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上傳視頻那叫一個幹脆，上傳以後壓根兒就不管會引發多少腥風血雨。彼時正是早上七點半時分，雖然是周六，可大部分人都在通勤。
    地鐵上公交車上，到處可見的低頭黨，刷小視頻的不計其數。有的素質高一些的會佩戴耳機，有的就直接外放了。
    直到他們刷到了明玖的視頻。
    明玖現在在短視頻平台上大小也是個網紅了，粉絲數早就過六百萬。她一上傳視頻，平台會根據大數據自動推送給那些可能對她感興趣的人。
    而隻要觀看這支舞蹈超過十秒，大家根本就不會手指上滑，而是會不斷地重複觀看，似乎怎麽看都不會膩。
    在看完《狐狸》以後，他們不可抑製地要點開明玖的主頁，這才知道原來《蝶戀花》也是她的作品。所以一個星期出一支全新的舞蹈，而且水平還這麽高，這是常人能做到的嗎？
    “糟了！坐過站了！”相同的對話在各個城市的各個角落裏發生，可哪怕如此，大家也甚少動怒或者焦躁，大家的心神依舊沉浸在小狐狸的明媚嬌俏中。
    似乎這班上得也不那麽沒滋沒味了。
    某片場，徐盛拍完一個鏡頭中場休息時，就看到徐妍抱著手機一臉姨母笑。徐盛雖然嚴肅，可是對家裏這個唯一的女孩兒還是很溫和的。
    見狀徐盛笑道：“看什麽呢？這麽開心？”
    徐妍特別大方地和徐盛分享：“昨晚徐遠應該是熬夜剪輯了，《狐狸》都放出來了。”
    徐盛接過來看了一遍，看到最後點過來又重新看了一遍，許久才咂嘴：“剪得不錯。”
    徐妍不樂意：“您不覺得明玖特別美嗎？您覺得她的演技能夠打幾分？”
    徐盛看了眼明玖的endingpose，沉吟了幾秒才說道：“如果從這支舞蹈評判的話，我認為她的演技可以打到9分，滿分10分。”
    “但是撇開舞蹈，她幾乎沒有絲毫演技。”
    徐妍隻聽她想聽的：“這已經非常厲害了，她又沒學過舞蹈，都是純純自己自學成材。不行，我得和明玖聯係下，問問她下支舞蹈準備跳什麽，我好提前構思造型。”
    徐盛搖搖頭，忍不住點開視頻又看了一遍。按照他苛刻的眼光，明玖的骨相是很美的，是很上鏡的一張臉。
    但是演技……他目前手頭確實沒有適合明玖的戲份，而且他也無意培養新人。
    話是這麽說著，徐盛還是點開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忍不住自得，還得是他吧？才能將明玖的特質捕捉得這麽清晰。
    徐遠這一覺一直睡到當天晚上六點，他還不是自然睡醒的，而是被飯菜香醒的。揉著眼睛走出客房，看到餐廳裏忙碌的明玖，徐遠都不由驚住了：“你……你還會做飯？”
    明玖端著一大鍋湯出來：“我會做飯很奇怪嗎？我發現咱們出去吃飯，隻有吃自助才能吃回本，別的時候還是自己做飯吧，更加實惠。”
    “我做了紅燒肉、糖醋排骨、酸菜魚、香菇青菜……洗洗手然後吃飯吧。”
    徐遠懵懵地去客房洗漱，再出來時停止運轉的腦子終於又上線了。從衛生間出來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先看手機。
    在看到點讚量以及評論數量的時候，徐遠的手一滑，手機眼看著就要跌落進湯鍋。就在手機距離湯鍋僅僅隻有一公分的時候，斜刺裏伸出來一隻素手，穩穩地將黑色的手機捏在手心。
    徐遠深吸口氣：“厲害啊，你這速度……可以的。”
    明玖呲牙一笑：“坐下再看手機。”
    徐遠盯著她：“你有看評論和點讚數嗎？”
    明玖搖頭：“沒有，等你起床後一起看。”
    徐遠壓下內心的激動：“明玖，你又要火了。這才12個小時不到，成績已比上一條視頻好了。”
    明玖隻是應了一聲，徐遠稍稍冷靜下來：“你怎麽一直這麽淡定？”
    明玖喝了口豬肚湯：“我是覺得我們已經做出了答案，就沒必要一直等待反饋。我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一直向前，永遠給出新的答案。”
    徐遠探究地看向明玖：“你……你就不會有高興或者驕傲自得的時候嗎？”
    明玖想了想搖頭：“我當然高興，但是驕傲……我不會，因為得意驕矜的人，早死了。”
    徐遠也讚同：“也對，太過自高自大，在圈子裏也是走不長遠的。”
    明玖瞥他一眼，知道徐遠沒明白她的意思。她說的死是真的死了，就廢土世界裏，太過自高自大的，不是死在喪屍手裏，也是死在看不慣他的人手裏，真就純物理意義上的死亡。
    但是每次她說什麽，徐遠還都能完美接上，偏偏兩人說的還不是同一個意思，明玖就覺得還挺妙的。
    別看徐遠胖乎乎的，可是飯量真心不大，到了最後他幹脆放下筷子專心玩手機。看到有意思的評論他還要和明玖分享下：“這條，這條說你這支舞蹈的名字不該叫狐狸，而應該叫千嬌百媚。”
    明玖抖了抖：“好肉麻。”
    徐遠哈哈笑：“你是自己跳出了這樣的舞蹈，結果粉絲評論你還不適應上了？”
    “但是千嬌百媚又有點局限，粉絲又提議叫媚更合適。你看，它可以組很多詞，明媚、嫵媚、媚惑……”
    明玖麵無表情：“我扮演的就是一個初入人間的小狐狸，叫狐狸我覺得挺合適的。”
    徐遠繼續讀評論：“粉絲特別喜歡你扮演的天真懵懂的小狐狸，說特別想親一親抱一抱。”
    “還有專業的舞蹈博主哀嚎的，《蝶戀花》還沒整明白，現在《狐狸》又出來了，她們根本來不及學。”
    明玖笑出酒窩：“你之前還擔心我被超越的。”
    “那不是以前不懂你舞蹈的難度嗎？”徐遠現在徹底安心了：“就你這樣的，很難被模仿的。既有柔美又有力量感，兩者能完美融合的，我也就見過你一個。”
    “你的舞蹈很有特點，看著似乎不難，不會太過炫技。可是真的想要跳出來，真的是難上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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