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驚天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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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華看向婋婋,期待著奇跡的發生,但奇跡並沒有出現。
“為什麽?”女華喃喃道。
小梅不知她為何陡然頹喪,她一手抱著令牌,一手抱著自己失而複得的孩子,對女華道“別怕,阿娘在。”
李澹也走近,對女華道“阿姐,即使沒有奇跡,我們也能改變這個世界。”
關於華胥夢境一事,李澹知曉,因此略微思索他就明白為何女華會如此頹喪。
這麽多年的折磨,女華全靠著那微乎其微的變數可能才維持著理智,在地獄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現如今希望的光芒熄滅,女華再次陷入絕望,她喪氣道“可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當初那毒霧的傷害,再加上這麽多年的精神折磨,她的身子早已衰敗,現如今全憑一股子氣撐著。
婋婋看向女華,不知她周身的孤寂與痛苦從何而來,但感受到了女華無邊的絕望。
“唉,道兄那點子龍氣好像不大夠?”僧者眼眸泛著金光,觀察著天象,他轉頭看向道人,意料之內沒有得到回答,僧者道“秦王世子隻是皇孫,龍氣稀薄,世子妃依附於他得龍氣庇護,就更加稀薄了,靈君的那一絲真靈應該醒不過來。嘶……要是靈君醒不過來,貧僧對長公主的讖語不就成了虛言,這有點子不好辦,該怎麽忽悠她活下去呢?”
沒有貪狼煞星在,誰替女帝鋪路?女帝星已經點亮,沒了貪狼為輔,隻怕新生帝星終將黯淡,女帝之母也將早亡。
僧者砸吧砸吧嘴,對於忽悠這件事,他是做熟的,隻不過那長公主是不是那麽好忽悠的,又不能用靈力改變對方的想法,光憑口舌之能還是有些難度的。
就在僧者想法子的時候,一道龍吟聲響徹天地,僧者麵露驚駭,隻因他看見了一道虛幻的龍影顯現,寺廟裏的僧人匍匐在地跪拜。
“怎麽會鬧得這麽大?天道!”
僧者看向皇宮的方向,一道天雷響起,帶著無上神威,是天道的警告,警告仙者不可逆天改命。
這驚天變化又是因何而起?
隻因李乾在落下秦王世子妃的名字後,在自己的名字下方,寫下【長女李婋生於元貞十七年十月朔日母崔氏】
在李乾眼中,婋婋是他的孩子,自然該以他女兒的身份落於族譜,卻不知道正是這一筆朱紅,平添風波。
依附於秦王世子的世子妃得不到足夠的龍氣庇佑,但是作為鳳子龍孫的皇室成員而言,自然會得龍氣庇佑。
國運神龍睜開眼眸,雖然有些奇怪這個薄命無運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皇室成員之中,但隻要是皇室承認的鳳子龍孫,國運神龍就會分散龍氣庇護對方。
遠超先前的龍氣湧入婋婋的身體中,胸前的玉牌散發出金光,婋婋的魂識再次來到那一片濃霧,一道清靈的女聲道“你願意用周身的龍氣,來換一個未來嗎?”
“什麽樣的未來?”
“你想要的未來?”
“我想要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你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東西,是它喚醒了我,隻是你還沒有察覺到罷了。”
“我內心深處最渴望的……大概就是跟我在乎的人,一起好好的活下去吧。”
“既如此,那我便帶你去看看那個沒有你的未來。”
……
婋婋睜開眼眸,眨眼間自己就落在了另一幅場景中,她聽見兵戈交接的聲音,還有戰馬的嘶鳴聲,恐懼驚惶的淒厲哀嚎的聲音。
長槍穿透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人的身軀,手持長槍的女子露出瘋狂的神情,鮮血濺在她臉上還有她另一隻手持著的書冊上,她抽出長槍,看向下一個名字“崔世安、崔世清……”
女子感歎道“這族譜還真好用,一個不落,全都跑不掉。”說著話,她的長槍就刺向了另一個惶恐的少年。
那少年口吐鮮血,吐出兩個字“魔、頭……”
“你不得好死……”少年吐出最後一句話,眼瞳黯淡了下去。
女子聞言卻哈哈哈大笑起來“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在我死前,我會將你們一同帶下地獄,你們一個也別想跑掉。”充滿紅血絲的眼眸掃向倉皇逃跑的人群,冷冷的下命,“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哀嚎求饒聲此起彼伏,婋婋不由得皺眉,因為她看見有些兵士在趁亂欺辱婦女,還有些是在虐殺。
那些士兵不僅是在宣泄對世家怨憎,更多的是在趁亂牟利,這些人……將會是下一個世家。
很快,場景再次變換,她來到朝會上。
她的阿爹坐在龍椅上,跟底下的朝臣對峙。
“長公主肆虐,危害天下,請陛下大義滅親,誅殺首惡!”
“請陛下大義滅親,誅殺首惡!”
“朕若是不願呢?”
“那臣等死諫!”
婋婋看見,一個相熟的將領站了出來,他是阿爹身邊的老人了,可此刻他卻站在了阿爹的對立麵,以頭搶地。
血濺當場……
婋婋看見了阿爹充血的眼瞳,看見了阿爹的無助,所有人都在逼阿爹,逼他殺死他的姐姐,就連幽州的老人,都不曾站在阿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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婋婋伸出手,想撫上他的眼眉,想要告訴阿爹“阿爹,婋婋不想你這麽痛苦。”
她的手穿透了李乾的身軀,身子一下踉蹌,再次改換了場景,這一次是在戰場。
她的阿爹在戰場上廝殺,保家衛國,可朝臣卻沒有放過阿爹,他們逼著阿爹處死長公主。
姨祖母神情愁苦,她也想救下長公主的命,可天下人都不想讓長公主活,包括對方一心維護的百姓。
百姓看不到世家覆滅對自己的好處,他們隻知道長公主殺人如麻,滅人滿門,不能讓這樣的惡魔再活下去。
他們想不起,曾經這天下本就是對方平定,隻知道她是戰亂的根源,仿佛隻要長公主死了,天下就能太平,他們就能過上安穩的好日子了。
婋婋看向這些人,緩緩道“百姓愚鈍,非百姓之過,是為民智不開,難辨是非。”
場景再次變換,這一次,阿爹蒼老了許多。
世子翎穿著太子蟒袍,跪在殿前,陳述己過,詰問殿上坐著的帝王,為何要逼他,為何怎麽做都不能讓對方滿意?自刎於殿前。
又看見身著翟衣的林五娘,自絕於靈前,隻留下麵露驚惶的孩子在靈前嚎啕大哭。
“阿爹!”
婋婋看見李乾大口大口嘔出的鮮血,驚慌失措的想要捂住那滿眼的鮮紅,再見對方滿頭的華發,眼淚滾滾落下。
“這不是我想要的未來,我要我阿爹再不受天下世家轄製,要百姓開智,要絕世家根基,要開萬世之太平!”
“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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