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許久，王皓陽直起身子，眉頭緊皺，用力踹了兩下樹幹。
    沒有找到目標。
    樹幹發出沉悶的響聲，郭靖愷聽到後，心猛地一沉。
    他咬了咬嘴唇，朝樹上比了個手勢，示意兩人下來。
    “我知道她在哪了。這群老東西，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郭靖愷喃喃的說道。
    李珈看著郭靖愷的方向，他能很清楚的聽到郭靖愷說的話。
    。。。。。。
    細雨敲打著局長辦公室的防彈玻璃，將窗外的霓虹暈染成模糊的色塊。楊軼的白鞋踩在深褐色的實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她站在巨大的皮質辦公桌前，桌上攤開的作戰地圖被台燈的暖光籠罩，紅藍交錯的標記間，幾枚黃銅鎮紙泛著冷硬的光。
    空氣裏飄浮著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皮質座椅特有的陳舊氣息。
    牆麵掛著的城市全景圖在陰影中若隱若現，曾經繁華的街道如今被紅色警戒線割裂成碎片。
    牆角的保險櫃半開著，露出一疊泛黃的檔案，最上麵那張照片裏，年輕時的局長穿著筆挺警服，站在表彰大會的領獎台上。
    局長背靠轉椅，雙手交疊在胸前，深灰色西裝的褶皺裏藏著數道疤痕。他凝視著楊軼，鏡片後的目光像x光般銳利。
    辦公桌上的老式座鍾發出規律的滴答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牆上的"忠誠 奉獻"標語，墨跡在強光下顯得有些斑駁。
    "你應該明白局勢的嚴峻。"局長打破沉默，聲音低沉沙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麵上的銅質警徽，"敵軍的滲透比我們預想的更深，現在能信任的力量不多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雨幕中，遠處的警戒塔閃爍著紅色信號燈，宛如黑暗中的眼睛。
    楊軼注意到茶幾上放著兩個馬克杯，杯壁殘留的咖啡漬已經幹涸。
    局長辦公室的布置一向簡潔，此刻卻顯得格外壓抑。牆角的綠植早已枯萎，葉片蜷縮在花盆裏，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
    書架上的《城市安全預案》被翻得邊角卷起，夾在其中的便簽條上密密麻麻寫滿字跡。
    "郭靖愷的勢力盤根錯節。"局長突然轉身，身後的落地窗映出他凝重的倒影，"上次他的人反應速度比我們的特警還快，這種力量..."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牆上的城市沙盤，"如果能為我們所用，或許還有轉機。"
    雨聲漸急，拍打玻璃的聲響愈發猛烈。楊軼注意到局長辦公椅的扶手上纏著醫用繃帶，邊緣處還沾著幹涸的血跡。
    辦公桌上的相框倒扣著，隱約露出一角全家福的照片。
    空調外機在窗外發出輕微的嗡鳴，與雨聲交織成詭異的二重奏。
    "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局長重新落座，轉動的轉椅發出吱呀聲，"但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他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牛皮紙袋，推到楊軼麵前，封口處貼著醒目的紅色標簽，"這裏麵是我們掌握的敵軍情報，找機會交給郭靖愷，記住，這是整個城市的希望。"
    。。。。。。
    暮春的晚風裹挾著槐花的甜香，在街邊的梧桐樹影間流淌。郭靖愷站在西餐廳門口，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姿挺拔，他不時低頭看表，又望向街道的盡頭，眼中滿是期待。
    遠遠地，一襲淡粉色連衣裙映入眼簾，楊軼踏著輕盈的步伐走來，發梢別著的珍珠發卡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
    郭靖愷的心跳不自覺加快，他快步迎上去，溫柔地將提前準備好的香檳玫瑰遞到她麵前。
    “送給我的？”楊軼接過花，臉上綻放出比玫瑰更燦爛的笑容，鼻尖湊近花朵輕嗅，“好香。”
    郭靖愷伸手為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發絲，指尖不經意間劃過她細膩的臉頰：“和你一樣香。”
    兩人相視而笑，郭靖愷自然地牽起楊軼的手，帶著她走進餐廳。餐廳裏暖黃的燈光傾瀉而下，悠揚的鋼琴曲在空氣中流淌。
    服務員將他們引到窗邊的位置，桌上擺放著精致的餐具和搖曳的燭光。
    郭靖愷細心地為楊軼拉開椅子，待她坐下後，才在對麵落座。翻開菜單，他點了楊軼愛吃的法式鵝肝和奶油蘑菇湯，又要了一瓶紅酒。
    “你還記得我愛吃什麽。”楊軼的眼中滿是驚喜與感動。
    “當然，你的喜好我都記在心裏。”郭靖愷說著，將倒好的紅酒輕輕推到她麵前。
    用餐過程中，兩人不時對視微笑，分享著生活中的趣事。郭靖愷會貼心地為楊軼切好牛排，再將盤子換到她麵前。
    楊軼則會用紙巾輕輕擦去郭靖愷嘴角的醬汁，動作輕柔而自然。燭光搖曳，映得兩人的臉龐愈發柔和，愛意在眼神交匯間悄然蔓延。
    飯後，郭靖愷牽著楊軼的手漫步在河邊。
    夜空如墨，一輪明月高懸，灑下銀白的月光，為河麵鍍上一層粼粼波光。岸邊的柳樹在風中輕輕搖曳，枝條垂落在水麵，蕩起圈圈漣漪。
    郭靖愷脫下外套，披在楊軼肩上，“晚上風大，別著涼了。”
    楊軼靠在他肩頭，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有你在，我就不會冷。”
    兩人慢悠悠地走著，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長，時而交疊，時而分開。
    郭靖愷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將楊軼擁入懷中，低頭凝視著她的眼睛，眼中滿是深情。楊軼微微仰頭，睫毛輕顫，臉頰泛起紅暈。
    郭靖愷緩緩低下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又順著鼻梁，最終停在她柔軟的唇上。
    這個吻溫柔而纏綿，仿佛時間都在此刻靜止。楊軼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回應著這份愛意，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唯有彼此的心跳清晰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緩緩分開，額頭相抵。郭靖愷望著楊軼泛著水光的眼睛，輕聲說：“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楊軼嘴角上揚，露出甜蜜的笑容，“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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