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日本人對於華北方麵的滲透越來越厲害了。
    雖然關東軍做了戰略調整，對於華北的壓迫降低，可他們似乎換了策略，開始著重搞滲透。
    現在華北到處是日本人的間諜。
    但就在這危急的時候，官邸那邊卻是讓他們穩住，盡量不要得罪日本人。
    這讓毛齋五覺得不可思議。
    眼看著都要騎在他們頭上拉屎了，還忍...
    “繼續沉默，這是那位的意思！我們隻需要執行命令！不過要盯緊他們！”
    戴老板知道毛齋五在想什麽，但他也沒解釋，隻是讓對方執行命令。
    有些事情，他也做不了主啊！
    ...
    轉眼已經是三月份了，東北的氣溫終於開始回暖。
    陳立逐漸從頹廢中走了出來。
    他整個人都仿佛成熟了許多，青澀褪去，隻是眼底還是藏著一絲迷茫。
    看著手上警察廳特務處內部甄別的報告，陳立很是滿意。
    汪生民不負所望，查了一個月，毛都沒查到。
    最後隻是將一份懷疑名單給陳立送了過來。
    不過陳立一眼就看出，這名單隻不過是汪生民借機鏟除異己。
    陳立隨手將文件丟到一邊。
    然後起身出門，下班。
    剛剛回到家，下人就將一個信封交了上來。
    “大人，這是今天郵局送來的！”
    陳立好奇的接過信封，看著這個空白的封麵，他覺得有些熟悉。
    眯了眯眼，陳立想起了什麽，他轉身去到了書房，坐下後將信封打開。
    啪嗒！
    一張撲克牌掉落在桌麵上。
    這是一張黑桃A，它的表麵紋路很獨特，但陳立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信封裏還有一張紙。
    【陳先生，我希望與您見一麵，如果您同意的話，就在明天中午的比埃爾咖啡廳，如果您不同意，就當這封信從來沒有出現過】
    陳立手中把玩著那張撲克牌，陷入了沉思。
    他還清楚的記得，這個黑桃A當時對他的幫助。
    隻是他很好奇對方的身份，還有對方是從什麽地方得知他的身份？
    對方能知道藤原家要試探他，大概率是近衛文麿或者近衛文也身邊的人。
    陳立心中思緒飛轉。
    對方覺得他是華夏人，又覺得他假扮日本人，那麽對方的這個信息，隻有一個地方能獲得。
    那就是金陵，他的檔案被銷毀前...
    這就讓陳立搞不懂了，但他還是決定見對方一麵。
    主要是心中實在疑惑。
    他倒是也不怕對方有什麽陰謀詭計。
    於是第二天中午，陳立準時出現在了比埃爾咖啡廳。
    他還是選擇了角落裏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沒過多久，陳立就等到了他要見的人。
    這是一個女人，二十歲左右，穿著時髦，進來咖啡廳後，她徑直朝著陳立這邊走過來。
    “先生，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陳立總覺得這幕場景在哪裏發生過，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當然可以！”
    女人坐下，點了一杯咖啡後，就笑著看向陳立。
    不知何時，桌麵上已經出現一張撲克牌。
    正是黑桃A。
    “看來你就是我要見的人？”
    陳立饒有興趣的看著女人。
    女人點了點頭，將撲克牌收起來。
    “陳先生，久仰，我叫顧婉清！”
    陳立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
    “原來是顧小姐，幸會！”
    這個女人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語氣平緩而柔和，沒有一絲急躁。
    陳立打量了她幾眼，隨即開口，而他的第一句話就讓顧婉清愣了一下。
    “你是華夏紅黨的人？要是我沒猜錯，是中央特科？”
    顧婉清眨了眨眼，很是意外陳立這麽快猜到她的身份。
    陳立笑著看向她，剛才，他隻是心中猜測，並不確定，如今這麽一問，顧婉清的心聲便告訴他，他猜對了。
    陳立早就該想到的。
    黑桃A不僅僅是知道他的身份那麽簡單。
    這其中有個細節，就是對方既然提醒他那些東西，就肯定不知道他是日本人。
    那麽在對方的視角裏，他就是華夏人陳立，然後偽裝成了日本人，對方覺得他會露餡，所以幫他。
    那麽對方隻會在一個地方獲取到這樣一個不完整的信息。
    那就是金陵。
    是的，雖然戴老板自己肯定知道他是日本人，但原身之前隻是一個外圍成員。
    戴老板哪怕查到他的真實身份，也不可能將他原來的檔案修改成日本人，因為規矩不允許。
    所以隻要他的檔案在金陵一天，他就有華夏人的身份。
    這也是他得知檔案被銷毀後一時無法接受的原因。
    因為隻要那份檔案在，他就還是力行社的在編人員，也就永遠有這個身份...
    那麽不難猜測，幫助他的勢力，應該是潛伏在金陵，但又和金陵不是一路人。
    陳立甚至覺得，對方應該早就知道了他的潛伏，並且，這個勢力在近衛文麿那邊也有眼睛，甚至這雙眼睛可能一直在盯著他。
    所以在近衛文麿那邊要試探他的時候，選擇了出手幫他。
    能一邊在近衛文麿身邊潛伏，同時又能潛伏在金陵高層，看到他在力行社個人資料的，陳立隻能想到一個勢力。
    那就是華夏紅黨了。
    “果然瞞不過陳先生！”
    雖然說的這麽輕鬆，但任誰都能看出顧婉清眼底的驚訝。
    這次談話，陳立從一開始就占據了主動權。
    陳立拿出煙盒。
    “介意嗎？”
    顧婉清搖搖頭，於是陳立抽出一根煙點燃，有些調侃的開口。
    “看來你們的眼睛不少，金陵、日本本土、還有我的特事處？”
    顧婉清卻是並沒有接話，隻是笑著抿了口咖啡。
    陳立也不追問，他知道這涉及到紅黨的機密，眼前這女人也不一定知道，他隻是淡淡開口。
    “說說你找我的目的吧！如果我沒猜錯，所謂的黑桃A，並不是指你一個人？是你背後的組織要找我？”
    聽到這話顧婉清心中感歎陳立思維的靈敏。
    自從談話開始，陳立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有種機密即將泄露的感覺。
    這個人的性格十分謹慎，思維敏捷，說話時習慣帶著侵略性——這是陳立給她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