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您見完她，我就幫您聯係玄天宗之人，屆時，若是您不著急，我再帶您去我說的那個地方。”
    “您若是著急，我就先送您回星辰海。”
    鳳明月遲疑了一瞬，還是點頭應下了。
    天元子考慮的已經很周到了。
    “行，那師叔您跟我走吧。”
    鳳明月跟著天元子回到他的洞府，一路朝著山頂而去。
    一座風格有些熟悉的宮殿映入眼簾。
    即便沒走進去，鳳明月也知道這座宮殿是屬於誰的。
    她見到霓裳尊者的時候，那個地方風格也與這座宮殿的很類似。
    “師叔，您自己進去吧，我在外麵等您。”
    天元子語氣非常恭敬。
    他可沒資格進入這座宮殿。
    鳳明月順著天元子的話，將大門開啟，自己踏入大殿之中。
    極其熟悉的場景讓鳳明月有些沉默。
    這裏的景象，和她當初見到霓裳之時，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熟悉嗎？”
    一道身影出現在身邊，鳳明月沉默的點點頭。
    霓裳看著身邊的鳳明月，一時間有些感慨。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一個這般小的舉動，能改變這麽多。”
    鳳明月聞言，也讚同的點頭道：“我也沒想到，我當初做的那些，能對靈源大陸造成這麽大的影響。”
    “師尊，能和我說說當年的事情嗎？”
    鳳明月轉頭看向霓裳，她很想知道，這個人，還活著嗎？
    霓裳見此，輕笑一聲，領著鳳明月坐下。
    才將當年的事情一一道來。
    “魘族突然入侵，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些，都和天元子告訴她的一樣，因為她的行為，讓歸元宗提前和靈源大陸各勢力通了信。
    又因為她，將那隻王族逼退，那本古籍及時在靈源大陸流通。
    但是，即便比起之前，情況已經好轉了無數倍。
    魘族卻依舊是靈源大陸的心頭大患。
    所以，最終為了將魘族徹底擺脫，靈源大陸還是走到了那一步。
    隻是，不再是獻祭了。
    鳳明月聽到這裏，忍不住的鬆了口氣，他們，活下來了？
    “隻可惜，逆天改命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霓裳接下來的話，卻給了鳳明月沉重一擊。
    “我們將魘族趕出去之後，靈源大陸還是封閉了，而我們這些人，也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飛快逝去。”
    鳳明月眉心緊鎖，她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麽？你們不是活下來了嗎？陣法還會吸收你們的生命力？”
    相比於鳳明月的凝重，霓裳明顯是喜悅。
    “明月，不一樣了。”
    “靈源大陸的命運改變了，但是我們這些參與獻祭的人，卻回不來。”
    “在陣法成型，魘族徹底離開靈源大陸之時，那些記憶一同湧入我們的識海。”
    “當初，我們自願獻祭，獻祭的不僅僅是肉身，以及這身修為，還有我們的靈魂。”
    “這世間，不會再有霓裳。”
    鳳明月心中有些沉重。
    真正的大功臣是這些人，這麽大的功德，竟然也救不了他們嗎？
    “為什麽結局會是這樣的？”
    霓裳聞言，麵帶著笑意：“已經很好了，天道給了我們一個轉生的機會，也許，你也見過我了呢？”
    “這個結局，我們每一個人都很滿意。”
    “何況不僅僅是我們，就連那位，也付出了代價，你得到的那枚木簪，就是祂的手筆。”
    “祂都逃不過更遑論我們？”
    鳳明月看著霓裳，發現對方臉上的的確確沒有一絲不滿。
    “好了，我們不必再提起這些傷心事，說起來，當初因為時間匆忙，我這位師尊還從未真正教導過你，如今還有點時間，你可要和師尊真正的學一學劍陣？”
    鳳明月有些呆滯，她不明白。
    “師尊，您留在這裏，就是為了這個嗎？”
    霓裳點點頭。
    的確，當初這些記憶回來之後，她立刻在天道的幫助下耗費所有力量，讓玄天大陸那邊的自己出現。
    保證不會有差錯。
    之後，這僅剩的一縷力量，她便留了一些東西在這裏。
    她想要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親眼見一見這位關門弟子。
    對方溫柔的注視讓鳳明月心情有些複雜，霓裳給她的第一印象，便是強大。
    但是，現在的霓裳給她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
    似乎是已經將她納入保護範圍，對她沒有絲毫防備。
    將自己的所有鋒芒都妥善收好。
    “師尊，我想學。”
    霓裳輕笑一聲，帶著鳳明月站在大殿中央。
    ……
    時光飛逝，鳳明月心中並不好受。
    霓裳的時間並不多，隻堅持了不到五天，她的魂體就已經瀕臨消散了。
    這期間，不管鳳明月用什麽方法，都沒能讓她的情況有一絲好轉。
    若是說，這次之前，霓裳對她是授予傳承之恩，那這次之後，對方就是她切切實實的師尊！
    霓裳最後笑著看了鳳明月一眼，一句話也沒說，便徹底消散在大殿之中。
    “師尊！”
    鳳明月忍不住的大喊出聲。
    可是，霓裳的身影還是消失了。
    等她回過神之時，鳳明月才恍然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因為，霓裳消失之時，隨之出現的，是一地的珍藏。
    這是霓裳一輩子的珍藏！一個大乘修士的珍藏。
    一點都沒留給劍陣宗！
    鳳明月麻木的將這些東西一一收好。
    叩叩叩——
    天元子有些著急，真是的！
    師祖氣息已經徹底消散了！可是，師叔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啊！
    突兀的敲門聲將鳳明月的思緒打斷，她將心中悲傷藏起，她應該接受這個事實。
    她不是早就知道，霓裳並沒有活下來嗎？
    而且，她該高興的！
    自己的劍陣水平再上升了一大階，不是嗎？
    天元子看著走出來的鳳明月，一眼就看出了對方心情不好。
    這件事，他還真勸不了。
    “師叔，師祖她留下這縷神魂，並不是為了讓您傷心的，而是想要給您留下一些助力。”
    這一點，天元子是非常確定的。
    他也知道，師祖是給鳳明月留下了一大筆遺產，絕對夠她用到飛升。
    師祖不僅將她所有的靈石換成了各階段的天材地寶，甚至，還想盡辦法將自己有的東西換成冰屬性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