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了一眼，眨眼時，已經接近三點了。
    門被敲響了，所以他眨眼了。
    不等楊天應聲，磨砂玻璃門已被推開。
    助理推門而入，楊天沙啞著嗓子問：“怎麽了？”
    “楊副主編，該開會了！”
    楊天的瞳孔驟然收縮，“開會？”
    他一愣，開口道：“開什麽會？”
    小助理往前半步，提醒道，“總編在群裏說的，三點鍾開會。”
    “啊？”
    話音未落，楊天已經抓起手機瘋狂滑動，解開鎖屏後，【微聊】界麵的消息提示如潮水般湧來。
    看了一眼小組群，看到了中午十二點左右的消息：“九歌的小說發來了，下午三點會議室集合。”
    楊天的腦袋猛的一激靈，“天，三點要開會！”
    又看了一眼時間，還好，兩點五十分。
    他猛地起身，收拾東西，匆忙間他胡亂將筆記本塞進懷裏，朝著會議室奔去。
    跑到一半，感覺自己的肚子有點餓，但已經來不及了。
    會議室裏，早已人頭攢動。
    大家或低聲交談，或翻看手中的資料，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緊張的氣息。
    楊天好不容易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望著空著的主位，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靜靜等待總編吳晟和主編沐方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一等，就過去了十分鍾，會議早已過了開始的時間。
    “怎麽回事！”銷售部門的負責人皺著眉頭，滿臉不滿，“自己召開的會議，這麽不守時？”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楊天，“楊天，去請一下你的兩位領導。”
    楊天滿臉疑惑地起身，快步走出會議室。
    走廊裏靜悄悄的，隻有他急促的腳步聲在回蕩。
    他心裏暗自嘀咕：“不是吧，不會下地裏盜墓了吧！”
    帶著這樣的念頭，他敲響了主編沐方的辦公室。
    看到沐方一臉疑惑抬頭，還真是在盜墓。
    不一會兒，三個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吳晟、沐方和楊天急匆匆地快步走進會議室。
    吳晟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氣喘籲籲地打著哈哈：“抱歉抱歉！”
    他一屁股坐在首位，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氣，“我助理出外勤了，居然沒人提醒我開會。
    真是的，抱歉抱歉！”
    隨著人都到齊，會議室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大家紛紛坐直身子，眼神專注，準備進入會議狀態。
    “會議主題，鬼吹燈。”
    吳晟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將電腦連接上大屏，在空白文檔上快速敲出“鬼吹燈”這三個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興奮，“小說在我這裏已經是過稿了，而且還是一本不似誅仙的仙俠類型，而是一本探險類小說。
    這又將是一本開山鼻祖級別的小說。”
    不是仙俠？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市場部的負責人問，“所以，總編要以什麽級別的宣傳和發售？”
    “最高宣發！”吳晟毫不猶豫地說道。
    語氣堅定有力，不容置疑。
    聽到這幾個字，眾人心中都有了準備，會議室裏又響起一陣輕微的騷動。
    “楊天，把小說投向大屏，給大家看看。”吳晟道：“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在這個會議室裏，四點鍾我們正式開始！”
    說完，他起身，朝著沐方招了招手，“沐方，過來一下！”
    緊接著，又看向楊天，“發完小說，你也過來！”
    “好！”楊天點頭應道。
    非征文小說在未簽約前，是不會提前發給非編輯成員的，這是對作者和作品的保護，所以隻能投放。
    楊天熟練地將小說投放到大屏後，便走出了會議室。
    小會議室裏，吳晟和沐方等待楊天進來坐好。
    吳晟開口道：“鬼吹燈你們都看了，都知道這種級別的小說家人九歌的名氣，會是怎麽樣的爆炸效果。
    現在的問題是，把它簽約下來，必須要今天搞定。”
    小會議室裏，吳晟和沐方早已等待多時。
    等楊天坐下，吳晟神色凝重地開口道：“鬼吹燈你們都看了，都知道這種級別的小說加上九歌的名氣，會是怎麽樣的爆炸效果。
    現在的問題是，把它簽約下來，必須要今天搞定。”
    兩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楊天。
    楊天微微點頭，“問題是，給多少版稅。
    上次九歌的經紀人已經提過了，按原來給百分之十，九歌那邊肯定不願意。”
    沐方和楊天又齊齊看向吳晟，等待他的決定。
    吳晟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後說道：“我的最高權限是百分之十五！”
    雖然他是總編，但權利也並非沒有限製。
    “楊天，你去給九歌經紀人打個電話，先探探口風，”吳晟果斷做出決定，“實在不行我去找 boss申請。”
    楊天深吸一口氣，當眾撥通了林仙悅的電話。
    此時，在星海文化的會議室裏。
    離淵今天之所以沒空，是因為要和趙雅妃對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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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淵、沐淺淺、趙雅妃、製作部及台省公司負責人馮玉婷和財務總監莫紅凝圍坐在會議桌前，認真地核對賬目。
    每個月的這一天，都是雷打不動的對賬日，每一筆支出，每一筆收入都需要核對清楚。
    剛剛對完所有分公司的賬，林仙悅快步走進會議室，俯首帖耳小聲道：“你的編輯！”
    離淵聞言，起身道：“我有點事情，你們先休息一下。”
    說完，便隨林仙悅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離淵沉穩地坐下，林仙悅這才接了楊天的電話。
    “你好！”楊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討好，“林小姐。”
    “怎麽樣，過稿了嗎？”林仙悅語氣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楊天難掩興奮之情，聲音都提高了幾分，“過了，鬼吹燈簡直不要太好。”
    林仙悅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那咱們來談談版稅的事情吧！”
    “十五！”楊天脫口而出。
    林仙悅幽幽一歎，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看來，大夏文庫沒有多少誠意！”
    她一上來便火力全開，毫不留情。
    電話開著免提，離淵靜靜地坐在一旁，能夠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的動靜。
    隻聽見對方沉默了一會兒，隱隱約約有模糊的聲音傳出，似乎是在緊張地商量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新的聲音，“你好，林小姐，我是大夏文庫中長篇小說板塊的總編吳晟。”
    “你好，你應該可以做決定！”林仙悅的語氣依舊強勢。
    “其實，我能做決定的，隻有剛剛說的十五！”吳晟無奈地說道：“往上需要請示！而請示需要一定的條件。”
    “這樣嗎？”林仙悅語氣平靜，“你們想要什麽。”
    “其他版權！”吳晟直言不諱，“比如，影視，電子等！”
    “抱歉，”林仙悅語氣堅定，“《鬼吹燈》的影視版權已經賣給了星海文化。”
    “什麽！”吳晟的聲音中滿是震驚，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林仙悅氣勢十足，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你也不要多想了，我直接給你個底線吧！”
    吳晟沉思片刻，“這樣也好！請說。”
    “我們的底線是百分之二十的版稅。
    而你們得到《鬼吹燈》三年的實體書出版。”
    “這不可能！”吳晟眉頭緊皺，語氣中充滿了抗拒。
    林仙悅冷靜地說道：“吳總編，既然你也不能做決定，那就去請示一下吧！”
    “這讓我很為難！”吳晟沉聲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焦慮。
    林仙悅不慌不忙地繼續說道：“小說你們也看了，質量在這裏，九歌的名氣在這裏。
    如果你們【大夏文庫】不同意，我相信【新世紀文學出版社】在看過稿子後，會很歡迎九歌的加盟，給予更豐厚的稿酬。”
    “停！”吳晟急切地打斷，“你還把稿子發個新世紀？”
    “沒有，”林仙悅搖頭道，“我隻是打個比方，暫時隻發給了你們。
    不過，下周一就說不定了！”
    後麵這句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讓吳晟陷入了沉默。
    “當然，至於小說最後五萬字沒給你們呢！”林仙悅不緊不慢地說道，“等我們簽完合同再說吧！”
    “等一下，”吳晟連忙說道：“起碼，下本書的優先簽約權，得給我們。這樣我起碼能和老板說上話！”
    林仙悅毫不猶豫地拒絕：“九歌不喜歡被束縛，所以抱歉。
    我等你消息！”
    說完，便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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