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那是我的愛妃+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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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微暖的日光灑落在大街小巷,原本就熱鬧的燕京,因帝王突如其來的一道旨令炸開了鍋。
    諸多百姓擁簇在布告板前,交頭接耳,眾說紛紜。
    “這……下元節乃是重祀之日,祈求天神降福於人間,消彌災禍,還有人會對天神不敬?”
    “此事可不能妄加揣測!”
    “皇上往年祭祀從未特意下旨,此番突特詔令,其中必定暗藏玄機。莫不是有人暗中謀劃,意欲破壞這神聖的祭祀儀式。諸位可莫忘了,行宮之變,以及那垣王……”
    “極有可能,許是皇上洞察那些餘孽要在祭祀之時,觸怒天神,才頒布此令。”
    “有理,有理,定是那些餘孽妄圖在祭祀之時,行不軌之事,借此令震懾他們,說不定還以此警示我等,有逆賊,需多加小心……”
    “可若是這般,那些千裏迢迢為沾福澤趕來之人,豈不是連天山腳都進不了。”
    “皇上英明,想必早有周全安排。”
    “……”
    “……”
    這再尋常不過的整裝旨意,迅速從紛擾鬧市擴散到燕京各個角落,連女學中都有對此妄議之人。
    小以寧輕輕扯了扯裝奶娘的布袋,滿眼困惑地瞧著竊竊私語的小姐姐們。
    一路走來,她那靈敏的耳朵已經捕捉到三波圍繞旨意的言論。
    於她而言,舅爺爺頒布的旨意,與學校出遊前發統一穿校服的通知,並無區別。
    隻是瞧小姐姐們鄭重其事的模樣,暗自思忖著:難道是因聖意難測,舅爺爺每一句話都需反複推敲捉摸。
    小娃頂著大大的問號,再次扯了扯布袋,便邁著大步,朝地乙班走去。
    彼時,小孩姐們皆已在位置上安坐,裝模作樣的看書寫字,好似並未被那擾人心弦的旨意所影響。
    然,就在小娃踏入地乙班那一刻,小孩姐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聚焦到她身上。
    劉珍英率先開口:“郡主妹妹,方才連姑姑過來問我等,下元節那日,要不要去天山下去施粥,若願行此善事,可告知她一聲。”
    小以寧停下腳步,有些意外地望向她,疑惑反問:“劉姐姐,去歲時沒有這事呀,為何今歲要施粥?”
    話音一落,崔之瑤便對小娃耐心解釋:“郡主妹妹,去歲時也是有的,不過當時洛姑姑說林爹爹遠在外地,無需對您提及。”
    小以寧:……,這事還能扯上她爹?
    虞可也接話說道:“郡主妹妹,您雖不知曉當時之事,不過我也幫您捐了十兩銀子行善事。此事,我爹與林爹爹提過了。”
    小娃揚著感激的笑意,向自己的位置走去,心中卻倍感無語,隻覺之前那個洛樂知腦子有些抽了。
    她爹不在,她就不能知曉傳信給她娘嗎?
    小孩姐們對此行善活動的科普,並未因此停止。
    隻聽施婉婉繼續補充:“不過此次不同以往,連姑姑說不止要施粥,還需施水,供前往天山之人潔麵整衣。”
    金星蔓趕忙跟上話頭,追問:“施姐姐,是不是還需準備一些婢子的舊衣,供衣衫不妥當的人更換?”
    眾人紛紛點頭,含笑著證明她所言非虛。
    而此刻,小娃終於抵達自己的位置,她將布袋擱在桌子上,發出從未有過的碰撞聲,便將手伸進布袋,窸窸窣窣地掏出一個精致銅製小獸像,將其擺到桌邊。
    隨後,她拍了拍小胖手,悠悠然地坐下,將布袋推至一旁,支著腦袋,歡喜地欣賞起這銅製小獸像。
    此物乃是男主所贈,一套十二個。
    此前,她每日帶著肖她的瓷娃,隻不過在武安侯府摔碎了,她便隻裝著奶娘過來上課。
    昨夜老鄉給她布置的任務,她經過一夜其實就幾息)的思緒,便定了個毫無違和的計劃,將這個小獸像給裝了過來。
    一旁的虞可對她的這些行為早已習以為常,便熟稔地幫發呆的小娃放布袋。
    誰料,就在她將布袋從拿起的瞬間,小娃的桌子又響起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虞可微微一愣,連忙低頭瞧去,就見一個怪異的銅獸像掛在布袋上。
    她下意識地伸手拿起,不由問道:“郡主妹妹,這是什麽?怎還,怎還穿了一件衣服?”
    待小孩姐看清這是一個虎形的獸像,外麵竟還套了一件小巧可愛的布衣,忍不住笑出了聲。
    眾小孩姐的目光,也齊刷刷地轉移到這二人身上。
    隻見小娃拿回虎符,煞有其事的介紹道:“這是舅爺爺的愛妃,自然要穿衣服。”
    虞可:゜ー゜)
    小孩姐低頭仔細端詳了片刻,然後忍著笑,昧著良心附和:“此物確實和陛下的愛妃長得極像,不知郡主妹妹是從何處得來的?”
    小娃將虎符捧在手心,如實回道:“自然是表叔給噠!”
    陳嬌儀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後,眼裏滿是錯愕與不可置信,她不禁輕聲請求:“郡主妹妹,可否讓我瞧瞧?此物,我好似在哪見過!”
    小以寧無所謂地點點頭,還提醒她:“陳姐姐,你定然見過的,昨日你還給我看過畫,說特別喜歡,我回玲瓏院想了片刻,覺得那個就是愛妃,就帶過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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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劉珍英心中頓生不滿,質問起來:“嬌嬌給郡主妹妹看了什麽畫,為何我沒瞧見?”
    陳嬌儀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鎮定下來,解釋道:“不過是我隨意畫的,剛好郡主妹妹在我身邊,便給她瞧了。是吧,郡主妹妹?”
    言罷,她便求救般地瞧向小娃。
    小以寧茫然片刻,就順著她的話說道:“是呀,劉姐姐,我站在陳姐姐旁邊的時候,陳姐姐給我瞧的。”
    劉珍英抬眸,還是不愉地注視著好友,顯然對此解釋不甚滿意。
    其他小孩姐見到此幕,不由麵麵相覷。
    上官如意打著圓場:“劉妹妹莫氣,你雖與陳妹妹交好,但她也不可能事事都與你說。”
    劉珍英抿了抿嘴,轉過身,不再瞧陳嬌儀,生著悶氣嘟囔著:“我倆一起長大,都不知曉她喜歡此物。”
    話音剛落,眾人便見陳嬌儀有些手足無措地揪著手帕,目光卻緊緊鎖在那怪異的獸像之上,可見真如小娃所言極為喜歡。
    自然,劉珍英的話,眾人亦是信的。
    小孩姐們暗暗交流著詫異的眼神,隻覺得陳嬌儀家中出事後,愈發的不對勁了。
    這時,顏可蹙起眉頭,開口道:“陳妹妹,此物乃是裴小叔送給郡主妹妹的,你若喜歡,便對裴小叔說一聲,讓他送個一樣給你。”
    小以寧也將虎符解下,高舉到小孩姐麵前:“陳姐姐,我有好多小獸啦!你若喜歡,我就將愛妃送你,表叔不會罵我噠!”
    一直沉默看戲的張霓裳,聽到此言,急忙語重心長地告誡:“郡主妹妹,長輩送您的東西,是不能送給他人的,會視為不孝!”
    然而,小娃仿若未聞,依舊固執地舉著。
    眾小孩姐見狀,隻能無奈地將視線移到陳嬌儀身上,看她會不會做出失禮之舉動。
    陳嬌儀凝望著小娃那張真摯無比的小臉,心中頓時泛起五味雜陳。
    她再次將目光移向那怪異獸像,眸中悄然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和糾結,猶豫片刻後,才輕聲詢問:“郡主妹妹,此物真的是小叔給的?”
    小娃重重點頭,很實誠地答道:“表叔看我不舒服,就拿這個哄我啦。”
    “原來是這樣……”陳嬌儀輕聲呢喃著,嘴角隨即泛起笑意,將小娃的手推了回去。
    她對小娃解釋道:“郡主妹妹,我隻是見此物打扮新奇又眼熟罷了,既然是小叔送的,想來是我何時見過,留了些許印象。”
    此理由瞧似合情合理,隻不過在這地乙班中,真正相信這番話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小以寧對著認真撒謊的小孩姐,理解地點點頭,便將虎符重新係在奶娘的布袋上,使其成為時髦掛件。
    與此同時,陳嬌儀終於察覺到同窗的注目禮,揚起一抹羞澀地笑容,徐徐回到位置上。
    小孩姐們將視線默默轉移到小娃新得的掛件上,暗暗記下此物的形狀,便將這段小插曲拋至腦後,繼續若無其事的說著小話。
    而帝王旨意引起的風波並未停歇,各路人馬揣摩聖意的同時,無數道暗流在燕京城內瘋狂湧動。
    虞王府內
    晟景戰端坐於上首之位,眸光低垂,沉吟不語,手中緩緩撥動著念珠。
    而他的前頭,端坐著幾個氣質威嚴的男子,其中兩人還戴著詭異麵具,不願示人。
    日光透過雕花窗欞,斑駁地灑落在晟景戰那陰暗不明的臉上,他戲謔地開口:“諸位的計劃似有紕漏,我皇兄這道旨意,分明是嘲諷爾等,不自量力。”
    此言一出,房內的氣氛也隨之驟然凝滯,肅殺升起。下方之人,皆如出一轍地帶著隱忍的憤怒注視著他。
    晟景戰卻輕蔑地冷笑一聲,繼續不屑地言道:“爾等找我謀劃大業,欲擁本王為帝,也需拿出點真本事才是。不然本王可當不了你們的傀儡皇帝。”
    其中一人沉聲回應:“虞王無需多慮,皇上有所察覺又如何,那也不過是開胃小菜。即便計劃未能全然成功,但在百姓心中播下的種子,終將生根發芽,天怒人怨的局麵屆時將難以挽回。”
    另一人也接口道:“接下來,朝堂動蕩,正是虞王您收攬民心的絕佳時機。屆時,您的繼位將如當今聖上當年登基一般,順應民心,得到群臣的擁戴。”
    晟景戰聽著虛無縹緲的大餅,絲毫不為所動,他心中亦有自己的計劃,即便坐收漁翁之利,他也能如黃雀般,徹底翻身,壓製所有人。
    他微微抬眸,掃視著麵前的兩人,嘴角泛起一道耐人尋味的笑容:“既然諸君如此言之鑿鑿,那本王便在此靜候,坐上那帝位。”
    言罷,方才說話的兩人便神色不愉地對視一眼,起身對著他拱手告辭。
    晟景戰靜待著那兩個身影消失,才將目光落到兩個麵具人身上,調侃道:“宣平侯的幫手似乎都是些烏合之眾,可別到時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毀了你多年謀劃。”
    宣平侯輕輕睨了他一眼,“眾人都想分這一杯羹,自會各展所能,虞王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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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景戰不置可否地頷首,眸光不經意間掠過另一人。
    這時,宣平侯又說道:“如今,皇上對本侯有所懷疑,又命王林協管鐵鷹衛,本侯行事諸多受限,往後虞王若有所差遣,告知丞佑即可。”
    晟景戰腦海裏浮現出宋丞佑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笑意。
    他假意關切道:“宋世子可好些了?他這中毒未免太過蹊蹺,宣平侯可查出何人所為?”
    宣平侯輕描淡寫地回道:“多謝虞王掛念,犬子已無甚大礙,不過他所中之毒,皆來自藥穀。本侯已派人去女學查找那些潛藏在其中的妖人,相必過不久便有收獲。”
    聽到此言,虞王淺淺讚了一句:“本王的諸多線人應當也是藥穀的妖人所害,可惜如今皇兄對女學的把控更嚴,本王的人潛不進去,還是宣平侯有本事。”
    宣平侯麵無表情地接受誇讚,隨即話鋒一轉:“上次虞王派人去查看吳季禮近況,那人便莫名遇害,想來也是出自藥穀的手筆。宮中我雖也有眼線,不過虞王應當比我更合適查此事。”
    晟景戰垂下眼眸,意味深長道:“宣平侯放心,假扮宋世子之人並非吳季禮,他依舊癡傻。”
    “至於宮中,皇兄將當年之事記恨在藥穀身上,若是妖人出現,無需本王,皇兄也會將他除之後快。”
    此話一落,那名沉默不語的麵具人突然開口告誡:“上頭那位心思詭秘,令人難以捉摸,虞王還是莫要心存僥幸。他能在眾皇子中殺出,靠得也非先皇獨寵。”
    晟景戰眸色微沉,瞧向那人,便聽其冷笑道:“你我皆是他除之後快之人,我等擁護你,不過是因先皇遺旨。你莫忘了,二皇子與三皇子比你更名正言順。”
    麵具人微微側眼,如寒冰般的冷冽視線絲毫不懼地迎上他暗藏殺機的眸光。
    空氣再度凝滯,微妙的殺意在屋內流轉。隻有那宣平侯仿若未覺,輕輕吹了吹手上的微燙茶水,含笑不語地抿了一口。
    就這般,兩人對峙片刻,晟景戰摩挲念珠的動作漸漸停歇,表態道:“諸位放心,本王自會與諸位共贏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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