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陽一腳把宋宇芝踹開：“滿腦子都是手段，我們什麽時候是投機取巧的人啊。”
    郭靖愷點點頭：“確實，你不投機取巧，你隻敢偷雞摸狗。”
    王皓陽附和到：“你說得對，考試前得摸摸狗，好長時間沒見到ucky了，想死她了。”
    蟬鳴撕開黏膩的暑氣，校門口的香樟樹在風中沙沙作響。七個人影散落在圍牆邊的陰影裏，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誤入校園的幽靈。
    他們的衣角沾著不知名的汙漬，鞋邊還留著泥濘的痕跡，與周圍緊張備考的學生形成鮮明對比。
    就在這時，一道懶散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看來沒人給你們送行了，我隻好委屈一下，給你們當一回老師了。”
    七人同時轉身，看到tangent雙手插兜，斜倚在斑駁的磚牆上。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裏麵隨意套著件黑色t恤，腳下的馬丁靴沾著星星點點的顏料，像是隨手塗鴉的傑作。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裝扮，卻偏偏讓人移不開眼。
    郭靖愷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tangent的目光掃過來時，他不自覺地別開了頭，卻聽到對方說：“郭靖愷，別總把手心攥得那麽緊，考試不是打架，不需要隨時準備出拳。放鬆點，別讓緊張誤了事。”
    聲音不輕不重，卻像是一記重錘，敲在郭靖愷心上。
    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悶聲“嗯”了一下，鬆開拳頭，又緊緊地抓住了書包帶子。
    黃予星整個人微微一僵。平日裏的他總是大大咧咧，穿著那身標誌性的籃球服，仿佛天塌下來都能一笑置之。
    但此刻，他卻難得地安靜下來。tangent緩步走到他麵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黃予星，別總想著耍小聰明。考試得靠真本事，冷靜點，別毛毛躁躁的。你腦子轉得快，好好用在正地方。”
    黃予星摸了摸鼻子，想要擠出個不在乎的笑，卻發現嘴角有些僵硬，隻能含糊地應道：“知道了知道了，囉嗦。”
    李珈依舊保持著他那副冷峻的模樣，脊背挺得筆直，眼神冷漠地看著周圍的一切，仿佛什麽都不能讓他動容。
    tangent走到他麵前，兩人對視了片刻，誰都沒有先開口。良久，tangent才輕輕歎了口氣：“李珈，別太死板。考試不是執行任務，不需要事事都按部就班。靈活點，有些題換個思路，說不定就能柳暗花明。”
    李珈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這是他唯一泄露情緒的小動作，隨後他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王皓陽聽到自己的名字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平日裏最愛在課堂上搞怪，上次月考，他居然真的在答題卡空白處畫了隻烏龜，還被老師當成了反麵教材。
    tangent走到他身邊，伸手彈了彈他的腦門：“王皓陽，這次可別在答題卡上畫烏龜了。要是因為這種事丟分，我都替你覺得丟人。”
    王皓陽揉著腦門，嬉皮笑臉地說：“哪能啊！我保證畫得比上次更逼真！”話雖這麽說，眼裏卻閃過一絲認真。
    tangent看著魏梓濠，目光中帶著幾分無奈：“魏梓濠，別再撕考卷了。遇到難題，先深呼吸，冷靜下來。你有這個實力，別被你的拳頭誤了事。”
    魏梓濠抿了抿唇，低聲說：“知道了，我盡量。”
    宋宇芝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他向來貪吃又懶於學習，總想著投機取巧。tangent走到他麵前，似笑非笑地說：“宋宇芝，別作弊。靠自己考出來的成績，吃起飯來才香。要是讓我知道你敢耍小動作……”
    宋宇芝連忙擺手：“不敢不敢！我這次一定老老實實的！”
    最後，tangent的目光落在李嘉樂身上。李嘉樂雙手插兜，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tangent上前一步，盯著他的眼睛說：“李嘉樂，認真考。別總想著配合大家的成績，錯失了這次裝逼的機會。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大放異彩。別浪費了。”
    李嘉樂挑眉，懶洋洋地說：“我像是那麽沒追求的人？放心，這次一定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陽光漸漸毒辣起來，蟬鳴愈發聒噪。tangent說完這些，雙手又插回兜裏，後退幾步，靠回牆邊：“行了，都回去吧，好好休息。考完了請我吃飯。”
    七人看著他的身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們習慣了獨來獨往，習慣了沒有叮囑和關心，此刻這份突如其來的“嘮叨”，讓他們心裏泛起一陣陌生的漣漪。
    “老師，謝謝你。”郭靖愷說道，“我......”
    tangent馬上打斷了郭靖愷的話：“把你所有想說的都咽下去，等考完試再跟我說。”
    tangent知道，郭靖愷心思重，從他嘴裏聽不到什麽好消息。
    郭靖愷連連擺手：“我們會好好考試的，我們隻是喜歡鬧，又不是什麽壞小孩。”
    李嘉樂走上前：“愷哥的意思是，想問泥鰍的事情，畢竟，這個節骨眼上，我誰也不能保證。”
    tangent點點頭：“按照咱們之前的規劃，我已經摧毀了泥鰍的‘z’公司，兩家公司互為密鑰，所以短時間內，泥鰍搞不出來什麽大動作。”
    。。。。。。
    中考當天的晨光裹著熱浪襲來，校門口早已被人群擠得水泄不通。
    閆易林身穿藏藍色製服，利落地將警戒線拉成筆直的弧線，金屬卡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他不時抬手擦拭額角的汗珠，製服後背已經暈開深色的汗漬，卻仍保持著挺拔的站姿，目光警惕地掃視著躁動的人群。
    郭靖愷穿過湧動的人流走來時，閆易林正踮腳勸阻試圖翻越護欄的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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