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出了城，沿著南邊的官道直奔而去，而且是用小跑的。
    說是官道，其實早就被沙子覆蓋，不過沿途有不少深深插進地底的路標，下麵還貼了符咒，免得穿越沙漠的人迷路。
    因為士兵大部分人都是武者，加上馱運的牛馬，都是專門培育出來拉貨的。
    牛馬的體質堪比一些普通的野怪甚至山精。
    不止耐力強一天就能跑很遠，還能馱運很重的貨物和人，可謂效率拉滿。
    而五萬勞力，大部分隻需要幹搬運和推車，以及關鍵時候充當炮灰。
    勞力們很多都坐在木板車上，由牛馬拉著，相當悠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旅遊的。
    大部分的重擔，都交給了牛馬。
    一輛馬車內，趙寒悠哉悠哉躺在小床上，吹著小窗口時不時拂麵的清風，舒服得很。
    這是何千總給他安排的專屬馬車。
    小床邊還放置了木乃伊，趙寒正眯著眼閉目養神，順帶刷熟練度。
    這日子過得真不錯，飯來張口、床來伸腿，好悠閑啊。
    隻是這馬車做工有些不好，防抖效果極差。
    掀開簾布，趙寒看向馬車後麵很多大鐵籠子，一個鐵籠子內，就有三層之高，由牛馬拉動。
    這些大鐵籠子裏，三層都是活生生的肥羊和小牛犢，還有長得和肥羊一樣大的兔子。
    每一隻都肥美無比，並且沒有吵鬧，都在昏睡中。
    這是大軍攜帶的便攜肉食之一。
    鐵籠子邊上，還有著不少道人騎著馬看管和監督。
    見此，趙寒眉頭緊皺，稍微將陰邪雙瞳打開，隨後關閉，有些生理不適。
    果然，涼州混亂無比，物價飛漲，各種物資緊缺特別是糧食，連軍糧都要用兩腳羊充當，化身美食家，否則行軍打仗連吃的都不夠。
    少部分人知情，大部分人都不知情。
    知情的也不會說，因為確實沒太多食物可吃，而且已經持續吃了很久，已經徹底麻木習慣了。
    “亂世當頭，底層人人皆為兩腳羊，這句話還真不是白說的。”
    “哪怕平定起義軍，短時間內涼州也不可能複原，人吃人的現象必然一直存在。”
    趙寒並沒有去多管閑事，將其曝光，這種慘案在亂世或是天災時必然會發生，自己去管，要得罪很多人。
    而且，整個涼州甚至其他大州，到處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管得了一處，難道還能管得了整個大周？
    “萬般皆無奈，還是管好我自己吧，繼續睡覺，眼不見心不煩。”
    打著輕微的呼嚕聲，趙寒就在半舒適的環境下過了一天。
    一天時間，用了十個小時趕路，大軍便疾馳了三百裏路，也就是一小時奔跑了十五公裏的速度。
    相當於馬拉鬆業餘偏上跑者的配速，和共享單車的配速也差不多。
    按照這個速度，差不多六天時間就能離開北部沙漠、荒漠、荒原及草原過渡範圍，進入涼州南方丘陵山地地區的範圍，十天時間就能趕到宣武縣。
    不過事情肯定不會這麽輕鬆。
    夜晚，大軍紮營，各種煙火氣在營地裏蔓延。
    吃過飯後，各個臨時軍帳裏時不時傳來嬴蕩的笑聲。
    原來，那些兩腳羊裏，有好幾批都是女兩腳羊。
    道人們稍微施展造畜之術，利用畜布等工具，便能將其複原為人，以供給給士兵們娛樂。
    用完後，便又用畜布等工具，將其化為兩腳羊，循環往複利用。
    這群兩腳羊，也是最後才會食用的。
    趙寒本來吃著空間內儲存的妖獸肉肉幹，聽到這靡靡之音，決定不吃了，而是取出紙張劄紙玩。
    深夜。
    趙寒八點前就睡了，準備刷個奇術返老還童早睡晚起的熟練度。
    忽然聽到一絲絲動靜，趙寒隔著薄薄的馬車，打開了陰邪雙瞳，將陰氣外探。
    不久，陰氣就反饋了信息。
    原來是有人，換上了涼州軍的護甲，準備火燒軍糧和物資器械啊。
    這夥人，多半是起義軍的人，探聽到涼州軍出征南方，這才暗中下狠手。
    趙寒並沒有動作，而是繼續躺平，準備看看方清源如何處理。
    反正方清源之前懷疑自己，趙寒對他也有堤防，自然不會給他做好事。
    “嗯？都沒動靜嗎？”發現這群人如入無人之境，很快遠離自己查探範圍，來到了物資堆放處，趙寒不由眉頭微皺。
    不應該啊，按理來說，軍營裏高手如雲，趙寒不遠處就是光頭中年，他竟然也和自己一樣沒有出麵去製止，而是在睡大呼嚕覺，聲音拉的震天響。
    果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甚至不遠處的何千總，似乎也沒注意到。
    趙寒納悶了，這搞的什麽名堂。
    既然都不動，那我也不動。
    不久，趙寒便發現那群人到了軍糧堆積密集的地方，正要悄悄的點火。
    哪知道，無論是火折子，還是手搓火星子，都沒能燃起火苗。
    準備點火的好幾人都傻眼了，這是怎麽回事？
    “等你們多時了！”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原來是隱匿暗處的方清源。
    緊隨他的還有董霸薛超，以及諸多的士兵，手持兵器、打著火把將準備放火的人給包圍了。
    準備放火的人，大概有十幾人，個個都穿著涼州軍的甲胄。
    見到火光衝天，被包圍在裏麵，這群人立刻慌了神。
    看著臉色焦急的十幾人，方清源冷笑道：
    “現在，可以將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家夥，一網打盡！”
    其中領頭的那人站出來喝道：“姓方的，我們是白虎一脈的人，被你發現了我們絕不投降。”
    “隻是我臨死前想多問一句，為何這火焰點不著，甚至火星子都擦不出來？”
    方清源沒有回答，而是冷笑：“就你也配問我為什麽，還是下地獄去問閻王吧。”
    “上！”
    霎時間，一群人圍攏上來。
    “別殺我，我投降！”
    “我也是被起義軍逼的。”
    “我不想背叛將軍，但我老父老母被起義軍挾持了。”
    ……
    十幾人立刻扔下武器，原地跪下祈求，隻求一條活路。
    最終，十幾人全部束手就擒，連領頭的在和一名千總交手後，也被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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