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家門外的趙聘婷，好像明白了什麽：“哦，聘婷姐，我明白了，就是他們倆誰更在意對方，誰就輸了唄？”
    趙菲菲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的後輩，應了一聲：“嗯，這就叫相愛相殺。”
    二人就此事達成一致。
    趙菲菲又悻悻的說道：“所以一男一女兩個人想要長相廝守，就必須有一方能夠徹底馴服另一方？”
    趙聘婷又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大概是的吧，我也不太清楚。”
    趙菲菲便又嘟著嘴，悻悻的說道：“太複雜了，戀愛......嗬嗬，狗都不談！”
    趙聘婷看了看她，忽然笑了起來：“有誌氣！”
    “你最好記住今天說過的話。”
    話說完。
    趙聘婷又看了看趙菲菲，很想告訴這個社會經驗不多的後輩，其實非哥和老板之間的事情，遠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很多倍。
    他們倆之間這些年的拉扯和恩怨糾葛，還涉及到兩種截然不同，甚至完全對立的價值觀。
    這涉及到老董事長所信奉的財富傳承觀念，也涉及到李非的老爸所堅守的信念，以及誰更高尚的問題。
    錚兒這回離家出走，也不僅僅是因為惦記他的“囡囡小姐姐”。
    錚兒長大了，也懂事了，因為某種與生俱來的本能，他在兩種價值觀之間做出了自己選擇。
    又或者說，性格本就有些多愁善感的錚兒，很排斥那種嚴苛到不近人情的所謂“精英教育”。
    那本就是一套“反人性”的東西。
    “誰知道呢？”
    趙聘婷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保持沉默。
    因為初出茅廬的趙菲菲，和多年前的自己一樣，還沉浸在虛無縹緲的象牙塔中，她並不明白人性是複雜的。
    她還是那種“非黑即白”的簡單思維。
    於是。
    趙聘婷看著年輕的趙菲菲，就像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同時間。
    門內。
    大半盒抽紙已經用完了，秦素素終於哭累了。
    李非又翻出一盒新的抽紙遞了過去，然後歎了口氣：“都已經是四十歲的人了，還這麽幼稚。”
    “我看你呀，就快要變成《哪吒2》裏的無量仙翁了！”
    張曉嵐趕忙使了個眼色。
    李非閉上了嘴。
    “算了，不說了。”
    想了想。
    李非商量著說道：“讓錚兒在我這裏住兩天吧。”
    秦素素雖然不太情願，卻還是點了點頭。
    這時張曉嵐趕忙說道：“好了......素素，我去給你收拾房間。”
    秦素素又點了點頭，又擦了擦紅腫的眼睛，才小聲說道：“曉嵐，把你的化妝盒給我用一下吧，我忘記帶了。”
    張曉嵐笑了起來：“好的呀。”
    李非看著她們倆走進了客房，心中一時竟有些恍惚。
    時光似乎又倒流了。
    三天後。
    周末。
    天氣晴朗，氣溫驟升。
    清晨。
    秦素素已經離開了，她還有一大堆公事要忙。
    白霞帶著囡囡回京城去了。
    雖然白霞知道，自己大概率無法阻止女兒和秦家大少爺之間，已經萌生的情愫，可是她還是打算試一試。
    因為白霞也是一個固執的人。
    隻有錚兒在李家住下了。
    早起的李非悠閑了起來，坐在自家庭院的院子裏，一邊瀏覽著最新的信息，一邊看著孩子們練童子功。
    李小樹，李小藻馬步已經紮的很穩。
    錚兒基礎差了點，小臉早已漲的通紅，卻不肯在李家兩兄弟麵前認輸，而是倔強的堅持著。
    直到錚兒有些挺不住了。
    李非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了。”
    “收！”
    話說完。
    李小樹趕忙跑了過去，把險些摔倒的秦錚扶了起來。
    秦政紅著臉，小聲說道：“謝謝。”
    李小樹手一揮，大剌剌的說道：“別客氣！”
    門打開。
    張曉嵐走了出來，向著幾個孩子溫柔的說道：“開飯啦！”
    幾個孩子便歡快的跑進了家中。
    李非看著這和諧的畫麵，不禁微微一笑。
    同時間。
    島城。
    秦家大院。
    雖然是周末，
    可是因為積壓了太多的公務，趙菲菲隻好陪著自己的老板，把一大堆報表和計劃書帶回了家。
    鳥語花香中。
    趙菲菲抱著一大堆紙質文件，輕手輕腳的走進了書房，然後將各種材料輕輕擱在了桌子上。
    正在家中辦公的秦素素，忽然說道：“菲菲，你上次加薪是什麽時候？”
    趙菲菲想了想，趕忙說道：“大概是......半年前。”
    秦素素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趙菲菲心領神會，知道老板要給自己加薪了。
    於是小秘書便心中竊喜了起來，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裏又充滿了力量，又開始喜歡加班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秦素素忽然又問道：“菲菲，我要的天使投資案呢？”
    趙菲菲趕忙走到了辦公桌前，將幾份計劃書翻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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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素素便認真的翻看了起來。
    趙菲菲有點吃驚，她覺得老板有點變了，老板以前很不喜歡做天使投資，也不喜歡投資這些有夢想的年輕人。
    老板覺得大部分所謂的初創公司，都是在浪費時間和金錢，其中有很多人根本就是在招搖撞騙。
    想了想。
    趙菲菲小聲提醒道：“老板......現在這種風氣，做天使投資人會虧錢的。”
    秦素素低低的應了一聲：“嗯，我知道。”
    趙菲菲趕忙閉上了嘴。
    這一刻。
    小秘書覺得自己的老板變了，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可是到底哪裏不一樣，又怎麽也說不出來。
    這時。
    秦素素忽然發出了一聲輕叫：“咦，菲菲，這是哪家公司的創意，給盲人導航用的ai眼鏡？”
    趙菲菲趕忙走了過去，看著老板手中的計劃書，眼睛也不由自主的亮了起來：“用ai技術製作的導盲眼鏡嘛？”
    “好像......真的有市場呀！”
    兩個人都有些驚奇。
    然後。
    秦素素立刻說道：“我要見一見這家公司的初創團隊。”
    趙菲菲趕忙說道：“好的老板，我馬上去聯係他們。”
    小秘書踩著高跟鞋，急匆匆走出了書房。
    門關上。
    秦素素眼中閃爍起了一絲光亮。
    這幾年，大風證券證券一直想要介入時下最火爆的ai技術，可是因為沒有這個領域的布局，所以遲遲無法進場。
    可秦素素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從這一堆年輕人送來的不靠譜創意裏，真的撿到了寶貝！
    “真是個好創意。”
    喜出望外中。
    秦素素心情愜意了起來，端起了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喃喃自語了起來：“原來彎下腰，俯下身之後，這麽容易就能撿到金子？”
    此刻。
    秦素素腦海中浮現出，李非英氣卻並不俊朗的臉，她現在終於知道了，李非其實是對的。
    這時秦素素想起了《哪吒之魔童鬧海》中的申公豹。
    還有李非所說的，那個作惡多端的無量仙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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