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真正來了個硬茬子，他們屁也不敢放了。
    老老實實的排隊。
    四個人手上的東西不多，聽到要排隊上車，幾人暗地裏對視了一眼，快速地往前擠去。
    占領好了根據地，常兆朝三人招手。“這邊，快來。”
    三人一擁而上，跟上常兆的步伐。
    吵吵鬧鬧，一個多小時轉眼而過。
    等在車站旁邊的眾人又累又餓，太陽就像一個審判者，時刻盯著地麵上的這群人。
    幸虧金秋季節，天氣不冷不熱，要不然，在太陽底下站上幾個小時，不累死，也會被熱死。
    灌了一大口水，常兆踮起腳尖，望向遠處。“快看，車子來了。”
    又看了看前麵排隊的人，心裏預算了一下，他們四個應該能坐上這趟車。
    “跟好我。”站穩後，柳青青拉起常兆的手。
    “準備上車。”後麵的程俊也狀似不經意地說。
    奇怪的是，於思寒居然知道他是對著自己說的。
    “嗯。”他點了點頭，也望向了緩緩駛來的車子。
    在警察的監督下，知青們都很聽話，全都按照隊伍的順序慢慢上車。
    這次倒是不擁擠了，都很規矩，一個挨著一個的上了車。
    常兆四個人排在了中間的位置，上車時，車上還有差不多一半的位置。
    常兆暈車，首選就是靠窗口的位置。
    “妹兒，我們坐那兒。”剛上車，柳青青就指向一處窗口的位置。
    那裏正好有兩個空位。
    “嗯。”常兆點頭，隨後掏錢買票。
    付了一毛錢，售票員撕了一張票給常兆，常兆接過票，之後，隨柳青青一起往後走。
    坐好後，她才將肩膀上的包裹摘下來，放在膝蓋上，讓肩膀放鬆一下，背了大半天，肩膀有些酸困。
    於思寒和程俊則是選擇了她們倆後麵的位置。
    等人坐滿後，司機的聲音傳來。“好了，滿員了，大家坐穩，咱們馬上出發。”
    幾趟下來，拉的都是下鄉知青，今天估計也拉不了別的人了。
    光是這批知青，拉完估計天都黑了。
    嗡鳴聲響起，汽車緩緩啟動，人群漸漸消失，窗外的景色一點點的後退。
    常兆將車窗拉開了一些，讓新鮮的空氣流進車內，衝散難聞的氣味。
    車裏，除去旁邊的三個熟人，全是陌生的麵孔，常兆一個也不認識。
    “妹兒，你沒事吧，還難受嗎？”柳青青見她坐在那裏不說話，還以為她又暈車了。
    “沒事。”常兆搖了搖頭，心中思緒萬千。
    這是一座陌生的城市，老舊的磚瓦房，不算平整的柏油路，道路兩旁還有數不清的白楊樹。
    微風吹過，樹枝搖曳，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音，淹沒在熱鬧的城市。
    汽車行駛了差不多二十分鍾，便拐進了一條不太寬的小路上。
    又往前行駛了一百多米，車子停下。
    “到站了，排隊下車，排隊下車…”車子剛站穩，售票員就扯著嗓門喊道。
    這喊聲驚醒了車上的一眾人，也拉回了常兆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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