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再見半仙,指條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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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凡離開徐府之後,徐家眾人皆是神情凝重的暗自歎息。
徐奉年緊緊攥著那小玉瓶,眼眸中滿是複雜之色,由衷感歎道:
“這安小子,當真是至情至性、重情重義之人呐。隻恨我徐家如今勢微,無力護他周全,他對我徐家的大恩,怕是怎麽也還不清了。”
徐天文聞言,臉色又一次流露出愧疚之色,他語氣中滿是自責和懊悔:
“都怪我,當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將那賤人娶進家門,我徐家又怎會落到如今這般地步?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讓何福庭那老匹夫成就了金丹大道。”
說到此處,他雙拳緊握,身子微微顫抖。
徐天武見狀,抬手輕輕拍著徐天文的後背,出言安慰:
“大哥,切莫再如此自責。當務之急,是調整心境,全力衝擊金丹為要。隻要大哥你也能成功結丹,我徐家何懼那何福庭?”
徐生則依舊站在大廳門口,目光呆愣的望向門外的黑夜。
這三年多來,他早已習慣了安凡這個兄弟的左右相伴。
可如今,自幼一同長大的妹妹香消玉殞,好兄弟也被逼遠走。徐家的後輩,竟隻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回憶著三人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湧上了徐生的心頭,他眼眶也不禁微微翻紅。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將徐生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啊?這是…… 這竟然是極品…… 極品培元丹?”
徐奉年的聲音都在顫抖,整個人也變得極為亢奮。
徐天文和徐天武瞬間被驚得呆若木雞。
二人仿若泥塑木雕一般,僵立在原地,甚至連呼吸都在這一瞬間停滯了。
徐生聞言同樣極為震驚,他鼻翼微動,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瞬間鑽進鼻腔。
他立即轉身,迅速衝到徐奉年身邊,低頭望去。
隻見徐奉年手心中一顆淡黃色的丹丸,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般散發著瑩瑩寶光
“這這這…… 難道這一瓶都是極品培元丹麽?”
聽到徐生的問話,徐奉年這才如夢初醒,慌亂地查看玉瓶中的丹藥數量,一顆、兩顆…… 足足六顆極品培元丹!
他顫抖著雙手,轉向徐氏兄弟二人,喃喃說道:
“這哪裏是什麽安小子口中的一點兒心意?這分明就是他給我徐家的一場潑天造化呀!”
徐天文也回過神來,同樣顫抖著手,小心翼翼的拿起徐奉年手心的極品培元丹,眼眶一紅,竟然喜極而泣。
徐天武緩緩轉頭,望向門外漆黑的夜空,神色莊重,遙遙抱拳,深深的行了一禮。
“賢侄大恩,我徐家沒齒難忘,必定世世代代銘記於心!”
……
晨時一刻,小丘山坊市。
此時早已人潮湧動,往來散修絡繹不絕,有的正在搶占好位置擺攤,有的則已經開始賣力的吆喝。
但問天宗的商號門前,則略顯清淨,來此坊市的散修都識趣的在其門前留出一片空地。
這時,一老一少緩步走到商號門前駐足。
老者身形纖瘦如猴,穿著一套皺巴巴的寬大星辰道袍,看起來倒顯得有些滑稽。
他負手而立,仰頭望向商號四樓,一撮山羊胡在晨風中輕輕擺動,嘴角卻掛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而他身側,則是一個五六歲模樣的胖小子,蓮藕般的小手上,正緊緊握著一個油滋滋的雞腿。
他也學著老者的樣子,仰頭張望,明亮的大眼睛裏卻滿是疑惑,用沾滿油汙的小嘴,嘟囔著問道:
“爺爺,您瞅啥呢?莫不是今日又有冤大頭要上門啦?”
老者聞言,麵色一沉,斜眼狠狠瞪了身旁的小胖子一眼,沒好氣的地說道:
“休得胡言!什麽冤大頭?那都是貴客!你給爺爺我記好咯,往後可不許再這般胡說八道,否則,你就等著天天啃饅頭吧!”
小胖子一聽要啃饅頭,圓滾滾的腦袋瞬間如撥浪鼓般拚命搖晃:
“我才不要啃饅頭呢,雞腿多好吃呀!”
說著,又惡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雞腿,汁水順著嘴角肆意流淌,模樣憨態可掬。
老者見狀,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了一句:
“大清早的,就吃這油膩膩的東西,也不怕積食。早知道昨夜就不準你打包了。”
說罷,便抬腳邁步上樓而去。
小胖子小嘴一癟,衝著老者的背影扮了個鬼臉。
隨後一屁股坐在商號門前的台階上,繼續美滋滋地享用他的雞腿。
老者剛走到四樓樓道的轉角處,一個白袍少年早已等候在此,見他上來,趕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周前輩,晚輩已在此等候您多時了。”
這白袍少年,正是安凡,他離開徐府之後,便直奔這問天宗商號。
老者佯裝被嚇了一跳,慌忙抬手拍著心口,故作埋怨道:
“嘿!我說你這年輕人,大清早的跑來這兒,想嚇死我這老頭子不成?我可跟你說,你要是把我這把老骨頭嚇出個好歹來,你可賠不起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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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凡心裏清楚,這周半仙絕非尋常之人,於是歉意一笑,語氣謙卑至極:
“前輩說笑了。以您那神鬼莫測的測算之術,又怎會算不出晚輩早已在此等候呢?”
周半仙聽安凡恭維自己,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自得之色。
他伸手從褲腰上掏出鑰匙,打開這四層的樓門,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貴客裏麵請吧!”
“前輩先請。”
安凡神色依舊恭敬,姿態放得極低。
周半仙也不再過多矯情,大大咧咧的將鑰匙重新係回褲腰上,這才邁著大步走進屋內。
安凡稍作停頓,待周半仙穩穩坐到方桌上首之後,這才緩步入內。
周半仙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會兒安凡,才開口問道:
“你今日來找老夫,是想測測前程呢?還是如昨日那般要尋什麽人呐?”
安凡怎會不知這周半仙是在故弄玄虛,卻也不戳破,微笑著回應:
“晚輩是特來向前輩道謝的,多謝前輩昨日的提醒,也多謝前輩特意為我設下那場劫數。”
周半仙聞言,神色微微一滯,旋即略顯尷尬的嘿嘿一笑:
“嘿嘿,那個…… 老夫在此開門做生意,有生意上門,自然是不會推脫的。你可別怨老夫…… 額…… 老夫昨日掐指一算,便知你定能死裏逃生,這不,一大早就趕來候著你了嘛。”
安凡臉上依舊掛著謙恭的微笑,可心中卻是忍不住冷哼:
“若我不是知曉你這老頭兒修為高深,今日非得讓你給我個交代不可!”
周半仙仿若看穿了安凡的心思,幹咳了兩聲,繼續說道:
“昨日老夫便說過,你若能大難不死,老夫便為你指條明路。這樣吧…… 再給老夫五百靈石……”
“晚輩沒這麽多了。”
他話還未說完,安凡便直截了當的將其打斷。
周半仙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挑起眉毛,疑惑的問道:
“那你有多少?”
安凡毫不猶豫的一拍儲物袋,五塊色澤各異的靈石瞬間魚貫飛出,穩穩地落到周半仙麵前。
“就五塊靈石?”
周半仙瞪大了小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安凡神色平靜,輕輕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忖:
“這周半仙半分情麵都不講,今日還想再敲詐我一筆靈石,還真把我當冤大頭了。”
殊不知,昨日那秦淵可是被周半仙狠狠敲詐了五千靈石,若是知曉此事,安凡恐怕就不會這樣想了。
周半仙狐疑的打量了安凡許久,隨後又盯著桌上的五塊靈石看了半晌,像是在權衡著什麽。
突然,他以極快的速度將靈石收入儲物袋中,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沒好氣地說道:
“罷了罷了,五塊就五塊吧,蚊子再小也是肉。老夫便為你指出一條明路。”
安凡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抱拳拱手,恭敬的說道:
“請前輩明示,晚輩如今該何去何從?”
周半仙知曉安凡沒靈石了,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伸出手指,隨意的朝下方戳了戳,懶洋洋的說道:
“一樓,問天宗朱果貢獻招募處。”
安凡聞言,先是一愣,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什麽?這周半仙所說的明路,竟是讓我加入問天宗?......不過細細想來,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我若真入了問天宗,不管是何福庭還是秦淵,倒還真不敢輕易上門尋仇。”
周半仙見安凡沒有反應,不禁用疑惑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問道:
“你不會連三十個朱果都拿不出吧?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安凡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追問道:
“除了加入問天宗,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當然有!”
周半仙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
安凡神色瞬間一喜,他本就不太願意加入問天宗。
一來,在他看來,以朱果為代價才能加入的宗門,太過市儈,毫無半點人情味可言。
二來,自己六屬性靈力融合之事,極為特殊,那幻靈訣第一層尚未修煉成功,根本無法做到完全隱匿自身靈力和靈根。
他實在擔心,一旦加入問天宗,被那些高級修士瞧出端倪,說不定會真的招致別人的覬覦。
畢竟,修仙界的弱肉強食,他已有了切身體會。
“啊?前輩,另外一個辦法是什麽?”
安凡趕忙急切的詢問。
周半仙吊兒郎當地翹起二郎腿,臉上又浮現出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說道:
“那便是請老頭子我給你當保鏢,一天五百靈石。保準讓你在這南海空域橫著走,沒人敢動你一根汗毛!”
安凡聽到是這個辦法,頓時失望至極,更是無語到了極點。心中則暗自腹誹:
“五百靈石一天?當我是靈石礦脈麽?就算離洲島四大家族共同擁有的那條靈石礦脈,一天也開采不出五百靈石。不過,這周半仙口氣倒是大得嚇人,看他模樣,充其量也就是個金丹初期修士,竟敢口出狂言,想必定是仗著自己在問天宗擔任什麽長老之類的身份吧?”
這般想著,安凡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緩緩搖頭道:
“前輩您又在說笑了。雖說您修為高深,可晚輩實在拿不出這麽多靈石請您呐。除此之外,當真再無他法了麽?”
周半仙撇了撇嘴,斜眼瞟了安凡一眼,譏諷道:
“你既沒靈石,又沒朱果,那便隻有等死的份兒咯!反正就這兩條路,你自己選吧!”
安凡看著周半仙這副市儈的模樣,對問天宗愈發沒有什麽好感了。
可眼下之際,卻也隻有拜入問天宗這一條路可走。
思量片刻,安凡眼珠一轉,突然露出諂媚的笑容,湊到周半仙身旁,小心翼翼的開口:
“前輩,晚輩可否再求您一事?”
周半仙見從安凡身上榨不出油水了,自然是沒什麽好臉色,不耐煩的反問:
“還有何事啊?求我辦事,那可是要付靈石的。”
安凡眼底閃過一抹狡黠,訕笑著說道:
“前輩,您能不能借我些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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