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水壓低聲音：“雙魂人？”
    孔潔恍然大悟：“對，就是雙魂人。”
    她也不敢大聲說了。
    “你，是不是？”
    劉水先是嗬嗬一笑：“這也相信，不過是在某個時刻，出現的脈搏虛浮，有一定的層次感，讓人感覺是雙脈。”
    “大家又解釋不了，結果就會懷疑，是什麽雙魂人。”
    “沒有那回事。”
    劉水的表情，一本正經。
    孔潔上下打量著劉水：“你說的頭頭是道，難道你也懂醫？”
    劉水說道：“現在是個年輕人，都會多多少少懂一點。”
    “不真懂。”
    “有不知道的，就打開手機查，人人都是醫生，人人都是大師。”
    “現在的醫生，不好當著呢。”
    “嗯，就是這樣，醫鬧特別多，我們導師，對了，就是張保教授的徒弟方浩然。”
    “厲害吧？”
    “方浩然？我沒有聽說過，他怎麽了？”
    “去年在醫院，被病人紮了一刀，差一點就被他紮死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
    “怎麽沒有？”
    “那個凶手，治病治了幾年，胃癌。
    一開始，不聽醫生的，非要去找江湖騙子治療，花了幾十萬，結果擴散，變成晚期，沒有機會再治療。”
    “他這才跑到醫院，接受治療。”
    “醫生告訴他，癌症已經擴散，癌細胞全身各個內髒器官都是，不管是放療，化療，還是中醫，都沒有辦法了。”
    “結果呢，他兒子轉頭汙蔑醫院為了騙錢，過度治療。”
    那天，方醫生正要下班，他跑到診室，拿著單子找方教授，讓方教授給他。
    方教授也看了。
    但是在開藥時，方教授建議，不用開藥。
    因為已經沒有意義了。
    結果呢，病人兒子就憤怒了，拿著刀子，紮了方教授一刀。
    唉，好人不能做啊。
    後麵網上，反而罵我們導師，說他騙了病人，過度治療，病人人財兩空，這才行凶殺人的。
    他們紛紛說，殺得好。”
    “都是什麽世道！”
    “現在，有人還逼著方教授，讓他簽署諒解書。”
    “他奶奶的！”
    “氣死我了！”
    孔潔說著說著，很顯然，把自己氣到了。
    “氣什麽，根本不用簽諒解書，不管是誰，誰讓簽諒解書，先挨一刀再說。”
    “這件事情，我記住了。”
    “啊？”
    孔潔不理解他為什麽會這麽說。
    劉水也發現，自己說話，有點裝了。
    “我的意思，是以後一定好好的對醫生，不能做傷害他們的事情。”
    “嗯，嗯，你是好人！”
    哦，那個，被發好人卡了。
    “嗯，我真是一個好人。”
    “你們方老師，在海林嗎？”
    “在的，他家就是在海林的，現在還堅持給病人看病。”
    “實在是太無語了。”
    “方教授的傷，好利索了嗎？”
    “還有點後遺症，身體也大不如以前，本來應該好好休息的，因為很多病人，到醫院找他看病。”
    “方教授隻好每周去兩次門診。”
    “醫生，太不容易了。”
    劉水說道：“隻要是與人打交道的工作，都不容易。”
    “一人難稱十人意。”
    “挨罵多的工作，哪一個不是與人打交道多的，警察，醫生，教師，城管都是如此。”
    “總之，害群之馬，雖然是占少數，但是影響麵太廣了。”
    孔潔目不轉睛的看著劉水。
    劉水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如果不是看你比我大不了多少，我都要懷疑，你是當官的了。”
    劉水笑著問道：“怎這麽明顯嗎？”
    孔潔哼了一聲。
    “別想了，當官的怎麽會與我這個小百姓談笑風生。”
    “喂，劉水，你在海林，什麽地方工作？”
    劉水說道：“我說一個小公務員。”
    “嗯，那你挺有當官潛質的，加油。”
    “怎麽樣，現在不害怕了吧？”
    “不害怕了！”
    劉水也覺得自己，心裏的那種擔憂，害怕已經減輕了許多。
    轉移注意力，的確是個好辦法。
    不過，他的恐懼，是生了根，發了芽，發自內心，不可能根除。
    “好些了，謝謝你，孔潔同學。”
    孔潔拿出手機：“江湖規矩，加個好友。”
    還有這個規矩？
    劉水怎麽不知道。
    話說，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麽開朗，沒有一點點的防範之心嗎？
    劉水裝糊塗：“這飛機上有網絡嗎？”
    “有，現在的飛機，與之前不一樣，基本上都有。”
    劉水不再猶豫，大大方方的拿出手機，兩個人加了好友。
    “哇，這個小孩子真可愛，是你侄子嗎？”
    孔潔問道。
    “我兒子。”
    劉水說道。
    “你兒子？已經結婚了嗎？”
    劉水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奇怪。”
    “嗯，嗯，不過用兒子的照片，當自己社交平台的頭像，不是個好主意。”
    “這邊建議改改呢。”
    “有道理！”
    劉水說著，就把自己的頭像，改成了一座大山。
    接下來，孔潔談話的興趣，少了許多。
    劉水也閉目養神。
    飛機降落。
    劉水來到機場出口，因為劉水要求以後不要動不動到機場接送，所以隻有阮亮的車等在那裏。
    “你的車？”
    孔潔吃驚的問道。
    劉水說道：“單位的，你有車接嗎，沒有的話，一起吧。”
    “順路嗎？”
    “順路，先送你就行了。”
    “好吧，那就謝謝了。”
    “劉水，看樣子，單位對你挺重視的，還派車來接你。”
    “我們領導，人特別好。”
    劉水笑著說道。
    阮亮：自己誇自己，臉皮真厚。
    到了西林大學門口，劉水問道：“是在這裏下嗎？”
    孔潔說道：“也行，謝謝你了，劉哥。”
    “再見！”
    “再見！”
    阮亮調轉車頭：“領導，要不要查查她？”
    “查查！”
    “真查啊，你們兩個，看上去挺和諧呢。”
    “滾蛋！”
    劉水說道。
    “她叫孔潔，研究生，西林大學國醫係方浩然教授是她的導師。”
    “我有她的電話號碼，還是社交平台的好友。”
    “查一下，究竟是不是真的。”
    “周修已經去西林大學了。”
    阮亮說道。
    “你是說剛才跟著咱們的那輛白色汽車？”
    “是他。”
    “孔潔是不是西林大學研究生，馬上就能知道。”
    “對了，領導，於岩市長昨天下午，被人打了。”