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學弈劍術？”
    柯玄鴻臉色一轉，迅速變“呆滯”為“欣喜”。
    他沒有敝帚自珍的念頭。
    剛才隻是覺得，李俊練的是槍法，對劍法應該並無興趣。
    要是李俊想學，教了又有何妨？
    李俊輕輕搖頭：“不是我，弈劍術博大精深，但對我的幫助不大，我想為自己的學生求上一次。”
    “你學生……”
    柯玄鴻皺眉。
    李俊如今聞名大夏，他的幾個學生，當然也被置身於聚光燈下。
    除最近的柴子陽外，六人中有三個比較平庸，不適合學習他的弈劍術。
    另外三個……
    武悅的風格不合適。
    “陸知秋？”
    “是季薇。”
    李俊搖頭。
    陸知秋也能學會，但根據他的構想，弈劍術跟陣法更為匹配。
    若能讓季薇學會，配合劈空掌、劈天掌，還有季薇自身的天月體，興許大有可為。
    柯玄鴻有些意外。
    他沉思片刻，道：“我要看看。”
    正要解釋……
    “我明白您的顧慮，相信我，她肯定不會讓您失望。”
    李俊自信一笑。
    柯玄鴻頷首，精神散發，而後神色微動，道：“她在外邊？”
    “嗯。”
    “我去瞅一眼。”
    柯玄鴻杵著拐杖，瞬間變回了步履蹣跚的老人姿態，每一步都艱難無比。
    李俊沒跟著。
    他神遊物外，參悟著腦海中的記憶。
    千麵術……
    如李俊先前所想，這門千麵術正是一門易容術。
    但。
    不同於唐強的易容之法。
    這門千麵術的核心原理，是神變衍生的變化能力，可以做到完全變化成另一個模樣。
    除非有人能透過氣血、真氣看穿身份，否則不存在被看穿的可能。
    難怪作為一門易容術，自己隻能得到“入門”級的獎勵。
    隻是——
    神變？
    自己現在才通玄境，能用這種玄術麽？
    李俊略微皺眉，而後閉目，進一步參悟其中的奧妙。
    過良久，他驟然睜開眼。
    按千麵術的描述，關鍵並非神變穴，而是變化肉身的能力。
    若想完全調整五官、肉身，將身體變成最適合武學的狀態，當然需要神變境才行，但隻是微調五官、樣貌卻未必。
    隻要能撬動神變穴，一樣可以做到！
    很多通玄巔峰武者，就可以撬動神變穴，引發一部分的神變境力量，而李俊恰好具備這樣的能力——
    他的精神力量，已經達到了尋常通玄境的巔峰。
    如今，肉身已經完成二次換血，大穴竅破了兩個。
    若將精神、肉身力量完全調動起來……
    李俊沉思片刻，開始嚐試起來。
    不一會兒，他頭頂浮現一縷清氣，運轉金剛勁的法門，肉身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
    接著，他走到衛生間，對著鏡子嚐試著變幻五官。
    人的麵孔，往往由骨相、五官決定。
    氣血上湧。
    李俊臉上浮現燦燦的金色，過許久，臉紋絲不動。
    嗯……
    骨骼難以撼動。
    應該是境界不夠，無法變化骨骼。
    那就五官好了。
    片刻後，鏡子中出現了一個比之前普通許多的麵孔。
    但。
    “隻是變化五官，還是可以通過骨相、臉型看出原型……”
    但這已經是當前的極限。
    不過。
    問題不大！
    自己可以變得更強！
    若能提升到通玄巔峰，應該就能稍稍變化骨相，讓自己的麵孔更不像現在的模樣。
    當前……
    還不能暴露這項能力。
    李俊暗道。
    柯玄鴻說的沒錯，戰場下的準備，跟提升實力一樣重要！
    他腦海中想著計劃。
    正此時。
    “李小友，你在練……嗯？”
    柯玄鴻感知到氣血波動，這才從院子進來。
    結果。
    遠遠一眼，他就感覺到不對。
    李俊這是在突破神變穴？
    “不是哥們，你不才突破到通玄嗎？”
    柯玄鴻懵了，略有些口不擇言。
    “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
    李俊回答。
    柯玄鴻聞言，頓時嘴角微微抽搐。
    三個月？
    就算半年又怎樣！
    誰家通玄境，不是花費數年、十幾年才突破的？
    你小子倒好！
    三個月，竟已經達到了這般地步，連神變穴都能撬動了！
    他上下打量，而後意識到不對。
    李俊不是想突破，而是在鍛煉某一種變幻麵孔的玄術，臉上的五官跟之前已經有所不同了。
    若是神變境，借助神變穴的特殊能力，這種變化可以一直保持。
    但通玄境……
    過上一陣，氣血消散，神變穴恢複原狀，麵孔就會慢慢恢複。
    李俊自然感受到了五官在變化。
    時間：三分鍾。
    看來，在通玄境，想要維持千麵術，就必須維持撬動神變穴的狀態。
    可同時，自己還需要用鬼步的技巧，壓製、遮掩自己散逸出來的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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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容易！
    李俊內心感歎。
    殊不知，對於普通通玄而言，達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奇跡了！
    至少，柯玄鴻自認通玄巔峰時，未必有李俊這般強大的精神力量，以及細膩、完美的操控技巧。
    後浪推前浪啊！
    他暗暗歎服，而後不禁想到剛才在外邊，見到的那丫頭。
    柯玄鴻輕咳一聲，道：“哥們，你的學生，我願意收，但她自己好像不樂意拜師……”
    “呃，柯老，您就別哥們哥們稱呼了，我這怪不好意思。”
    李俊聽著，感覺自己的輩分坐火箭一樣飆升。
    即使他厚臉皮，也有些遭不住。
    柯玄鴻笑道：“達者為先，這有什麽？樹宸那小子見了你，都得喊一聲師叔！”
    說著，他故作嚴肅。
    “說正事呢！你這學生，能不能勸勸？”
    柯玄鴻著實見獵心喜。
    或許悟性上，季薇不如陸知秋，跟武悅處於伯仲之間，可在陣法、劍法方麵悟性著實不錯！
    短短兩個多月，竟能學到這樣的地步，前途不可限量！
    “柯老，您這很讓我為難，因為元淳道友那邊，阿薇都還沒鬆口呢，您這……”
    話沒說完，意思到位了。
    李俊暗暗告罪：
    元淳道友，我也不是有意拿你當擋箭牌，實在是不好拒絕！
    柯玄鴻聽後，連連點頭。
    就在李俊認為對方放棄的時候……
    “你是老師，她很相信你，如果你開口，她肯定願意吧？”
    他還是不死心。
    在季薇身上，他看到了弈劍術更多的可能，興許這孩子能讓弈劍術更進一步。
    不收她為徒，他豈能甘心？
    “那，您跟元淳道友先商量一下？”
    “……”
    柯玄鴻無奈地歎息——
    肯同意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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