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空指尖輕叩金葫蘆邊緣，法寶如通靈般懸停在一座大山之巔。
    他望向千姬與小仙，目光如刃：“護法。”
    千姬旋即揮動火靈鞭，紅色的火焰如活物般竄出，在四周織成三丈高的火焰屏障，火舌吞吐間將夜色染成猩紅。
    小仙則踮腳躍上巨石，仙杖重重頓地，紫金色的雷珠在頭頂匯聚成雷雲，劈裏啪啦的電弧聲震得山石簌簌滾落。
    葉空盤坐在中央，十顆精神力蓄力戒在掌心泛著冷光，龍形紋路栩栩如生。
    他深吸一口氣，靈石的幽藍光芒自眉心湧出，與蓄力戒的銀芒纏繞交融，如兩條糾纏的巨蟒鑽進識海。
    第一次衝擊時，他如春日拂柳般調動靈力，金色光浪輕輕拍打在屏障上，卻隻激起一圈圈漣漪，那屏障如深海堅冰，紋絲不動。
    “給我破！”第七次衝擊時，葉空終於按捺不住，精神力化作巨錘轟然砸向屏障。
    反震之力如潮水倒灌，他隻覺頭骨欲裂，七竅滲出鮮血，身體直挺挺向後倒去。
    “主人！”千姬的尖叫撕裂夜空，她一下撲到葉空身側，指尖觸到他頸間脈搏已若有若無。
    小仙顫抖著將掌心貼上他丹田，聲音帶著哭腔：“哥哥別睡！”
    青柔柔忙從他納戒出來，強行凝聚人形，雙手按在他頭頂，青色妖力如溪流注入他識海：“主人，你一定撐住！”
    千姬忽然俯身，渡入靈力的同時，人工呼吸的氣流混著靈力灌進葉空喉管。
    就在三女近乎絕望時，葉空體內突然綻出一朵聖光，聖光籠罩下，他七竅血跡逆流，斷裂的經脈發出細微的“劈啪”聲，他全身傷處竟被迅速修複。
    當他睫毛顫動時，小仙“哇”的一聲哭出來，仙杖上的光點蹭過他臉頰：“哥哥，你終於醒了……”
    “傻丫頭，我沒事。”葉空聲音沙啞，卻仍抬手揉了揉小仙發頂。
    他望向千姬，後者眼尾泛紅，卻仍嘴硬：“主人，你再敢死，我就跟你一起死。”
    青柔柔則將頭埋在他肩頸，鱗片間傳遞著溫熱的顫抖。
    葉空心中一暖，卻也知道時不我待：“我要再次閉關，這次不會再讓你們擔心。”
    三女雖還很是擔憂，但也很是醒目的退開。
    這一次閉關時，葉空明顯謹慎許多。
    他如老貓戲鼠般，以精神力反複試探屏障薄弱處，直到確認每一絲波動都在掌控中，才取出赤紅色的強神丹藥瓶。
    拔掉瓶塞的瞬間，辛辣藥香撲麵而來，整瓶丹藥傾瀉而下，在喉間化作一團烈火，直入識海。
    在連續不斷的衝擊下，他頭內的屏障終於出現一絲裂縫。
    然而裂縫卻在即將擴大時重新愈合。
    “主人還差些力量，我們合力助他！”青柔柔忽然開口，指尖當下凝聚出青色妖丹虛影。
    千姬與小仙對視一眼，同時點頭，分別向他發功。
    一刹，三股力量如三色光輪，分別從葉空的百會、丹田、心脈湧入。
    葉空隻覺丹田一暖，與體內藥性轟然相撞，精神力趁機化作金色巨斧，帶著開天辟地的氣勢劈向裂縫。
    “哢嚓……”
    屏障碎裂的聲音如冰川崩塌，葉空眼前驟然一亮，識海深處的精神力一下如海洋翻湧不息，九條金色巨龍盤旋其中。
    突然，葉空體內力量向外一蕩。
    一瞬間，整座大山劇烈震顫，仿佛天地初開時的混沌之氣在他體內炸開。
    千姬的火焰結界轟然碎裂，小仙的雷雲炸成漫天熒光。
    青柔柔則被氣浪掀飛，鱗片在地麵擦出火星。
    千姬被氣浪掀飛至岩石後方，火靈鞭在地麵拖出數道焦痕，她抬頭時，隻見葉空周身籠罩著金色光焰，如烈日臨世般懸浮在山巔。
    小仙被震得跌坐在地，仙杖上的雷珠劈裏啪啦炸響，卻顧不上疼痛，指著半空驚呼：“哥哥的身體在發光！像神仙一樣！”
    青柔柔化作青煙勉強穩住身形，鱗片下的心髒幾乎要跳出喉嚨……她看見葉空識海深處，九條金色巨龍衝破屏障，龍威震蕩間，天穹竟出現蛛網狀的裂紋。
    “成功了！主人突破了！”千姬握緊火靈鞭站起身，火焰在眼底跳動。
    葉空緩緩睜眼，眸中流轉的金芒如星河倒懸，他抬手輕揮，震飛的三女便被柔和的靈力托至身旁。
    小仙撲進他懷裏，聲音帶著哭腔：“剛才嚇死我了，哥哥現在是不是天下第一厲害？”
    葉空揉了揉她的發頂，目光望向崩塌的山巒：“暫時還不是吧，但很快了。”
    突破後的靈覺如蛛網般蔓延，葉空閉眼便能“看”見五百米外石山中的空間脈絡。
    那些金色的絲線交織成網，構成了山體的“骨骼”。
    他心念微動，靈覺如潮水般包裹住大山，指尖輕輕一捏，就見那山腰處的空間突然扭曲，岩石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聲，整座山體竟被攔腰折斷。
    青柔柔一下瞪大雙眼，隻見那斷裂的山體在半空被擰成螺旋狀，碎石如暴雨般墜落，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日。
    “這是……空間規則？”千姬的聲音帶著顫抖，火靈鞭不自覺地垂落。
    葉空睜開眼，掌心托著一塊懸浮的碎石：“靈覺所及之處，空間皆為我所用。”
    他指尖輕彈，碎石瞬間分裂成無數晶體，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小仙伸手觸碰，晶體卻如霧氣般散開：“哥哥現在能控製大山，是不是也能控製星星？”
    葉空輕笑：“星星太遠，不過……”
    他望向崩塌的山體，“眼前的東西，足夠了。”
    青柔柔盯著葉空的背影，忽然發現他的輪廓似乎鍍上了一層金邊，舉手投足間流淌著不屬於人間的威嚴。
    千姬咬了咬唇，忽然開口：“主人，你現在的氣息就像傳說中的‘人王’。”
    葉空轉身時，全身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鋒芒：“人王？不過是個稱呼，重要的是……”
    他看向三女，“我能保護想保護的人了。”
    小仙忽然指著葉空的頭發：“哥哥的頭發變白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他墨發間竟夾雜著幾縷銀絲，在風中輕輕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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