還欲再說,卻見吳天翊轉身走向士兵,親自扶起一名受傷的漢子,低聲詢問傷勢。
那漢子咬著牙,硬是撐著起身歸隊,看著這一幕,蕭晉歎了口氣,默默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知道,在小王爺眼中,這場關乎生死存亡的大戰,容不得半點仁慈與僥幸。
而吳天翊更清楚,訓練能如此順利,不僅因這些士兵本就是從八萬大軍中千挑萬選的驍勇老兵,半數以上還曾擔任校尉、百夫長等職,骨子裏刻著帶兵廝殺的血性。
更重要的是,他開出的條件足夠誘人 —— 凡在方陣中堅持到擊退北蠻者,不僅能分得繳獲的半數戰馬牛羊,立下戰功者還可直接晉升三級,家眷能遷入雲中郡最繁華的東市定居。
其實最令他遺憾的,是未能將前世 "為信念而戰" 的精神真正注入這些鐵血漢子心中。
他曾嚐試講述保家衛國的大義、草原與中原共生的願景!可時間緊迫,那些抽象的理念遠不及真金白銀的賞賜來得直接。
吳天翊深知,讓士兵們從 "為利而戰" 轉變為 "為信仰而戰",絕非朝夕之功,這場戰爭或許就是最好的熔爐 —— 唯有在血與火的淬煉中,才能讓 "家國" 二字真正刻入這些漢子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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