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潘奉年腦海中滿是有關陳立的畫麵，陳立的資料。
    陳立，藤原小野。
    這兩個名字他差點就脫口而出了，放鬆的神經讓他的心理防線幾乎就是崩潰的狀態。
    “額...啊...”
    潘奉年已經在翻白眼了，他喉嚨裏發出不明意義的聲音，但卻一直沒有說出哪怕一個字。
    【不行...忍住，忍住啊！】
    潘奉年的身體都在顫抖，他的瞳孔已經放到最大，眼前景象模糊不堪，腦海中傳來刺痛感。
    眼看潘奉年居然到此都在硬撐，在一旁本田的指導下，影佐禎昭一把按在了潘奉年胸口被鞭子抽出的傷口上。
    頓時，劇烈的疼痛就衝擊在了潘奉年的腦海中，讓他剛剛費盡力氣才凝聚出的一點意誌頃刻間便粉碎。
    已經到了極限了，潘奉年渾身抖得像篩糠一般，冷汗嘀嗒嘀嗒的往下落。
    【不行了，我頂不住了...我...不說出來我就會死...】
    腦海中一道道畫麵幾乎要將他的靈魂撕碎，然後再從他的口中鑽出去。
    “一...一...一號...”
    最終，潘奉年的喉嚨裏擠出“一號”兩個字。
    影佐禎昭的眼裏全是精光，臉上更是狂喜。
    “一號？一號是什麽？是代號嗎？他是誰？名字！我要名字！”
    影佐禎昭捏著潘奉年的臉，一隻手按著他的傷口。“快說！說出來就沒事了！快！”
    潘奉年此刻額頭青筋暴起，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就像是要繼續開口了，影佐禎昭甚至將耳朵貼在他的嘴邊。“說啊！快說出來！”
    但下一秒，隻見潘奉年的頭狠狠向後砸在了木板上，他的口鼻開始溢出鮮血，整個人的臉色也變得煞白。
    他渾身的肌肉在不斷的痙攣抽搐。
    一旁的本田見狀，立刻過來檢查了潘奉年的狀態後，阻止影佐禎昭。
    “長官！他已經休克了，需要立刻送去急救！否則會沒命的！”
    此時，潘奉年已經沒有了任何意識，影佐禎昭氣的麵紅耳赤。
    “八嘎牙路！！！為什麽會休克！”
    “快來人！送去急救！！快！！”
    看著潘奉年被醫護人員抬走，影佐禎昭氣憤的一拳捶在木板床上。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那個所謂的“一號”影佐禎昭猜測大概率就是代號一類的，哪怕不是代號，肯定是也有重要的意義。
    可潘奉年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太多，居然就直接休克了。
    很快，潘奉年的檢查報告就出來了。
    有些嚴重，吐真劑是屬於神經類藥物，潘奉年居然在最後時刻硬抗了藥物的作用，現在對他身體的損傷很嚴重。
    醫生也無法斷言他什麽時候能醒。
    “該死！”
    陸軍醫院病房外，影佐禎昭依舊是沒有消氣，他看向一旁的本田。
    “等他醒了，還可以繼續注射吐真劑嗎？”
    本田想了一下，皺眉回答。“理論上可以，但在吐真劑實際的人體試驗中，極少出現能撐住吐真劑效果的人。”
    “在對此人審訊中，問話時間是遠短於吐真劑平均作用時間的，也就是說，這一次，此人硬扛下了吐真劑的大部分效果！”
    “這在我們以往的試驗中，基本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所以我隻能說...理論上可以。”
    “但這還要看他會不會蘇醒，以及蘇醒後的身體狀況，畢竟神經類藥物，對人體的損傷極大。”
    “但即便可以，那麽在第二次注射後，他的身體也不可能再經受住藥物作用，大概率會直接死亡！”
    影佐禎昭眼中全是殺意。
    “沒關係！我隻需要知道一號到底是什麽，就隻有這一個問題，我會安排醫院給他最好的治療條件！”
    影佐禎昭說完後，轉頭冷冷的看著本田。
    “你！回去後不要再吸食鴉片！我要你時刻準備著！隻要犯人一蘇醒，立刻二次注射吐真劑！明白嗎？”
    本田一個立正。
    “哈衣！長官放心！”
    影佐禎昭一眯眼。“哼！我已經派人去你家進行搜查，將剩下的鴉片全部沒收！你不要再有僥幸心理！”
    影佐禎昭這話讓本田差點沒暈倒，但他不敢表現出不滿。
    在保證不碰鴉片，不泄密後，本田才被允許離開醫院。
    “八嘎！”
    離開醫院後，本田不忿的怒罵。
    鴉片都沒了，他接下來怎麽辦？總不能抽煙吧？？可惡啊！
    坐在人力車上的本田臉色陰沉，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
    “唉？我可以找我朋友先借啊！”
    “等這次審訊任務完成，影佐長官想來就會把沒收我的東西還給我，然後還會給我獎金，到時候再還錢就是了啊！”
    “反正那人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就算醒過來了，我看也不一定能滿足再次注射吐真劑的要求！對！就是這樣！我在這期間抽兩口也沒事嘛！打不了明天後天不抽了！”
    想到這裏，本田覺得自己找的這個理由十分不錯。
    嗬嗬，什麽一號二號的，要他看，影佐禎昭就是神經過敏。
    想想他自己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整天就幹這些工作，本田越來越不爽。
    鬱鬱不得誌，這也是他染上鴉片的重要原因。
    人力車漸漸遠去...
    第二天一大早，陳立並沒有直接去藤機關，而是去看工廠的建設進度了。
    事關和美利堅人的關係，土肥圓那是十分上心。
    飯店裏，陳立和土肥圓坐在一起，看著手中文件。
    “將軍，建廠進度喜人啊！”
    陳立滿臉笑容，土肥圓也是滿意的點頭。
    “隻不過賢侄，你說你要投資養鴨廠，可前期這鴨肉供應，恐怕還是個問題啊！”
    陳立笑著搖搖頭。
    “將軍，做生意嘛，哪有不投入的。”
    土肥圓的擔心，陳立完全明白，在鴨廠可以實現穩定供應前，就需要花錢大量購買，這開銷也不低。
    但隻要在他的庇護下，一切手續開綠燈，再投入大量資金，這個速度是會比一般人建廠要快的多的。
    正常來講，大型一個養鴨廠實現向外供應起碼也要一兩年。
    但實際情況是最難得地方在政策和手續方麵。
    而在建廠完成後，從引入鴨種，再到下蛋出殼成長到宰殺標準，實際上最多也就大半年，也就是說，最遲明年就能搞定。
    因為手續在陳立這裏完全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