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剛才偷看我們倆的那個。”程俊早就發現了常兆的目光。
    “最瘦的那個嗎？”別看常兆最近吃得好了些，身上也長了一些肉。
    但是跟其他的知青相比，她依舊還是最瘦的那個。
    “嗯，眼尾下麵有痣的那個。”怕他搞錯，程俊說得非常清楚。
    “不認識，我說老程，你不會一見鍾情了吧，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於思寒有些無語，這家夥看著也不像那種人呀。
    在大院的時候，他們家裏也給他介紹了很多對象，都沒見他動心。
    平時也有很多姑娘前仆後繼的勾搭他，都沒見他有一點動靜。
    這才剛下鄉，他不會就…
    不行，他絕對不允許他的兄弟就這麽被一個村姑給勾搭了。
    “老程，咱們下鄉的時候，家裏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在鄉下找對象，你都忘了嗎？”
    於思寒化作一位苦口婆心的家長，絮絮叨叨。
    “臥槽，兄弟，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程俊的心裏有些氣惱。
    但他還是忍住了，誰讓兩個人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呢。
    “你難道沒有發現，那個姑娘跟你長得很像？
    除了你們倆的性別不一樣…”程俊看了看自家兄弟，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常兆。
    “我覺得，要是那姑娘換身跟你一樣的衣服，再把頭發剃了，你們倆往那一站，跟雙胞胎差不多。”
    摸了摸下巴，程俊思考著說。
    “當真？”於思寒又不傻，在聽到好兄弟的提醒後，他也隱約覺得對方有些麵熟。
    當時還沒想到原因出在哪兒，現在算是明白了。
    那姑娘長得像他，更像他的媽媽。
    他的眼角沒有痣，而他的媽媽，眼角有跟那姑娘一模一樣的痣。
    至於長相，那姑娘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在照鏡子。
    “我還能騙你？”程俊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先上車，這件事等等再說。”於思寒心裏想不到這是為什麽，隻能暫且放一放。
    小隊長帶著大家往人群裏走，可能是因為下鄉知青的原因，倒是也沒有那不長眼的上來擠。
    “嗚嗚～哐哧，哐哧…”
    綠皮火車慢悠悠的停在不遠處的軌道上。
    隻是片刻，周圍人群便開始沸騰。
    “火車來了。”
    “讓一讓，借過一下。”
    “別擠，前麵走不動，我沒法給你讓路。”
    “啊，誰踩到我的腳了。”
    空氣中，一股難聞的味道，隨著微風飄遠。
    喧嘩聲，吵鬧聲，哭聲吵得常兆腦殼發疼。
    她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抬眼看向前方黑壓壓的人群。
    人實在是太多了。
    這是常兆想不到的。
    後世的火車站，哪有這麽擁擠，這麽嚇人？
    “尊敬的旅客們，你們好，本次列車…”播報聲從火車上響起，溫柔的聲音好像衝散了乘客們的急躁。
    接著，火車門緩緩打開，兩位列車員從裏麵走出。
    他們手上拎著擴音喇叭。
    “安靜，安靜。”
    隨著聲音落下，人群裏的聲音漸漸消失。
    “排隊上車，排隊上車，不要硬擠。”
    列車員的聲音通過喇叭，傳到候車室的各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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