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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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琬處,七姑娘、八姑娘圍著吳琬說話,小菊注意到,何媽媽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便低聲問小梅:“何媽媽呢?”
小梅輕輕搖頭:“方才,拜見了竇夫人後,何媽媽便不見了,而且,四姑娘身邊的丫頭寶珠也不見了。”
小菊便點點頭,低聲囑咐道:“你盯著點何媽媽,瞧瞧她跟誰接觸了。”
小梅點頭,見屋裏的丫頭婆子沒注意,就去了屋外。
想看看,何媽媽她們是不是在屋外邊。
果然,瞧見兩人在走廊的轉角處說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鬼鬼祟祟的。
小梅沒多待,轉身就進了屋,在外間候著。
何媽媽跟寶珠說了話,進屋的時候,瞧見她在外間候著,就問:“怎麽不進裏間伺候?”
小梅就道:“裏麵伺候的姐姐不少,輪不到我出頭,我想著在外麵候著,姑娘們要傳個什麽話,也方便。”
何媽媽點頭:“你現在越發的細致體貼了,你在這候著,我進裏邊瞧瞧,若姑娘們在說話,我就出來找你。”
說罷,就輕手輕腳的掀起了門簾子,見主子們在說話,丫頭都打發到另一邊站著,就知曉她們在說私房話,便沒進去,退到了外間,跟小梅說起閑話來。
小梅想打聽一下何媽媽方才跟寶珠說什麽,但想起小菊不許她跟人多嘴舌,就忍住了,就隻問了一些,丫頭婆子圈子裏傳的閑言碎語。
這些世家貴族,多的是見不得光的風流韻事,主子們以為下人不知,其實下人都知道,隻隱而不發,偷偷傳著,讓無趣的日子,多些樂趣。
何媽媽到了年歲,也喜歡這些閑言碎語。
這裏是白家,小梅不好提白家的事情,就提了其他家的,想先打開何媽媽的話匣子,到時候話趕話,有什麽秘密,不就說了出來。於是,小梅就找了個自己聽見的不知真假的消息開頭:“媽媽,你老見識多,你說說,那公子蘅,真的跟那麽多的郎君有牽扯嗎?”
“哎喲,小丫頭知道的還不少,從哪兒聽來了的?”何媽媽問。
小梅就道:“這不是來了芙蓉城,跟院子裏此伺候的丫頭婆子說閑話的時候聽來的,媽媽隻說,是不是真的?”
“假的。”何媽媽一口否定,見小梅麵露疑惑,就解釋道:“那公子蘅本也是個世家的女娘,家道中落,張家又沒有能撐門麵的郎君,她學問好,又有些才名,為了穩住張家沒落的步子,這才假借風流名仕之態,與那些郎君拉關係。傳得多了,就傳她放蕩,又有那嫉妒的,才有這諸多臆想。要她真是個放蕩的,裙下之臣無數,這些郎君早晚也會膩,為著張家,張家女娘也得吊著這些郎君、哥兒,哪能讓他們吃到肉,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小梅隻做歎服道:“還是媽媽見多識廣,不像我,隻聽旁人幾句閑言碎語,就分不清真假了。”
就這般,引著何媽媽說話,又故意捧著,讓其飄飄然,何媽媽果然失了分寸,露出兩句口風來。
“別看這些貴人們多麽矜貴,在男女之事上,也不過就那點子事情,你勾搭,我順水推舟,半推半就的成就了好事。其實心裏都有數,要麽圖個享受,要麽就圖背後的人脈。不然,太太也不會讓兩個姑娘搭上李家郎……”說到一半,好似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何媽媽就訕訕的住了嘴,看向小梅。
小梅隻做懵懂,佯裝天真的問道:“搭上啥?哎喲,好媽媽,咋說話說一半藏一半的。”
何媽媽就道:“沒啥,這些事情,不該你們小丫頭聽的。”說著,就理了理衣裳,換了個話題。
小梅順著口就改了話題,就說起了其它事情,哪家貴人為母不慈,為難兒媳,哪家夫人善妒,不許郎君納妾,甚至打殺了妾室等等。
東家長李家短的說了一氣。
晚間,吳嬌娘給幾人安排了客舍,留蓉娘子去她院子歇息。
吳琬這邊,因著顧忌著白家大郎會來看吳琬,就將七姑娘、八姑娘安排到隔壁的小院。
寶珠給吳琬拆解發髻的時候,低聲在吳琬耳邊道:“太太那邊的意思,讓七姑娘、八姑娘在李家郎君那邊使使勁兒,不管瞧中了哪一個,咱們也能跟李家牽扯上,並州那邊富庶,家裏想讓家中子弟往並州發展。”
吳琬微微皺眉,不喜道:“何必如此,咱們姐妹又不是勾欄瓦舍之輩,由著人挑揀。”
寶珠就道:“太太那邊的意思是,李家大郎君若是病逝了,李家二郎也許會是下一個並州牧,即使沒病逝,也少不得一個實缺,兩位姑娘跟著他,榮華富貴少不了,也算是個好出路。老爺的意思是,若是兩個姑娘沒被看上,就要送去旁處為妾室。因著白大人與大老爺的舉薦,咱們老爺今年秋日,就要去湄洲做通判。”
吳琬明白了,她爹是在她們姐妹身上,享受到了裙帶關係的好處,便一直往這處使勁兒。
心下有些氣悶,一時竟然有些腹痛,連忙舒緩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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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胎,不能出岔子,
很多事情,吳琬不是不知,隻是不敢深想。再是天真的性子,出嫁了,沒了依仗,總得多想些。
這時候,外邊傳來通傳聲:“郎君來了。”
寶珠就止了聲,替吳琬順發。
白大郎進來的時候,瞧見吳琬臉色有些白,就關心了兩句:“小臉怎麽這麽白,可是肚子裏的孩子折騰你了?”
吳琬依靠在他身前,微微蹙眉,嬌嗔的抱怨:“可不是,方才妾隻覺腹中微微一痛,好半晌才緩了過來。”
白大郎關心道:“既然腹痛,怎麽不傳府醫?”
吳琬搖搖頭:“倒也沒那麽嬌氣,隻是輕微的抽痛罷了,前次府醫來說,這是正常的胎動,到了五個多月,孩子在腹中翻動,牽扯間會有些疼痛,算不得什麽大事。隻要能為郎君平安誕下孩兒,妾吃再多的苦,都是使得的。”說到動情處,依戀的看向白大郎,好似心中有無限的深情。
白大郎愛極了她這模樣,小心的攬著她,柔聲的哄著,承諾等孩子生了,就弄來最好的蜀錦給吳琬裁衣裳。
吳琬感歎白大郎對她的用心,兩人一副濃情蜜意的模樣,最後休息的時候,因著吳琬懷著身孕,就讓丫頭金珠伺候白大郎。
等白大郎離去後,她眼中的情誼盡消,哪有那麽多的濃情蜜意,不過是情愛的遊戲,作為媵妾,自己需要寵愛,才能為自己,為自己的孩子爭來更多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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