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藥峰來人,送培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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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會客廳前,眾人紛至遝來,就連久未現身的太叔公徐奉年,亦拄著拐杖,穩穩佇立。
    徐奉年愈發顯得蒼老了,那幹枯嶙峋的身軀,仿若一縷微風便能將其輕易吹倒。
    今日,徐家防禦陣法盡皆關閉。午時三刻,天穹之上,三道遁光自遠空疾馳而來,仿若流星趕月。
    轉瞬之間,兩道身影翩然落於徐家廳前院落。
    來者一男一女,身著繡有丹爐圖案的素白長袍,衣袂飄飄,盡顯仙家風采。
    為首的中年男子,麵容溫潤和煦,瞧著約莫四十餘歲。
    其臉型方正,上唇留著一撇精致的小胡子,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而其身旁的女子,年約二十多歲,麵色稍顯清冷。
    她容貌並非絕美,卻周身透著一股幹練利落的氣質。
    徐巧蝶瞧見這二人的穿著,頓時美眸圓睜,急忙湊近安凡身旁,低聲說道:
    “此次前來送丹藥的,竟是問天宗的丹師,而且還是兩位二級丹師!”
    安凡聽聞,不禁麵露震驚之色,旋即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二人,輕聲向徐巧蝶詢問:
    “你如何知曉他們是二級丹師?”
    徐巧蝶俏臉一揚,得意之色溢於言表,笑著說道:
    “你看他們身著的白色長袍,名為丹袍。丹袍之上繡有兩鼎丹爐紋案,便代表著他們二級煉丹師的身份。”
    安凡聽後,隨即浮現出恍然之色。
    隻見徐天文快步上前,滿臉堆笑,開口說道:
    “哎呀,原來是張道友親臨,徐某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中年男子先是含笑朝徐天文點了點頭,而後與身旁女子一同,徑直走到徐奉年跟前,抱拳行禮,同聲道:
    “見過徐師兄。”
    徐奉年微微頷首,扯動那滿是溝壑的麵皮,露出一抹笑意,也微微躬身還禮,隨即將目光投向中年男子,用那蒼老的聲音說道:
    “張師弟,一晃眼,已有四十餘載未曾相見了。聽聞師弟數年前便已晉級成為二級煉丹師,修為也已達築基後期,距離成就那金丹大道,想必也為時不遠矣。”
    中年男子聞言,嗬嗬一笑,神色間流露出追憶之色,說道:
    “是啊,徐師兄離開宗門已有四十餘載。昔年師兄指點修為之情,張博至今仍銘記於心。煉丹一道,我雖略有精進,但也不過隻能煉製些提升築基修為的下品黃龍丹罷了。
    便是那有助於突破築基瓶頸的青蓮丹,我煉製的成功幾率也僅有兩成。至於嚐試凝結金丹,師弟我尚為時過早。我不過才突破築基後期十餘年,還未曾為此做任何準備。倒是天文道友深謀遠慮,此番想必定能一舉晉級成功!”
    言及此處,張博含笑,將目光投向同樣笑意盈盈的徐天文。
    徐天文難掩喜悅之色,笑吟吟的回應:
    “那就借張道友吉言了……咦?這位道友是?”
    說著,徐天文以詢問的目光看向張博。
    “啊,瞧我這記性,竟忘了介紹。這位是我陳琳師妹,她一直追隨師尊潛心苦學煉丹之術,鮮少在人前露麵。若論丹道造詣,我這個做師兄的,可是遠遠不及我這位小師妹啊。”
    張博話音剛落,陳琳立刻躬身抱拳,神態略顯謙遜的說道:
    “師兄過譽了。師兄隻是常被俗務纏身,否則丹道造詣必定遠超於我。”
    張博似對這話極為受用,當即做出一副滿臉愁苦的模樣,苦笑著自嘲:
    “唉,沒辦法,我天生便是勞碌命。哈哈哈!”
    徐天文趕忙朝陳琳行了一禮,臉上立即浮現出驚訝的神情開口:
    “哎呀,原來陳道友也是林前輩的高徒,真是失敬失敬。此番來我徐家,當真是令我徐家蓬蓽生輝。快快請往裏進,我已略備薄宴,還望兩位道友莫要嫌棄,咱們邊吃邊聊。”
    說罷,徐天文立即朝宴廳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博嗬嗬一笑,客套了一句:
    “徐道友有心了。”
    言罷,便舉步往客廳走去。
    而那陳琳則朝徐天文回了一禮,清冷的麵龐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語氣淡然地說道:
    “多謝徐道友款待。”
    說完,也跟隨著走進了客廳。
    客廳之中,早已備好一桌豐盛至極的菜肴,皆是靈果佳釀、海獸靈珍,琳琅滿目,香氣四溢。
    席間,大多時候是徐奉年與張博追憶往昔,偶爾也會和徐天文、徐天武探討幾句修煉心得。
    而那陳琳,話語甚少,麵對滿桌靈食佳肴,也僅僅隻是象征性地淺嚐了幾筷。
    唯有在徐氏兄弟熱情敬酒時,才會擠出一絲笑容,舉杯回應,且杯中之酒亦是淺嚐輒止。
    顯然,她並不常參與此類應酬酒宴。
    不過,令安凡頗感奇怪的是,平日裏在這種場合極為熱情張羅的雲秀,今日卻一反常態。
    她坐在徐巧蝶母親杜秀芝上首,整席飯下來,都顯得神思恍惚,仿若丟了魂一般。
    徐巧蝶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滿心疑惑,小聲地對身旁的徐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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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哥,雲姨今日這是怎麽了?莫不是和大伯吵架了?”
    徐生一邊大快朵頤,一邊翻了個白眼回應:
    “我怎會知曉?你要想知道,問我爹去呀!”
    徐巧蝶自討了個沒趣,朝徐生輕哼一聲,說道:
    “哼,你們一家子不都住在東院嘛,吵沒吵架你會聽不見?”
    徐生更是無奈,瞥了一眼徐巧蝶,壓低聲音道:
    “難不成我還能趴在我爹門口偷聽不成?他可是築基後期修士,隨便就能布置一個隔音禁製,他若不想讓人聽見,我便是站在他們床前,也是啥都聽不到。”
    徐巧蝶聽後,撓了撓腦袋,作思索狀,似覺徐生所言頗有道理。
    但她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心,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安凡。
    安凡見狀,立刻小聲說道:
    “你可別看我,我住在西院客房,更是什麽都聽不見。”
    見安凡如此回答,徐巧蝶也翻了個白眼。
    旋即美眸微眯,看向正在談笑風生的徐天文,佯裝生氣,俏皮地冷哼:
    “哼,定然是大伯欺負雲姨了,我定要尋個機會,替雲姨出了這口氣。”
    安凡見她這般模樣,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經過這三年相處,他對徐巧蝶的性子也是非常了解。
    徐巧蝶仗著在家中備受寵愛,時常幹些不著邊際之事。
    譬如前幾日,徐巧蝶將她爹最心愛的金錢靈龜給燉了,還哄騙安凡和徐生,說是從海味樓花高價買來的靈龜湯。
    三人吃得津津有味,隻剩下一個龜殼,結果最後被徐天武發現了。
    徐天武當即暴跳如雷,追得徐巧蝶滿院子跑,就連她娘杜秀芝都勸阻不住。
    最後徐巧蝶跑到徐天文跟前,可憐巴巴地說是徐生慫恿她這麽幹的。
    結果徐生百口莫辯,被罰去家族祠堂麵壁一月。
    若不是此次藥峰有人前來,他此刻恐怕還在祠堂繼續麵壁。
    所以,今日徐生自然對徐巧蝶沒什麽好臉色,聽聞她這般言語,更是一臉認真地提醒道:
    “我可警告你啊,再幹壞事,可別再讓我給你背鍋,否則休怪我不顧兄妹情分,定要狠狠揍你一頓不可。”
    徐巧蝶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說道:
    “好啊,到時我便將你偷大伯三顆黃龍丹換靈石,跑去凝香樓找姑娘的事兒給抖出來。”
    徐生聞言,手中的湯勺險些掉落,趕忙訕笑著說道:
    “巧蝶,你可是我的好妹妹,我怎舍得揍你呢,方才不過是玩笑話罷了。”
    或許是他此番說話聲音稍大了些,引得眾人皆將目光投向徐生。
    徐天文更是臉色一沉,當即出聲訓斥:
    “生兒,你在那兒嘀咕些什麽?沒瞧見你太叔公正與貴客交談嗎?真是一點禮數都不懂!吃完飯即刻滾回祠堂去麵壁!”
    徐巧蝶見狀,頓時麵露幸災樂禍之色,安凡則向徐生投去同情的目光。
    張博見狀,哈哈一笑,勸說道:
    “欸,徐道友何必動怒呢?年輕人嘛,性子活潑些也是常事。我那幾個弟子亦是如此。”
    緊接著,他正了正身形,繼續說道:
    “這酒宴也吃得差不多了,咱們也該辦此行的正事了。”
    說著,將目光投向身側的陳琳。
    陳琳則點了點頭,隨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造型精美的小玉盒,開口說道:
    “徐道友,這顆培元丹,乃是師尊這一爐丹藥中,唯一一顆藥效達至三成半的半中品靈丹。師尊吩咐,為答謝徐家多年來為我藥峰提供的大量優質朱果和靈草,特意命我將這枚半中品培元丹送來。”
    徐家眾人聽聞,盡皆麵露震驚之色,安凡也不禁眉頭微挑。
    徐天文當即激動地起身,對著廳外抱拳遙拜,說道:
    “多謝林前輩對我徐家的照拂,我徐天文在此保證,今後定會繼續為藥峰提供更多、更優質的靈藥和朱果。”
    張博笑意盈盈的拿過小玉盒,推至徐天文近前,說道:
    “徐道友,還是先查驗一番丹藥,確認無誤後,我師兄妹二人也好回去向師尊複命。”
    徐天文依舊難掩激動之情,口中卻客套道:
    “張道友這是哪裏的話,你和陳道友,我徐某自然是信得過。”
    陳琳則神色平靜,再次出聲說道:
    “徐道友,還是查驗一番為好。畢竟師尊此番讓我送藥,我也是需要擔責的。”
    徐天文聞言,連聲稱是回應:
    “是是是,陳道友所言極是。那我便在此當麵查驗。”
    說著,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緩緩打開了玉盒的蓋子。
    但見盒中,靜靜地躺著一顆色澤淡黃、散發著濃鬱藥香的丹藥。
    眾人見狀,皆瞪大了眼睛,徐生更是伸長了脖子,想要瞧得更清楚。
    徐巧蝶則不管不顧的跑到徐天文身旁,湊近了觀看。
    而雲秀,則望著那顆培元丹,怔怔出了神。
    然而,所有人都未曾發覺,此刻的安凡,臉色陡然巨變,內心亦是狂跳不止。
    “這竟然就是培元丹?我儲物袋中,至少應該有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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