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奉戴老板命令，潛伏到你們的機關單位！”
    “這個計劃是絕密，整個哈爾濱知道的不超過四個人！”
    “站長、我、我最信任的秘書！還有一個計劃執行者！”
    “我們知道，想要成功打入你們內部，光靠著假投誠是做不到的，於是便有了死間計劃！”
    “哈爾濱站早就在計劃開始前一個星期，就對內部進行了切割，就是那些被窩供述出來的據點以及人員！”
    “他們本身是不知道死間計劃的，所以不管你怎麽甄別，隻要過不了我這一關，就都沒有用！”
    “可光靠這個不夠，戴老板知道，想讓你們信任我，就必須讓你們抓到我的弱點。”
    “我唯一的弱點就是我的家人...”
    “我的妻子和女兒是從關內被力行社送到新京的，死間計劃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我的家人必須被捕...”
    “然後有了這個弱點，你們才能相信我！”
    說到這裏，王生深深吸了一口氣，將煙頭吐在地上，苦笑著繼續開口。
    “這是戴老板的命令！”
    “可我存了私心，我害怕了...”
    “我怕你們不講道理就殺人，我的妻女會有危險...”
    “於是我擅作主張，將她們娘倆藏了起來，我知道如果這件事一旦被老板知道，我全家一個都活不了！”
    “我不敢動用自己的關係送她們走，那樣會被老板發現，所以就隻能讓她們藏在人最多的新京平民區...”
    “而我在力行社最信任的人，我的秘書，她在我的安排下，假扮成我的妻子被捕！”
    “這樣既能讓你們相信我，又能不被老板發現...”
    “於是死間計劃就這樣徹底展開了！”
    土肥圓聽到這裏，心中恍然大悟，心想若不是他心眼多，恐怕還真就被哄騙了！
    同時土肥圓眯眼詢問。
    “這次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王生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
    “是個意外！”
    “當時那些文件意外沒有被燒毀是真的，張青被捕也是真的！”
    “但當時的張青有個計劃，就是在審訊堅持不住的時候，透露假消息，告訴你們情報是假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你們對那兩個蘇俄人的抓捕會失敗！”
    “他們確實是遠東情報局的，他們的死也不是意外，都是哈爾濱站動的手。”
    “為的就是讓你們懷疑！”
    王生這麽一說，土肥圓頓時就明白了，不住的點頭。
    “但是那天開會後，我得知了你們要使用吐真劑，我知道張青一旦開口，你們就會知道情報為真！”
    “而由於哈爾濱站和張青的動作，本來就讓你懷疑情報為假！！”
    “於是我便出手，隻要我暴露了，就能讓你們確定自己的懷疑！”
    土肥圓在一旁聽的冷汗直流。
    好家夥！
    真是膽大又冒險的計劃！
    可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點！
    要不是王生真正的妻女被特高課找到，他們恐怕真的就被騙了！
    陳立在一旁聽的也是震驚不已。
    好家夥，這一套連招下來，哪怕在邊境沒有調查到蘇俄的動作，恐怕日本人也會覺得情報是真的！
    隻要王生真投誠，這情報就沒跑了！
    可是...陳立覺得還不夠。
    果然，土肥圓一貫多疑的性格，讓他不可能輕易相信王生的話。
    “王桑，你說的這些，都隻是你的一麵之詞！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王生卻是苦笑著搖頭。
    “你不需要現在就相信我，隻需要用事實來判斷！”
    土肥圓臉上露出好奇的表情，王生睜開眼睛，臉上猶豫之色閃過，但最終，他還是低下了頭。
    “你們抓捕時死掉的那個長春站站長是假的！他就是除了站長，我，我的秘書外那個計劃執行者！
    哪怕是後來你們抓捕的力行社其他成員，他們雖然是真的，但他們根本不知道長春站站長的真實身份！”
    “這次的死間計劃，雖然付出了長春站一多半的性命，但高層核心並沒有因此受損！”
    聽到這裏，土肥圓不能淡定了。
    “告訴我！真正的站長是誰？在哪裏？？？”
    土肥圓心中已經相信了王生的話。
    其實他一直懷疑，長春站覆滅，站長死亡，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順利了...
    如今王生的話終於證實了他的猜測！
    這讓土肥圓覺得有種莫名的爽感。
    這就是作為一個老特工的習慣:意外查到的消息，可信度不高。
    但如果是自己努力查出來的，那就是真的！
    王生聽到土肥圓的問話，卻是咬牙低頭，不斷的深呼吸。
    “我...我...”
    上次出賣一個假站長，王生毫不猶豫。
    可這一次不同了，所以王生在猶豫，這很符合人的正常思維，所以土肥圓反而露出了笑容。
    “王桑，你既然已經背叛了力行社，我想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與其這樣...多想想你的家人！”
    土肥圓的話打動了王生。
    “李登年！真正的站長叫李登年！”
    （其實作者很早之前就特意寫過長春站站長的名字，之前死的那個連名字都不對，明顯是假的啦，你們居然沒有猜到哈哈哈！）
    “力行社總部在****”
    土肥圓臉上終於有了滿意的神情。
    “王桑！你的供詞，我會去核實！不過在這之前，就要委屈你了！”
    王生點點頭，又突然看向土肥圓。
    “那我的家人？”
    土肥圓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
    “王桑，她們現在不會有事，隻要你提供的情報是真的！”
    隨後，土肥圓讓人將王生帶下去。
    審訊室裏隻剩下了土肥圓和陳立。
    “走吧賢侄，我們得盡快通知新京那邊抓人了！”
    一邊走，土肥圓還在感慨。
    “戴老板，是個不錯的對手！他的這個死間計劃很好！”
    “隻可惜！他算錯了人性！”
    “他想利用王生愛妻女的把柄讓我們相信王生，可他沒想到，王生也能因為對妻女的愛而犯錯誤，甚至對我們服軟！”
    “人性，真是個有趣的東西啊！”
    陳立在一旁豎起大拇指。
    “呦西！將軍高見！”
    可他的心中卻在嘀咕。
    之前意外得到的是假的，如今土肥圓自己查出來的，就一定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