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眼神掃過麵板。
    【神魔念：入門0）】
    【金鍾罩：入門0）】
    【天月術：入門0）】
    三門武功，最平凡的大概就是金鍾罩——
    這一門能在武境中花錢買到，但價格也在十萬以上，且隻有文字，沒有任何講解、分析。
    哪像係統贈送。
    如何入門、修煉，基本上都有提醒。
    “最難練的是神魔念……”
    “先練其他兩門。”
    神魔念的入門很特殊。
    按照記憶的描述，神、魔是心性、境界，象征著人的正麵與幽暗，所謂“入魔”便是放大內心幽暗、瘋狂的一麵。
    譬如——
    殺性、貪婪等等。
    參悟、運轉這門心法，對李俊自身而言風險不小，需緩緩圖之。
    李俊正琢磨，手機傳來細微提示聲。
    拿起來一看。
    “向前”。
    “哥，一位老顧客指名道姓要你陪練，價格翻倍，按你現在的價格，一局五千，分成後能拿四千，接單嗎？”
    老顧客？
    李俊回憶了一下，心底有了些猜想。
    “接！”
    他現在正缺錢，自然來者不拒。
    “好，那您什麽時候能上？”
    “很快。”
    ……
    武境，熟悉的場景。
    很快。
    “場景：決戰台。”
    “對手id：焱。”
    “限製境界：練皮境。”
    焱。
    確實是老客戶，不過，自從第一次五局連敗後，對方已經很久沒下單了。
    李俊道：“你想報仇？”
    “不是報仇，而是證明自己的進步。”
    季顏淡淡回答。
    “限製拳法還是槍法？要不要解放到更高的境界，我都是可以的，就當是附贈老客戶了，畢竟練骨層次的陪練還要更貴。”
    李俊說道。
    季顏眉頭一挑，喝道：“用不著境界壓你，看劍！”
    說著，她手中已顯化出了一把普通長劍。
    下一瞬，季顏速度暴增，倏地已衝到李俊身前。
    倉促間，李俊已來不及喚出長槍。
    倒也無妨！
    他身影後撤、躲避，季顏的步子迷幻、長劍如柳，一劍劍斬向李俊，可偏偏李俊身影如風，每次都能躲開。
    季顏的身影變幻，但始終在他周圍，劍粘著他身體一道道斬落。
    驟然。
    她劍法變化，長劍封鎖李俊退路，而後……
    左手作掌，自下而上逆劈。
    唰！
    極快的速度，配合如柳枝一般的手臂、長劍，左右同時出招，腳下步子更是繞著變幻，將李俊封鎖在擂台的角落。
    但是。
    下一刻，李俊驟然出手，抓住了季顏的手腕。
    季顏立即用勁反擊，想要震開，卻發現自己的力道被對方轉、揉、帶，頓時好似打在了棉花上。
    隨後她身子一個踉蹌。
    僅是轉瞬間，腦袋、喉嚨先後傳來一陣劇烈疼痛。
    緊跟著……
    她視線恍惚，人已出現在台下。
    什麽情況？
    季顏有些懵了。
    時隔半個多月，她驟然下單，點名讓李俊過來，肯定是覺得自己十拿九穩能贏。
    結果，萬萬沒想到——
    對方隻是出了一合，她便招架不住，頃刻間落敗下來。
    怎麽會有如此巨大的差距？
    不可能！
    季顏重新出現在台上，深吸一氣：“再來！”
    “你要送錢我很高興，但我怕你心態爆炸直接退出去，所以先說在前邊。”
    李俊發誓——
    他絕對沒有要嘲諷的意思，隻是單純想指出對方缺陷。
    畢竟。
    這位小姐在他這邊消費好幾萬了。
    但是。
    季顏聽了，哪裏還忍得住？
    當即一掌劈過來。
    李俊側身避開，瞬間抓住對方的手，而後順著對方劈掌的力道、發勁方向，順勢一帶。
    女子一個踉蹌。
    瞬間，又是一記寅獸推山。
    她再度出現在台下。
    季顏難以置信，更有幾分難以接受，畢竟——
    當初上學時，她一直是同年第一，很少落敗，結果在網絡上接連失敗了這麽多次，卻看不到絲毫獲勝的希望。
    甚至。
    隨著這次交手，她感覺彼此技巧的差距越拉越大了，單純拚技巧，讓她有種永遠無法超越的絕望。
    “你的掌法、劍法和步法都很不錯，現實中境界應該也很高，但你沒有真正的生死廝殺過嗎？”
    李俊說道。
    季顏冷冷道：“你的技巧確實在我之上，但我曾也在治安局、特別行動隊擔任職務，你憑什麽認為我沒生死廝殺過？”
    “那可能你沒遇到過高手。”
    李俊說得直白，“你的攻擊欲望很重，目的很明確，對於高手來說一眼就能看穿你的路數，然後順勢而為，就像我剛才一樣。”
    “你……”
    季顏很生氣，認為對方隻是想嘲諷，但剛要反駁，卻愕然地發現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上來吧，這回我用槍，你可能看得更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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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俊化出長槍。
    如果是現實中，季顏的臉可能都氣到漲紅了。
    對方這話潛台詞便是——
    她看不懂對方的拳法，陪練沒有實際意義。
    從小到大，她何時聽過這樣的話？
    上台，她出招淩厲。
    劍、掌配合無間，招招進攻，如疾風驟雨一般。
    但是。
    李俊的長槍，每次都能恰到好處地擋下，就好像……
    她每次都隻差一點點。
    當當當！
    劍、掌與槍頻頻碰撞，李俊卻越來越輕鬆。
    “我的槍法不算精妙，但除非你可以一力降十會打破我的防守，否則一味強攻隻會讓你落入我的節奏，一旦你露出破綻……”
    他一邊打，一邊猶有餘力，可以輕鬆說話。
    到“破綻”一字。
    嗤！
    長槍一抖，刹那間晃出幾個槍影，在季顏猝不及防之下……
    長槍紮穿咽喉。
    台下，她捂著喉嚨連連咳嗽，跪在地上，一臉痛苦難當。
    之前她還能強撐著，但被一槍刺穿……
    終於沒能忍住。
    李俊怔了怔，道：“你是虛擬倉？”
    “不，不關你的事。”
    季顏強撐著站起來，疼到麵目猙獰。
    李俊頷首：“下次我會下手輕一點。”
    “……”
    季顏心情複雜，看向台上。
    單論武技，對方已經夠給她打教學局了。
    就如剛才。
    再打十次、百次，她還是贏不了，雙方的實力、技巧差距太大太大。
    不過。
    對方確實沒胡說。
    跟拳法相比，此人的槍法確實算不得多強大，風格基本是以守待攻，招式不算淩厲。
    她沉默數秒，道：“你在哪個城市？”
    李俊思索片刻後，回答道：“臨江市。”
    “你在臨江市？那我要點上門單子，你敢接嗎？”
    季顏道。
    她說完，立即補充：“別誤會，我不是想找回場子，而是聽說你掌握多種武道真意，我想在現實中見識一下何為武道真意，價格不會虧了你。”
    “武師陪練，通常一萬一小時，我給你開三萬，怎麽樣？”
    “你想體驗哪一門武功的武道真意？”
    李俊沒立即答應。
    季顏怔了半響，道：“你的武功列表裏，應該隻有伏龍槍法、虎爪手悟出了武道真意吧？清風步更多還是那種意境、狀態……”
    “虎拳今天剛頓悟的，但價格、風險都不是一回事。”
    頓，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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